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為人父母的心情
現在，三個人誰都不說話的僵持在後院里。
斑極力剋制自己，才能不伸手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熊孩子拎起來打死。
像是察覺到了斑的怒火要壓制不住了，帶土害怕的往後縮了縮，反應過來的神樂條件反射的擋在帶土面前。
斑雖然生氣，但他也不會真的打死他吧，為什麼神樂會帶著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幽怨又倔強，她把他宇智波斑當成什麼人了？
「帶土，你知不知道宇智波一族的眼睛有多珍貴，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都能夠開眼？」
「……聽泉奈大人講過。」
「你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將這樣珍貴的眼睛送人了，呵呵。」
「可他是卡卡西啊。」
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帶土又懊惱的閉上嘴，只要是個正常人都知道眼睛對自己的重要性，更別說他的還是寫輪眼。
現在好了，他成了獨眼龍，就剩下了一隻。
可是，因為對方是卡卡西，才讓他徹底亂了方寸，失去了正確的判斷。
帶土小聲的辯解著，「你不是一直教導我做事要光明磊落，一人做事一人當，錯了就要承擔責任的嗎，那我這樣做……」
斑聽著帶土的狡辯似乎也沒什麼毛病，這些道理確實是他親自教給他的，如今看來，這孩子雖然不怎麼聰明，內里還是好的，是個好孩子。
這樣想著，斑的氣性已經消了大半，他看著帶土嘟著嘴巴委屈的不行的樣子，心裡更多的是惋惜。
九歲開眼，這在族人中也是少見的。
這孩子雖然不太聰明，但是很重感情。
「帶土，你過來。」斑對他招了招手。
帶土猶豫了一下，用僅剩的那隻眼睛求救似的去看神樂。
斑看不得帶土這個樣子，好像真的顯得他是個很恐怖的人一樣。
他輕笑了一聲，沉聲道：「姑姑是救不了你的，因為姑姑那裡沒有多餘的眼睛。」
聽他這麼說，帶土當場愣住，雙手緊緊抓著神樂的上衣衣擺，他緩慢的探出頭來，不太確定的問他：「斑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跟泉奈的眼睛可以重見光明一樣，你應該也可以。」
帶土哼了一聲后，嘟囔道：「我又不是泉奈大人，我只是個小孩子，哪有族人願意奉獻一雙眼睛給我，而且，我也不願意以別人失去光明的代價讓自己受益。」
帶土的話直接把斑逗笑了，大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哈哈哈大笑了出來。
帶土躲避著斑的「攻擊」，小小的脊梁骨挺得筆直。
他大聲說著，「我就算是只有一隻眼睛也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忍者，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雖這樣說，他畢竟是個孩子呀，失去了一隻眼睛，心裡還是很難過的。
「你果然是個笨蛋，如果你當時回來告訴我，你就不用失去一隻眼睛，而卡卡西照樣能夠有眼睛移植。」
「斑大人你的意思是，你有現成的眼睛可以移植嗎？」
神樂想，他不僅有，很可能還會有很多，像這種擁有血繼限界的一族，回收戰死忍者的眼睛都已經是常規操作了，斑作為曾經的族長，勢必也是這樣做的。
得到了斑的肯定回答，帶土徹底凌亂了，他雙手抓著頭髮哭天喊地，「所以泉奈大人當時是跟我開玩笑的嗎，他知道你有很多備用眼睛可以用還告訴我說，他的那雙眼睛是別人奉獻的，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神樂其實在衝擊過後，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原作里就有這個，現在也只是將時間提前了，將原因改變了，結局其實是一樣的。
她嘆了口氣，有點神傷。
