第152章 趙勝眉開始反擊
聽到紅纓的擔憂,趙勝眉挑眉淡然一笑。
「受寵又如何?沒有顯赫的家世,光有恩寵又能有多長久?以色侍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即使現在懷有皇嗣又如何?她是有強大的娘家還是有潑天的富貴?說白了,一旦哪天陛下不喜歡了,誰家能記得住這位皇貴妃呢?」
「姑娘說的是。只是我不明白,她本就是旁人送進來的舞姬,隨意封個美人、貴人的也就配得上她的身份了。為何還能讓陛下封她為皇貴妃,這不是打皇后的臉嗎?」
趙勝眉站起身舒展身姿,全身的骨頭被拉扯的咔咔作響。
「陛下寵愛皇貴妃,估摸著就是用來給皇后,乃至整個顧氏一族難堪的。整個大宴自開國以來,從來就沒有皇后在位,便立皇貴妃一職的。」
顧氏一族的人向來自詡高貴,最看重門第身份,用一個下九流出身的寵妃,來打臉顧氏一族最看重的臉面,甚至還打破皇長子只能出自顧氏一族的先例,這波,值!
「那我們要怎麼辦?」
紅纓不在乎這些,她只知道自家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人陷害,本該有的體面現在被奸人給破壞了。
「涼拌唄,我又不喜歡陛下,他愛寵誰就寵誰。更何況以我的家世,即使一輩子無愛無寵,只要不犯錯,貴妃的身份就是一輩子的事。」
趙勝眉看得很開,入宮為妃本來就是她沒得選擇的選擇,若是還把一顆心放在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身上,這輩子還活不活了?
再說了,就他那個小雞崽子的樣子,壓根就沒有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明日去查查看,到底是誰下的手?查得出來那我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趙勝眉喝了杯茶,心裡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
「那萬一查不出來呢?」
紅纓一邊幫她鋪床,一邊回過頭問她。
「陛下不是說我一日不好,那就一日不踏足後宮嗎?」
她放下茶杯,翹起二郎腿,抖啊抖的,笑得花枝亂顫。
「我一日不好,其他妃嬪就一日見不到陛下。這個後宮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還有她顧蘭兒呢?看誰先憋不住!」
不得不說趙勝眉這招是殺敵一千,自損為零。可謂是,標準的損人不利己。
第二天去查時,的確是查到了些蛛絲馬跡,但是都沒有直接證據指明是顧蘭兒那邊的人犯下的,那個看葯田的小太監也在第二天被人調走了。
趙勝眉站在那片葯田前,拿腳虛踢了幾下草藥的葉子。
「章太醫呢?」
趙勝眉帶著一票人找上門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太醫局。本來還在研葯的章太醫一聽趙勝眉在葯田那邊,嚇得手裡的石杵都掉到地上了。
剛剛還在同他說話的小葯童,在低頭撿起石杵的功夫里,就失去了眼前人的行蹤。
「哎?章太醫呢?」
不一會兒,章太醫就狂奔到了葯田邊上,遠遠就看見趙勝眉用腳踢草藥。
「住手!」
他大喊道,伸出手企圖阻止她。
趙勝眉轉頭看去,只見那個瘦弱的章太醫現在氣喘吁吁的靠在柱子上,脖子和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過來。」
趙勝眉沖他勾了勾手,眉眼間的笑意可不像是見到老友。
章太醫身子一僵,腳步頓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過去恭敬行禮。
「不知娘娘大駕,有失遠迎。」
「行了,別整這些虛招子。」趙勝眉沖著紅纓揚了揚下巴,把人都帶走了。
「我,呃本宮,本宮呢今日來查查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宮人,做下這謀害宮妃的事。但是呢本宮轉念一想,這個葯田章太醫也有份管理。所以念在你的葯十分好用的份兒上,本宮大人有大量,饒你一回。」
章太醫抬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拱手說多謝貴妃。
「你既然心存感激,那本宮向你討幾片破葉子,太醫大人應該不會拒絕本宮吧?」
趙勝眉這才說出自己的需求,話都到了這個份上,想來他也不敢和她唱反調。
「不行。」
沒想到章太醫這麼剛,直接拒絕了趙勝眉。
她愣了一下,然後拎起裙擺就要踏足葯田。章太醫一急,連忙攔住她。
「娘娘這是要做什麼?」
她甩開他的手,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思。
「既然章太醫不知好歹,那本宮只能自己上手了。」
她說著就擼起了袖子,準備伸手胡亂扯下幾片葉子。章太醫可寶貝他的這片小葯田了,怎麼能忍心看她瞎折騰呢?
「下官錯了,下官給您賠不是。」
章太醫:只要能保住我的葯,面子算個啥?不重要。
「早應了我不就完了,非要我來這手,哼。」
章太醫搖了搖頭,認命的掏出隨身攜帶的腸衣手套,走到了葯田的最後面蹲下,扯下幾片葉子之後,用帕子包好遞給了她。
「娘娘可要多加小心,這葯不可直接用手接觸,若是又粘上了,下官可沒有那麼多藥膏給娘娘。」
趙勝眉接過帕子,不甚在意的點點頭。
「那是自然,誰還想要吃那個苦啊!」
*
很快七日便過了,其中宴簫來過兩次,每次都象徵性的坐了一下,很快便走了。
後宮里發生的事,前朝的大臣們自然是知道的。
這次封妃,隸屬顧氏一派的妃子就有一半以上,陛下遲遲不入後宮,她們怎麼有機會承寵?
沒有機會承寵又何來機會孕育子嗣?
沒有子嗣就沒有恩寵,沒有恩寵就沒有地位。
當你沒了地位,這宮裡捧高踩低的勢利眼們,又能對她們好到哪兒呢?
所以不管後宮是個什麼情況,前朝的人依舊日日高呼雨露均沾,為大燕皇室早日開枝散葉。
宴簫不怒反笑,斥責他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自己家裡都是雞飛狗跳的,還要伸手到後宮,管起他的床笫之事。
「先帝如陛下這般大時,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陛下應該早日為天家開枝散葉才是。」
說話的自然是顧氏那邊的文臣,一把年紀了,臉上的褶子像深溝一樣,都是滄桑歲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