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約定
「我覺得很奇怪,於是我一直在找機會看一看他手裡的地圖。有一次我看見地圖上寫著東亞同仁書院幾個字,我便知道他是個壞人,來西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又氣又惱,同時也覺得害怕,想過要打電話報警,可當時所在的地方沒有信號,而且報警也不能在第一時間裡過來抓住他。」
「於是,我想著按兵不動,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魏英苦笑著,無比後悔當時那個幼稚的決定。
「有一次,我們走到了一條古道上,撥開滿是半人高的雜草,路過布滿荊棘的小路,一間至少有兩千年歷史的龍王廟就出現在道路的盡頭。它建造在一個山洞口,裡面沒什麼古董,只有香爐、燭台、和龍王爺的神像。」
「我當時……就應該逃的,對!我逃了,哈哈哈。」
她笑著笑著,眼角流出一行血淚來。
「那個小右,他根本就不是來旅遊的,而是來砸毀神像,埋下邪術的倭國陰陽術士的走狗!」
「他想要啟動陣法,就要用一個活人獻祭!他把我帶著去龍王廟,就是想要把我當成獻祭品,啟動法陣,好壓制、搶奪地下的龍脈之氣!」
「只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了,他的刀子刺中了我的腹部!」
她一邊說,一邊對著空氣演示,好像真的將一把刀捅進了別人的身體。
「可是我逃跑了,我怕自己真的成為一個祭品,所以我拼了命地往外跑!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可是,血流的太快了。」
「我跑不動了,他追上來了。」
魏英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痛苦地說。
「前面有水聲……」
她站起身,掙扎著走到泳池邊上。
「我不想死,我爸媽怎麼辦?我不想死。」
她轉頭看著長樂,眼裡不斷湧出血淚,掙扎著、不甘著,最後還是認命的跳了下去。
她沉在水底,卻沒有讓泳池的水盪起任何漣漪。
那一天,她選擇死也不要成為祭品,最後跳下了湍急的流水中,消失在翻滾的浪潮里。
後來她成了孤魂野鬼,找到小右後一直都纏在他的身邊。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不是第一個死在他手裡的中國人!
每一個人都是被他以同樣的騙人話術,帶到了無人的荒野、森林、海島、沙漠,甚至是高山上,以同樣的方式,用同一把匕首殺死。
只可惜,小右身上有陰陽師給的護身符,他們沒有辦法接近他。
只能纏在他的身邊,在日益增長的憎恨中成了一個又一個厲鬼。
如果沒有長樂,她只怕也會和其他慘死的厲鬼一樣,最後成為一個沒有自己的意識,見人就害的惡鬼。
「我想要報仇,想知道我爸媽怎麼樣了?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我家.……我家只有我一個女兒,我、我死了他們怎麼辦?」
她痛哭著,卻無能為力。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要幫我。」
「你想要我做什麼?」
魏英從水底出來,站在長樂的面前。
「小右現在已經破壞了幾個廟宇了?你幫我在地圖上標記出來,我要把那些邪術全部連根拔起。現在他以同樣的方式,想要再害人,我要你,還有那些厲鬼都幫我盯著他,給我引路,給他搗亂。」
長樂刺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在魏英的眉心畫上一道符。
「這道符可以讓你不受其他厲鬼身上的戾氣影響,我可以祛除你們的戾氣,讓你們擺脫惡鬼道,但是一定要幫我的忙。」
「好,我會的。」
翌日。
王小軍等人一早就退了房,開著車繼續朝著崑崙山脈出發。
長樂她們還要在林芝帶上一天,所以又續了一天房。
昨天晚上,魏英找來那些還沒有完全成為厲鬼的小鬼們,在地圖上標記出自己死亡的地點。
長樂儘可能詳細的把他們說的全部記錄下來,最後發現,現在一共有八個地點,都已經被小右及其團伙下了手。
地圖上的地點也很有意思,只要再點上崑崙山脈的廟宇和李家的宗祠,那麼就能連成一個五角星。
「師父這些地方都是這個小右和他的同夥去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殺害了八個人了,如果再殺兩個人,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凌風道長戴上老花鏡,看著手機上發過來的圖片,有些記不起來在哪兒聽過有關於五角星的法陣?
「我去問問你師伯師叔他們,應該是有人記得這個法陣的。」
「好,那就麻煩師父了。」
掛斷電話后,李碩一臉凝重地拉著她的胳膊。
「長樂、師姐、大師!你要救我啊!」
他看了地圖上標記的點,最後一個地方是他李家的宗祠!
那最後一個要命喪在小右等人手上的倒霉蛋,不就是他嗎?
長樂rua了rua他的腦瓜子,像哄傻孩子一樣地說:「師姐疼你,怎麼會看著你死於非命呢?」
「這段時間啊,千萬不要離我太遠,也不要把古玉弄丟、弄破,免得被人盯上。」
「好的師姐,沒有問題師姐。」李碩一本正經地說。
「那師姐,我晚上能來你這屋睡覺嗎?」
「你想被田甜打死嗎?」
「再見師姐,晚安師姐。」
說完,李碩拉開房門一溜煙地跑了。
「晚安啥啊?午飯都沒吃呢?」
*
小右等人拉著王小軍坐上車,急速奔跑著的越野車行駛在國道上,安靜的車內沒有一個人說話。
王小軍抱著自己的背包縮在角落,他緩緩開口,說道:「今天還沒有開直播,我們是不是該開直播啊?」
「高速路上開什麼直播?網路很好嗎?」
他的話剛說出口,那個光頭男就開始譏諷他。
「到了目的地再直播吧,你發個庫存視頻,說明晚上再直播也一樣。」
小右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眼皮子都沒有掀開。
「聽見了嗎?到地方了再開。」
光頭鄙夷地看了王小軍一眼,然後看著前方。
他扭動肥胖的身體,像個蛆一樣的咕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