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水滴之刑
升級做父母的兩人，還在為孩子的名字苦思冥想，小日子甜蜜又溫暖。
反觀太后和顧蘭兒，因為計謀沒有得逞，太后對顧蘭的態度也冷淡了下來。
現在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你實在是太讓哀家失望了！」
顧蘭兒跪在地上，低著頭神情冷漠。
「姑母恕罪。」
「姑母？皇后可別叫哀家姑母，哀家沒有你這種派不上用場的侄女！到底不是嫡女，學了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便以為自己多優秀了？」
太后冷哼一聲，端起手邊的茶盞，斜著眼，睨著她。
往日里一心向佛，心懷大愛的太后，此時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個對權力極其渴望的老太婆。
「都是蘭兒的錯，是蘭兒思慮不周，沒有料到陛下一直都在月明宮裡。」
天知道一直都在御書房裡的人，是什麼時候去的月明宮啊？太后就會把鍋甩在她的身上，嫌棄她的計謀不頂用。
呵呵，她怎麼不想想她自己的計謀不也沒有得逞嗎？
送出去的簪子被人天天戴在頭上，不也沒有發揮作用嗎？後來送一串自己用了那麼久，都快要包漿了的破佛珠送人，真是小氣、寒酸又噁心。
開過光嗎？
她的計謀也很不錯了好嗎？
本來想的是將計就計，利用太後送出去的禮物，再加上一些能催化毒性發作的藥物，即使長樂不死，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
就算萬一她躲過去了，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那麼等到長樂生子的時候，她也可以利用月明宮裡兵荒馬亂之際，安插一個幫她搞事的宮女。
只是沒想到，長樂竟然把月明宮安排的滴水不漏，鐵桶一般，找了許多機會都沒能將人安插進去。
最後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托家人在宮外找了個女殺手，偽裝成宮女進宮，等到長樂生子那天，再趁亂混進去。
結果，長樂安全的生下了宴簫的孩子，還是個男孩！
她安排的那個女殺手，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
只是等了兩天，宴簫也沒有去找她的麻煩。
這讓她有種錯覺，那個女殺手要麼是當場被殺，屍體被秘密處理了；要麼人被抓住，現在還在牢里審問。
這兩日她都惴惴不安，珍寶如流水一般地往長樂那兒送，就希望宴簫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
天牢里，昏暗的牢籠里關著一個個骨瘦嶙峋，蓬頭垢面的犯人。
髒亂不堪的牢籠里，還算是人性化的用稻草垛做床，又霉又舊的被子蓋在人的身上，是他們唯一能取暖的工具了。
行刑的水牢里，水滴不斷的滴在人的額頭上。冰涼的水滴不斷地滴在同一個部位，透過皮肉和骨頭滲透進大腦里。
女殺手的四肢被捆綁在刑具上動彈不得，頭部也被特製的架子卡住。頭頂是漏刻一般的器皿，上面裝滿了水。
在最底部有一根針，直直地刺入器皿當中，裡面的水滴順著鐵針流下，每五聲凝聚一滴冰冷刺骨的水。
「我招，我什麼都招！」
本來還十分硬氣的女殺手，現在早就精神崩潰一般地凄厲哀嚎。
她止不住的哭泣，身體不斷的抽動，眼睛也不敢睜開，哭喊著給她一個痛快。
宋都使推門而入，嘖嘖兩聲，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鄙夷。
「本官還以為你們這些死士能有多硬氣呢？不過兩日而已，實在是叫本官失望。」
他一襲玄衣，衣服上綉著的是和他冷冽氣質不同的竹子，衣領和袖口都綉了一排竹葉的紋案。
「說吧，誰安排你進宮的?」
他伸手將滴水的器皿挪開，語氣淡淡地像是在問候天氣好不好？
「是、是趙貴妃，趙勝眉安排的。」
她顫抖著說，這套說辭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
一旦被抓，就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趙勝眉身上。
誰讓趙家是顧家的死敵呢？
即使是下地獄，也不會忘記要把趙家人拉下水。
「哈哈哈」
宋都使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清朗的笑聲回蕩在四面都是石壁的行刑房裡。
這笑聲嘲笑著女殺手的幼稚。
「你覺得本官會信嗎？啊？」
他站起身，從一邊的柜子里掏出一個木匣子。
打開后，裡面放著的是一瓶蜂蜜，還有一瓶不知道裝了什麼的小陶罐。
「你知道，比水刑還可怕的刑罰是什麼嗎？」
他拿出毛筆，沾了沾蜂蜜。
邊上的人很有眼力見的把女殺手的衣服扒開，露出胳膊、大腿，還有肚皮。
「把蜂蜜塗在人的身上，然後.……」他一邊說，手上也照著嘴上說的做。「放出蜜蜂，它就會在有蜂蜜的地方停留，或者是把你當成偷了它蜂蜜的人，報復你。」
他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女殺手的身體都塗上了一層蜂蜜，就連腳心都沒有放過。
「但是，本官不喜歡蜜蜂，所以便宜你了。」
他說完，把毛筆交給了下屬，自己走了出去。
收好東西的下屬，冷笑一聲，在出門之前，將那小陶罐在女殺手身邊打開。
很快就聽見了嗡嗡嗡的聲音，女殺手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神，很快就又慌亂了起來。
不是說不會放蜜蜂嗎？
這嗡嗡亂飛的是啥？
腳心傳來一股輕微的癢意，她難受的躲了一下，但是很快又纏了上來。
憑著長久以來的刻苦訓練，她深吸一口氣，仔細聆聽著行刑房裡的動靜。
那四處舞動翅膀的聲音的確不是蜜蜂，而是比蜜蜂更加煩人的蒼蠅。
那小小的陶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蒼蠅？
她雖然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停歇在自己身上的蒼蠅。
小小的癢意，在身體各處蔓延，抓不到，躲不了。她不斷的抖動自己的四肢，想要驅趕絡繹不絕的蒼蠅。
但是一切都是無濟於事，驅趕走了又會飛回來。身體還能抖動，可是頭部被固定的死死的，只能自己不斷的吹氣驅趕。
「咳咳」
她吹得頭暈眼花，在深呼吸的時候，一隻亂飛的蒼蠅撞進了她的嘴裡。
莫名吃了一隻蒼蠅，舌尖上的絲絲甜蜜還是它攜帶而來的蜂蜜。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