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幻覺
樓道里靜悄悄。
姜幼微看著文建國上樓了，快速從另外一邊的樓梯往下走，邊走邊摘掉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她是偷偷溜上來用電腦的，大樓里的守衛不是很多，辦公室門口守著的人已經被她給迷暈了。
要是這個時候善心大發，跟著上樓去保護文建國，自己偷用電腦的事情肯定被多疑的鐘月發現。
姜幼微下樓的速度比王隊長還稍微快些，她鑽進人群，不經意把一個人推出去。
「哎媽呀！誰推我？」
姜幼微彎了下腰，躲在了人後。
一點小打小鬧，很快就引來了鍾月的目光。
她往樓梯那邊的方向一瞥，正巧看到了匆忙下樓的王隊長。
男人臉上急切，見指揮官看過來了，來不及說話，趕緊伸手指了指樓上。
鍾月的目光微凝，祝詞簡單結了尾，把主場讓給了這對新人。
女人快步朝樓上走去，離開人群的瞬間，將腰間的對講機拿出來，召集了幾個信得過的人，往20樓的方向趕。
王隊長也想跟著去，被鍾月指派留下來維護大廳秩序。
鮫人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而且，王隊長的嘴，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
看著鍾月上樓了，姜幼微靠著牆角，沒有跟上去。
結婚現場很熱鬧，男女主角拿著話筒，正向大家聊著他們的戀愛故事。
相遇、相識、相知，他們之間的小故事很普通，但卻溫馨。
這種溫情，在末世之中難能可貴。
說著說著，竟然有不少人哭了。
姜幼微站在後邊，看著這對新人的背影，目光掃視全場，沒有發現一處提供吃食的地方。
結婚嘛，還是舊世界更熱鬧啊。
……
樓上。
文建國拿出對講機，邊跑邊呼叫自己樓上守門的隊員。
樓上信號中斷，等他跑上10樓，還是沒有人回應自己。
10樓的守衛見到文建國，紛紛敬禮。
「樓上有沒有異常？」
守衛堅定回答：「報告，沒有發現異常。」
20樓的電路是單獨連接了3樓電房的，只要不發出巨大聲響，其他樓層確實很難發現異動。
想到11-13樓還有高教授的實驗室，文建國便安排16樓以下的守衛全都去守著實驗室，以免實驗室被非人力破壞。
安排完這些事項，他快步往上走，樓道里就安靜的可怕。
17、18樓沒有發現異常，為了避免樓上的生物跑下來，文建國讓他們守好進出口。
上到19樓時，文建國感覺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樓道里的燈還是亮著的。
只是，一個樓梯口少了個站崗的人。
「文隊長，對講機發不出信號，小張去樓上查看情況，5分鐘了，人還沒下來。」
每個樓道口都安排了2名守衛，基地規矩嚴格，每個把控的關卡，不論何時都不能離人。
現在這裡就剩下一個守衛，對講機發不出信息，他也不能離崗。
文建國把對講機拿出來一看，頻率信號果然是越來越差了。
「文隊長，上面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文建國抿了抿唇，安慰道：「沒事，可能是短路干擾了電磁波，我上去看看，你好好守著，別掉以輕心。」
「是！」
文建國拍了拍守衛的肩膀，把對講機揣進口袋，拿著上好膛的槍上樓。
20樓的一片漆黑，黑夜浸漫了整個樓層。
忽然，一道亮光閃現。
文建國趕緊從口袋裡拿出還沒巴掌大的手電筒，立馬照向前方的小片空地，竟沒看到一個守衛！
霎時，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神經即刻緊繃起來。
他穩了穩心神，緩緩前行。
20層有一個大房間，被鍾月上了10道鎖。
亮光打在門邊，門縫下面竟然有液體從裡面溢出來。
文建國輕聲往前挪了挪，隨即猛然停下腳步。
那乳白色的液體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腳下！
仔細一看，地上密密麻麻分佈了不少深深淺淺的液體痕迹。
文建國一顆心噗通跳得厲害，他緩緩蹲下腰，隱約分辨出地上是人的腳印，還不止一個人！
沿著鞋尖的方向，文建國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跟著腳印走。
一道冷風順著窗戶刮進來，刺骨的風吹在臉上，渾身有些發麻，卻感受不到一點冷意。
他緩緩靠過去，湊到了窗邊，外面是一團明亮的冷月。
它比以往的更亮，似乎也更冷……
「文建國！」一道暴躁的冷聲劃過月空。
男人訥訥回頭，下一秒，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從地板上傳來的寒意立馬令他的腦子清醒了些。
「鍾……鍾指揮？」文建國被好幾個手電筒照著，強光刺得他眼睛都出現了重影。
「文隊長，你不要命了，這麼大人怎麼還爬窗戶上去了？」鍾月沒說話，說話的是旁邊的一起參與捕捉鮫人的隊員。
「我……」文建國心跳的異常快，看著旁邊的窗戶，完全不記得自己爬上去過。
「好像是……」他很快就爬起來，指了指前面的房間，「那裡有白色的……」
幾乎同一時間，眾人的手電筒全部朝著文建國手指的方向照過去。
地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什麼白色的東西。
「地上明明有乳白色的水啊，怎麼不見了？」文建國也奇怪著，站起來拿著手電筒往周圍照了照，之前看到的腳印也全都沒了。
鍾月靜靜掃了房間門一眼，上面的鎖沒有任何鬆動的痕迹。
「除了水，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或者聞見什麼味道？」
文建國回憶了幾秒，道：「沒有聽見聲音，不過當時有點緊張，我不確定有沒有聞見氣味。」
「應該是出現幻覺了，你下去看看，這窗戶下面有沒有屍體。」鍾月指派了一人下去檢查，「對了，不要在人群中引起恐慌。」
「是。」收到命令，那人立馬下樓。
「其他人把20樓的門窗全部關閉，戴上防毒面罩和耳塞，跟我進去看看。」
「是。」
鍾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鑰匙串，在裡面翻出一串串鑰匙，逐個插入孔洞內，打開了房間大門。
房間內一片漆黑，手電筒瞬間照亮了小半個屋子。
鍾月走在最前面，瞥見地上有玻璃碎片，她用手電筒往遠處一照，放在最裡面的玻璃水箱果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