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勸說
室內安靜極了，大蛇丸彷彿可以聽到液體通過輸液管流進自己身體的聲音。
他有些懵的看著團藏，團藏也在對面看著大蛇丸，那張滿是算計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被稱之為笑容的東西，眼神篤定充滿了志在必得的氣勢。
短暫的怔忡之後，大蛇丸反應了過來，他像是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冷哼了一聲，嘶啞的嗓音裡帶了些嘲弄。
「團藏大人在開什麼玩笑呢？」
「這不是玩笑，我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綱手和自來也無心火影之位可以不管，剩下的那些，不管是水門還是朔茂，都不合適擔任火影一職，水門上位對咱們那些不能擺上檯面的實驗不利，朔茂的話，這個人太過善良，過於善良的人不適合火影的工作。」
「我也不適合，我這個沒有興趣。」大蛇丸如實說。
大蛇丸的話團藏表面上並不認同，「我有意你上位的一個最重要原因，還是為了那些正在進行著的實驗，為了柱間大人和神樂大人的細胞不被別人發現，為了你千辛萬苦從扉間老師那裡偷來的禁術可以順利的學會，並且為你所用。」
團藏與大蛇丸相交多年，一個善於玩弄人心的政治家很懂得怎樣利用對方的弱點去拿捏他，打蛇打七寸，大蛇丸的七寸在哪裡，團藏非常清楚。
現在這個時候的大蛇丸其實還是很天真的一個人，他的愛好和目的很明確，日常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為了自己的目標服務，揣摩人心這種事情他還並不拿手，也不屑於去做。
這樣能力很強，心思略顯單純的大蛇丸，正是團藏認為很好把控的存在。
「不管是實驗還是禁術的學習都需要大把的時間，想必你需要一直做下去，想要長久地做一件事就要做好被人發現的風險，這一些……」團藏有意無意的掃視了一下四周，他在指什麼大蛇丸很清楚。
「這一些被發現后你我會面臨什麼下場，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大蛇丸強忍身體的不適，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這也是為你好，只要你成了火影，很多原本深埋地下的事情都可以擺到檯面上來做，到時候沒有人敢忤逆你，你可以放開了手腳去做，至於火影那些日常事務，有我和高層顧問們，不需要你再多費心。」
大蛇丸默默地聽著，直到團藏說到這裡他才明白對方這樣做的真正用意。
「就像你所說的，水門會是猿飛老師的傀儡，那我呢，也想讓我做你的傀儡嗎？」
團藏挑眉，這條蛇看來並不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笨蛋。
他笑笑，「你這樣說就太難聽了，這叫互惠互利，況且，以我目前做的事情來看，不管是日斬在位還是換了你，我做的前後相差不大，對我來說，火影這個位置不管是你還是日斬都沒有什麼區別。」
頓了頓，團藏又說，「換了別人上位就不好說了，我也只是在保障我自己的權益，這兩者並不衝突。」
對於一個多疑的人來說，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目的反而更容易讓對方接受，藏著掖著不利於取得對方的信任，也就不利於合作。
對不同的人要拿出不同的策略，活了大半輩子的團藏很明白這一點。
「成為火影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也不過就是擔了虛名而已，你反而可以更加專註於自己的實驗，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一切變得名正言順起來，而火影的事務也不需要你來做，這樣看來，大蛇丸，你賺大了！」
團藏就像是個最優秀的說客，對大蛇丸循循善誘，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一點點瓦解意志，從最開始的不屑和嘲諷變成如今的沉默著認真思考。
大蛇丸明白團藏的用意，但不得不說，成為一個擔著虛名的火影對他來說也不是壞事就是了。
雖然這個身份會給自己帶來約束，但另一方面來說，卻也能夠為自己的研究開方便之門，任何事情的存在都是兩面性的，只要仔細權衡取捨，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這個提議我會好好考慮，但是，猿飛老師也不會這麼快就退下來的。」
大蛇丸這樣說，團藏的心裡好受了不少，這一天之中從兒子和妻子那裡受的氣於現在煙消雲散，就連日斬給的那點點不痛快也一併跑走了。
團藏笑了笑，淡淡地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培養一個合格的火影接班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總要提前打算，想要成為火影除了有力的支持者給予支持外，還需要得到全體上忍的投票通過，這些都要早做籌謀。」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大名對忍村的干涉越來越多，想要成為一個連大名都挑不出毛病的人選，想要得到全體上忍的信任投票，在如今這個時期，你只有上戰場立戰功這一個選擇，單純靠著三忍的名號不足以讓全部上忍投票給你。」
團藏看了一眼大蛇丸手臂上的輸液管，眉宇間多了一絲憂愁。
「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雖然不清楚你究竟是如何受傷的，但也太不是時候了。」
說到大蛇丸的傷，大蛇丸不由地再次皺緊了眉頭，團藏看得出來，大蛇丸很介意自己提到他的傷。
該說的都說了，團藏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便起身告辭了。
感受到團藏確實離開了這裡后，大蛇丸一直提起來的心臟終於回落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身子虛弱的重重靠在椅背上，為了盡量維持一個還算不錯的狀態，他撐的頗為辛苦。
現在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早已塌濕了後背，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偏偏是這個時候……」大蛇丸氣憤的啐了一聲。
他的身體比團藏想象的還要糟糕，這些年在研究柱間細胞適應者之外，他還背著團藏用團藏給他的提供的金錢和實驗體在做別的研究。
翻閱了數不清的古籍，做了數不清的實驗，就在不久前，他終於成功了。
大蛇丸一直目標明確，他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人的身體有多脆弱，少年時父母離世，讓他對生命產生了疑問。
特別是上一次忍界大戰，等他真的上了戰場之後，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轉瞬即逝，才更加堅定了他想要長生的想法。
他想要學會世間所有的忍術，忍術一個又一個總也學不完，可人的壽命是有限的，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學會所有忍術很不現實，這就需要另一個條件——保持長生。
而長生就是他私底下秘密研究出來的。
背離萬象之理的黑暗禁術，目的就是得到長生不老之軀。
時間長，過程艱辛，還死了很多的實驗體，但終究有了一個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