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袞
那深潛者猛的撲向窗戶，像兇惡的獵犬有著撞碎眼前一切障礙的氣勢。
想走，我來送你一程。
高樹心思一閃而過，藉助雙腿恐怖的爆發力，他在深潛者與窗戶接觸之前便欺身趕到。
右臂抬起一記重重的肘擊砸在了深潛者背部，瞬間爆發巨大的力道將深潛者砸入了房屋一層的客廳。
高樹對這隻深潛者惡魔的能力非常不滿意，與其他階段二相比深潛者惡魔並沒有展現出特殊的能力。
高樹心中思索到：不能被這些所謂神話眷族的名頭欺騙，所謂不朽的生命在強大的力量面前脆弱如瓷器。
深潛者看著追來的恐怖怪人，似乎放棄逃跑的打算選擇了躺平，獃滯的停留在原地。
高樹踏著平穩的步伐向深潛者走去，每一次落腳的聲響，在這寂靜空間中回蕩。
鋒銳的利爪撕開了深潛者的身體，將他一分為二，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染紅了地毯牆壁，這裡的景象只會讓目睹的人陷入恐懼的夢境。
血液灑在高樹胸膛，在胸前劃出道道血痕。幽暗燈光下的他似乎是嗜血的惡鬼，追索敵人的生命。
從深潛者身上摘下兩枚鱗片，高樹回到二樓尋找那時它的那本祭祀書，這可能是此行的意外收穫。
這本書被深潛者扔到角落，高樹翻閱后確定這是一本魔法書，書本的內容用古英語寫成，使得他只能粗略進行瀏覽，辨認后高樹可以確定書籍的封面的文字是《水神克塔亞特》。
《水神克塔亞特》這本魔法書記載了大海、河流、湖泊中棲息的神秘種族相關知識。
書籍內容的特殊力量對高樹的精神有一種衝擊，得益於高樹堅韌的靈魂，這種影響可以忽略，但高樹也清楚在這個世界接觸禁忌的知識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將這本書放入背包保管好后，高樹用火機點燃了窗帘等易燃的物品，熊熊燃起的火焰像衝天的火炬，屹立在城市中。
火的舌頭舔舐著四周的房物，似乎是貪食的寶寶。
這場大火為自己吸引到一部分注意力，而自己要做的便是趁著混亂跟這些魚人進行一場親切友好的交流，來都來了總要留下的什麼。
其實對高樹而言這也算是一個里程碑了，他之前近二十年可沒有干過這麼刺激的事。
唯一的隱憂就是海中深潛者的數量，鬼知道海面之下藏著多少怪東西。
此時這個小鎮騷動起來了，高樹可以聽到附近有人在徘徊的聲音，他們聚集在在周邊似乎打算撲滅火焰。
只是那些接近廢棄的消防設施能起到多大作用這就只有天知道了。
對待這些異類高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一刻在他身上閃爍的是無限制的光芒，今天他要讓這座小鎮天翻地覆。
高樹利用龍形態的機動性，在小鎮持續性放火，四起的火光逐漸包圍印斯茅斯。
在小鎮的北部是高樹重點關注的區域，北部的廢棄房屋多半用木板加固封存，這裡用來阻絕陽光的木板會為魚人們帶來最後的火光。
高樹破壞了自己能看到的所有管道，以免火勢被控制。
在照亮天際的火光下，高樹來到了馬什精鍊廠的廠房。
中午的時候高樹便奇怪為什麼工廠需要整車的肉類，在扎多克口中得知印斯茅斯的黃金來自於深潛者的交易，精鍊廠也只是負責加工不需要太多工人。
那麼這麼多肉食會被什麼消耗，扎多克給出了答案。
「修格斯」
無定形的原生質，古老者的造物。
深潛者們奴役了深海中殘留的修格斯，藉助馬什家族供養它，而位置便在精鍊廠。
高樹悄悄潛入精鍊廠，精鍊廠內部的。
精鍊廠的爐火已經熄滅，但還是可以感受到餘燼殘留的溫度，精鍊廠內部不斷有聲音傳來，只是聲音無比模糊，像陰森的笛音。
高樹順著通道進入精鍊廠內部，在道路的盡頭有一個天然的溶洞，通道細長，其中也存在人力開鑿的痕迹。一列列推車停放在四周，雜亂無章。
繼續深入高樹找到了修格斯，被關在岩洞中的原生質肉山，那肉山足足有四五米高，佔據龐大的空間。
它是原生質泡沫的無定形聚集他，身體隱約散發著微光，塞滿岩洞的身體有許多眼睛在分解和生成，像泡沫的生滅。
「修格斯」是古老者製造服務自己的工具，修格斯變化自如的特性使它可以從事各種工作，南極大陸中瘋狂山脈的古老城市便是它們的傑作。
高樹收集了修格斯的一部分身體組織，放在準備好的容器中。
關在這裡很好，高樹並不想在修格斯身上浪費力氣，對他來說主要的敵人是深潛者，是那些魚怪。
原路返回的途中高樹摧毀了這條岩洞隧道，至少可以保證短時間不會讓人放出修格斯，給自己添麻煩。
印斯茅斯的大火將岸上深潛者的多年謀划付之一炬，凄厲的慘叫聲在這座小鎮回蕩，像來自地獄的哀嚎。
小鎮廣場匯聚了倖存的深潛者，它們身形佝僂腳步蹣跚，其中有一個黑影身穿怪異的罩袍，頭上帶著怪異的黃金冕飾。
魚頭怪人在廣場上散開，它們口中共同呼喚著一個名字「大袞」。
躲在屋頂的高樹知道，這儀式是在召喚深潛者供奉的神，一隻巨型深潛者，或許可能是一位舊日支配者。
深潛者開始成群結隊向海邊靠攏，而小鎮北部已經完全籠罩在火光之中。
高樹知道這些深潛者看來是不得不放棄了。
只是它們舉行儀式是單純的情感宣洩如果它們有的話，還是召喚海底的深潛者來進行報復。對這些情況高樹不得而知。
高樹吊在深潛者的隊伍後面向著大海的方向靠攏。
當天空中的月亮逐漸到達中心的位置時，遠處海面似乎有一群黑影正朝鎮子的方向游來！
儘管距離遙遠，噶事還是看到了那些起起落落的頭部和手臂，是如此的畸形怪異，強烈衝擊高樹的眼睛，
濃烈的魚腥味從海中傳來，在魚群之後的是一條大魚，裸露在海面之上的頭部和魚尾足足有六米長。
它就是大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