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詭計多端來蹭飯的一老一小

  自從那日秋道取風見識過了神樂的廚藝，這傢伙就時不時在飯點去神樂的店裡轉悠，有時候是吃餃子，有時候是吃蓋飯，有時候是紅燒排骨有時候茄汁蝦仁，更別提灌湯包燒麥和香酥餅，直接刷新了他對食物的認知。

  正是因為他每次都能蹭到點好吃的，在他心目中，神樂就是廚神降世，在秋道取風這個彷彿喇叭成了精似的傢伙的努力宣傳下，神樂廚神的名號算是在木葉傳開了。

  幾乎全村人都知道，卜問吉凶的老闆娘神樂是個秀外慧中的好姑娘，不光生意做得好，廚藝也是一頂一的好，全村最會吃的人——秋道取風，親自認證過。

  只是，神樂自己卻不知道，直到一個夏日午後，千手扉間牽著蹣跚學步的綱手出現在店裡。

  扉間進來支支吾吾了許久后，把綱手往前一推，語氣生硬道：「家裡沒人，讓我看著這孩子，她餓了，要吃東西，你這個廚神給她弄點東西餵飽了吧。」

  這個時候，神樂第一次聽到自己廚神的威名，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原因。

  「你讓我做我就做啊，代理村長了不起啊。」神樂沒好氣，抱起了小綱手，一歲多的小孩子，長出了六顆牙，戳戳她軟乎乎的腮幫子，就會咧開嘴沖你笑，人類幼崽果然很可愛啊。

  「媽媽，媽媽~」小綱手張開胖乎乎的小爪子扒著神樂使勁兒蹭啊蹭。

  神樂大囧。

  「小傢伙，我可不是你媽媽，你不要毀我清譽啊！」捏捏綱手的臉頰，神樂笑嘻嘻的說道。

  「哼，」扉間明顯的在嘲笑她，說話也陰陽怪氣的，「要論毀人清譽，她怎麼比得上某些人。」

  這個某些人指誰一目了然，神樂聽的眉毛都忍不住挑了一下，在這麼小的小傢伙面前，不能發火，會嚇著她的，我忍。

  「媽媽，媽媽！」綱手還在叫，看來真餓了，一個勁兒的往神樂懷裡拱，像個小羊羔一樣。

  「我說啊……」神樂臉都紅了，綱手在幹什麼，她是知道的。

  看著一臉緋紅的女人，扉間覺得大仇得報，卻也不好讓她繼續尷尬下去，畢竟人家還沒結婚呢，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太過火了，他怕爺孫倆會挨揍。

  「那個……小綱她只會叫媽媽，見誰都叫媽媽，還不會別的詞。」

  「……」

  「她真的餓了，你……不幫她做點什麼吃的嗎？」說著說著，扉間轉過臉去看著牆壁，只留一個側臉給神樂，他神情有些許不自然道：「餃子，香酥餅，燒麥什麼的，都可以吧？」

  「這麼小的孩子，吃那個不太好吧？」盯著小綱手糯米糰子似的小臉蛋神樂也有點惆悵，她又沒學過如何育嬰，這麼大的孩子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她也不知道啊，但是保險起見，吃個蒸蛋羹總是沒錯。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在聽完親戚家的孩子這不吃那不吃后，老媽都會跟神樂叨叨，「我看現在的孩子就是好吃的太多了給慣得，你小時候沒那麼多新鮮東西，就吃雞蛋養活的，雞蛋羹，多好吃！」

  嗯，足以看出雞蛋羹是最穩妥的。

  兩個雞蛋磕在碗里攪碎，加入幾勺水，放一丟丟鹽和一丟丟的香油，然後隔水蒸，這是最快的，十幾分鐘就能吃上。

  扉間抱著胳膊在灶前轉過來轉過去，確定蒸鍋里真的只有一碗水蒸蛋后，臉色徹底垮了下來，有點惱還有點委屈。

  「你跟個鐘擺似的在那兒晃悠什麼？」神樂看的頭都要暈了，忍無可忍的訓他。

  「只給小綱吃，那我呢？」

  「你？」神樂一臉懵逼，「你這麼大個人了也要吃蒸蛋羹？」

  duang~

  扉間石化在當場，他真的很想撬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構造，有時候很聰明，有時候又像個木頭似的，完全看不出別人的心意，不知道該說聰明還是笨蛋。