原本想著卡卡西能夠逃脫變成旗木五五開的命運，現在有了關不上的寫輪眼后，又回到了原來。
就像阿斯瑪做忍者幣的計量單位一樣，卡卡西終究還是沒能逃脫做查克拉計量單位的命運。
「帶土，這樣吧，實在是很捨不得的話，你就去找卡卡西把眼睛要回來吧。」沒有了寫輪眼的卡卡西查克拉並不拉胯，說不定遺傳了扉間的聰明才智后，還能再多開發些其他忍術出來。
帶土雖然心疼自己的眼睛，但是男子漢大丈夫，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回來的道理，這樣丟人的事情他才不做。
「我不要，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出爾反爾可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做的事。」
後腦勺再次被斑重重的敲了一下，斑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將扔在地上的團扇撿起來，斑警告他，「以後我的東西你不要亂動，我從不留著沒用的垃圾，但凡是我的東西都不是你一個小孩子可以碰的，你啊，還不到碰這個的年紀。」
掂了掂手裡的焰團扇，斑慶幸帶土沒將鐮刀一併帶走，但是有了今天的教訓后，帶土怕是不敢再亂來了。
神樂瞪了帶土一眼，問他：「斑大人的話都記住了嗎？」
帶土慌忙點頭，生怕決心錶慢了，斑就會反悔不給他移植那隻左眼。
帶土得到的同樣是一隻三勾玉的寫輪眼，眼眶中移植進去一隻別人的眼睛，這種感覺很奇怪，身體上沒有什麼異物感，但是心裡上多少有些排外。
用寫輪眼去看這個世界跟普通的眼睛相比較區別非常大，既然他已經開眼，斑就要好好告訴他，這雙眼睛怎麼運用才能做到極致。
這時候的帶土沉浸在左眼重見光明和開啟了寫輪眼的雙重喜悅之中，至於斑的講解聽進去多少，還真不好說。
他為自己的開眼而沾沾自喜，拉著斑的胳膊追問他，「斑大人，我九歲就能開啟寫輪眼，這是不是變相的說明我並不是個笨蛋，反而是個天才呢？」
斑哼了哼，不屑一顧的嘲笑了他一聲。
其實，很多宇智波人都有個臭毛病，那就是自負。
許是出身帶來的驕傲，又或許是因為天賦。
但是看看帶土，這孩子從小就像個二五仔，不管怎麼看都無法跟天賦掛鉤。
小孩子是很單純的，帶土無心斑的嘲笑，繼續問道：「斑大人你究竟有多少寫輪眼，不是說開眼的人很少嗎？」
開眼的是不多，自己也確實沒有多少，擁有族人的眼睛，這種感覺很複雜，並不好，每一雙都代表著一個逝去的族人，擁有的越多，說明死掉的族人就越多。
「我並沒有多少眼睛，帶土，」斑非常嚴肅的盯著這個一臉天真的孩子，說道：「所以不要覺得即便眼睛受傷我也會有備用的眼睛給你用，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你，已經把這個唯一的機會用掉了，明白嗎？」
帶土愣愣的看著斑，撥浪鼓一樣的搖著頭，很明顯，他不明白。
「我們的眼睛很珍貴，你要把它保護好，如果還有下一次，那你就真的成為一個瞎子了。」
這樣說，他就懂了。
他點點頭，神情有點呆，嘴巴動了動，突然脫口而出，「不知道我的眼睛在卡卡西眼眶中待的好不好，不知道卡卡西用我的眼睛看東西是一種什麼感受……」
這思維屬實太跳躍了點。
帶土摳著手指頭上的倒刺，摳啊摳啊，一下沒掌握好力道，把倒刺拔下來的同時撤掉了一塊肉，鮮紅的血珠瞬間從傷口裡冒出來。
疼的齜牙咧嘴，像是怕被斑看到似的，他趕忙用手心攥住。
彷彿這樣，這件事就沒有發生過。
斑皺著眉看這個孩子，他突然很納悶帶土究竟是隨誰，隨他的父親還是母親呢？
得是什麼性格的父母能生出這樣一個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的孩子？
他煩惱的輕嘆了一口氣，有點為自己和泉奈的未來感到擔憂。
如此沒心沒肺的一個毛孩子，以後還不知道要給他們兄弟兩個添多少亂呢。
可很奇怪的是，斑並不覺得生氣，只是有點無可奈何。
他忽而想到了奈月過世的那一天，她曾經說自己會是一個好父親。
所以現在，自己所感受到的就是為人父母的心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