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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如果別人做不到,那你就親自做

  「綱手,冷靜點。」白髮男子聲音低沉的提醒她。

  綱手扭頭去看自來也,就看到自來也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擺,示意她坐下來。

  綱手倔強的沒動,自來也嘆了一口氣,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硬生生的將綱手摁到椅子上。

  會議依舊在繼續,陸續有人起來發表意見,綱手卻再也聽不下去了,她不怎麼開心的坐在那兒。

  自來也看她一眼,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同她說話,他說:「現在生氣有什麼用呢,提議是好的提議,但是也要結合實際情況來,木葉現在確實做不到。」

  「可是……」

  「綱手,」自來也望著她,他的神情很嚴肅,這是極少能在他臉上看到的神情,「你自己學習了多長時間才成為了一名合格的醫療忍者,這一點你沒有忘記吧?」

  「……」

  綱手無言以對,但她很不服氣,那些來不及救治就死在戰場上的同伴,一個個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桔梗山墓園中一排又一排躺在那兒的死去的忍者也適時地跳了出來。

  她覺得有點頭疼,單手捂住了雙眼。

  「抱歉,我有點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

  也顧不得扉間同不同意,綱手飛快地逃出了這個會議室,自來也沖扉間尷尬的笑了笑,起身追了出去。

  一直坐在綱手旁邊的男子,目光被綱手吸引了去,他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後門,想要跟她的說的那些話卻始終沒機會說出來。

  出了會議室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有樓梯,向下是一樓,向上是樓頂。

  綱手想都沒想的跑上了樓頂,一到這裡,視野瞬間開闊,村子里萬家燈火,頭頂上漫天繁星,星羅棋布。

  耳邊沒有忍者們廝殺的聲音,也沒有苦無碰撞的聲音,更沒有起爆符爆炸的聲音,寧靜到跟以往的每一個夜晚一樣。

  綱手趴在欄杆上,眺望著遠處,一片漆黑中民居內的燈光安撫著她煩躁的一顆心。

  自來也跟了上去,腳步緩緩,不疾不徐的來到綱手身邊,學著她的樣子趴在欄杆上。

  「跟出來做什麼……」綱手的聲音里多少帶著一點不滿的撒嬌,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黑夜裡,自來也無聲的笑了笑,遠處路燈昏暗的光多少可以將這裡照亮一些,至少能夠讓他依稀可以看清綱手的臉。

  褪去了嬰兒肥的一張臉,此刻氣鼓鼓的,帶著點孩童的可愛。

  「火影大人是你的叔爺爺,你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的,他的處事方針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這個我當然清楚。」

  「那為什麼還要氣成這個樣子,他也很無奈不是嗎,他認同你提的意見,奈何確實是現實情況不允許。」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什麼?」

  「因為是同伴啊,我明明知道,如果用醫療忍術給他們做治療的話,他們可以不用死的,自來也,我是個醫療忍者,那種看著生命在你眼前枯萎,不是沒可能救回來,而是因為人手不夠……」

  綱手去看自來也,她的眉頭深鎖,很痛苦的模樣,「只是因為人手不夠,他們就……」

  自來也的臉色也暗淡了下來,出去遊歷了一年多,見識了很多人和事之後,那種無力感他多少能夠體會一些。

  「自來也,我在外面遊歷這段時間,曾經到過一個叫桔梗山的地方,那裡也在經受戰亂,在村子的墓園裡,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屍體,由於沒人掩埋,那些屍體就被整齊的排放在那裡,一排又一排……」

  「……」

  「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伴也變成一排排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屍體……」

  自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語言有時候是很蒼白無力的。

  綱手的痛苦,除了她本身是個醫療忍者之外,還有就是分身乏術,在雨隱戰場上,她的定位並不是醫療忍者,而是衝鋒的戰力,是跟自來也和大蛇丸配合的戰力。

  她並不是一個輔助的身份。

  手搭在綱手的肩膀上,自來也一下下的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只是人陪在身邊就能夠給綱手些許安慰。

  綱手側過臉去看著自來也,此時,自來也的目光望著前方,一頭白色長發在黑夜中分外顯眼,一張側臉初具成熟,帥氣又堅毅。

  這是自來也離開村子遊歷以來,綱手第一次這樣認真的看著他。

  這樣一本正經的自來也居然……

  居然讓她感覺很帥氣?

  綱手撇撇嘴,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氣懵了才會生出這種感覺來,他可是自來也啊,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德性自己最清楚了。

  可是,他卻是除了扉間之外唯一贊同她想法的人不是嗎?

  「綱手,再等等吧,總會等到為每個小隊配備醫療忍者的那一天,可能需要等待很久,但我覺得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如果別人做不到,那你就親自做,以前你不是還想要當火影的嗎?」

  「啊,你說那個……」綱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那時年輕不懂事,現在的我早就……」

  自來也也笑了出來,「說不定綱手你真的能夠成為火影也不一定,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這麼說也沒錯啊,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跟自來也說說話,讓綱手的心情好了不少。

  「沒錯,說不定將來你會成為我的女朋友,你覺得呢?」

  綱手哼了一聲假裝拉下臉來,她太天真了,剛才還覺得自來也變得成熟帥氣了,這樣想的自己簡直就像個傻瓜,他果然還是如此不著調。

  「笨蛋,才不會。」

  「誒,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准呢?」

  綱手不說話了,未來的事情……她和自來也……這是她之前從未想過的。

  收起不著調的笑容,自來也轉過身來看著綱手,這一次,他的神情無比認真,他既堅定又溫柔地說:「綱手,如果這輩子你能夠成為火影的話,那我就一定在你身邊保護你,為你排憂解難,跟你一起守護村子。」

  突然如此正經讓綱手覺得渾身彆扭,她跟他開玩笑,「說不定我成不了火影,還可能變成一個危害村子的存在呢,到那時,自來也你準備怎麼辦?」

  綱手所說的問題自來也沒想到,他愣了愣,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綱手會這樣說,夜風將兩人的頭髮吹動,自來也一直定定的望著綱手。

  綱手也覺得自己這個假設有點無趣,她呵呵笑了一聲,對著自來也擺擺手道:「啊啊,這是我開玩笑的了,我想應該……」

  話沒說完就被自來也打斷了,自來也認真且嚴肅的盯著綱手琥珀色的眼睛,他說:「我會殺了你。」

  綱手怔住,久久沒有從這個回答中回過神來。

  自來也很認真,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鄭重的又說了一遍,「如果未來你敢做任何傷害村子的事情,我一定殺了你。」

  「自來也……」

  「我認識的綱手不是這種人,如果她成了這種人,我就在她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將她殺掉,那麼,她便永遠都是那個為了村子在戰場上戰鬥,為了那些沒有得到及時救治而死去的同伴感到痛心,並且為了以後不會重蹈覆轍而積極爭取的綱手。」

  說到這裡,自來也微笑了出來,他再次拍了拍綱手的肩膀,語調輕快。

  「不過綱手,我相信即便未來一切皆有可能發生,你變成壞人這件事也永遠不會發生。」

  「啊,」許久后,綱手輕聲點頭,「這裡有我的家啊。」

  還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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