  是笨蛋吧，笨蛋笨蛋笨蛋！

  「我就不能吃點別的嗎，你總要吃飯的吧，你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嘛，又不挑。」

  明白了，就是來蹭飯的，神樂眯著眼睛打量扉間，有點搞不懂，不由地問道：「你們村裡的高層現在都這麼落魄的嗎，自己連飯都吃不飽，整天跑我這裡蹭吃蹭喝，你徒弟這樣也就罷了，現在怎麼連你也這樣了，扉間大人，現在村裡財政吃緊到這個地步了嗎？」

  扉間盯著神樂，這女人是認真的，特別是最後那句話，她正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呢。

  「這個，這個……」

  「秋道取風跟我說，他家裡人因為任務沒有一個在家的，他每天回家別說飯了，連口水都喝不上，你說多可憐，我就讓他沒飯吃的時候來我這吃點。前段時間，鏡說他們家房屋修葺欠了很多外債，回家只能吃米飯，我覺得也很可憐，讓他和取風一起來吃飯。後來，他們又帶來了一個日斬，日斬說他母親在我的起爆符工廠里，家裡沒人做飯，他又很不擅長，來了也就來了。就說上星期，那天來了多少人呢，取風，鏡，日斬，小春，門彥……」一手抱著小綱手，一手在數那天來的那幫傢伙。

  這下，扉間的臉色陰沉到彷彿可以滴出水來。

  這幫兔崽子，背著他，天天跑這兒來蹭吃蹭喝，簡直是……簡直是……！

  「喏，現在再加上一個你，還有……」神樂疼的齜牙咧嘴，低下頭把自己的頭髮從小綱手的手中奪出來，假裝生氣的說道：「還有你這個小傢伙！」伸手在綱手圓圓的小鼻尖上點了一下。

  「那他們都能在這裡蹭飯吃，我為什麼不行，我孤家寡人一個，回到家裡也沒飯吃，也沒水喝，我最近常常因為飲食不規律，還患上了胃疼的毛病，我這個人不喜歡賣慘，不代表我真的不慘，那幫兔崽子怎麼能跟我比慘！」

  不賣慘這又是在幹嘛？

  神樂翻個白眼，扉間這樣幼稚的行為在她看來有點可笑。

  一手扶著背，一手拖著小屁股，神樂把綱手塞回扉間懷裡，自己則轉身向外走。

  「喂，你去哪兒？」

  「……」神樂沒搭理他。

  「喂，你到底要去哪兒？」

  神樂憋了半天，忍無可忍，一邊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一邊大吼：「去買菜！」

  這一次，扉間終於開心了，他這個人不太坦率，就算是心裡樂開了花，臉上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依舊不喜不笑，只是烏雲早已散去，嘴角忍不住的翹了起來。

  戳戳小綱手的那剝殼雞蛋似的小臉蛋兒，扉間語氣輕快。

  他說：「小綱，我們贏了！」

  灶台邊上放著的鬧鐘響了，十五分鐘時間到，一碗噴香水嫩的蒸蛋羹做好了，扉間把綱手安坐在小板凳上，走過去敞開鍋蓋，頓時，蒸蛋羹的香氣和著水蒸氣撲面而來。

  這香味引得人口舌生津，胃裡一陣喧鬧，唔，好餓。

  為了來神樂這裡蹭頓飯，他一天都沒吃東西，容易嗎！

  「媽媽，餓餓，媽媽~」

  扉間將蒸蛋羹從鍋里好不容易弄出來，手都被燙到了，他摸著耳垂給手指降溫，看向綱手的眼神多了一絲柔和，但語氣還是一貫的冷冰冰。

  「小綱，叫叔爺爺！」

  綱手：「媽媽，媽媽~」

  扉間：(ノへ￣、)

  千手柱間的家裡。

  飯桌上，甘露一臉疑惑的望向水戶，問道：「母親大人，叔叔把小綱帶去哪兒了？」

  水戶也納悶，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告訴他馬上就要開飯了，還是執意要走，留都留不住，他一向喜歡吃烤魚，今天居然不想吃了，真是稀奇。」

  「不知道叔叔會不會想到給小綱弄吃的……」

  水戶沉默了，那個鋼鐵直男會照顧小孩子嗎，大概吧，總比柱間要強的多，想到自家已經兩個月沒回過村子的老公，水戶頓時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眼看著筷子在她手裡折斷，甘露被嚇成了表情包。

  「母親大人……(⊙﹏⊙)！」

  水戶訕笑：「沒、沒事，繼續吃飯。」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