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越是如此越覺得他可憐
「過去我們合作的很好，以後也會如此，沒有哪個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脾氣，萬蛇你覺得呢？」
盯著大蛇丸看了許久，萬蛇忽然笑了出來，這笑聲里有著明顯的逗弄，它說：「契約就算了，看在我們曾經合作了那麼久的份上，你需要我的時候可以召喚我出去。」
大蛇丸忍不住挑了一下眉，不簽訂契約而召喚，還有這種好事？
果然，接下來，萬蛇就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大蛇丸喲，如果你每召喚我一次就給我一百個活人祭品的話，我倒是願意去幫你。」
萬蛇料定了大蛇丸不會答應，才故意提出了這麼一個聽上去就荒謬絕倫的條件。
一百個人一次，大蛇丸不可能做的到，就像過去每一次給自己開空頭支票一樣，大蛇丸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一百個活人不是一百隻雞一百隻鴨。
大蛇丸明白這是萬蛇為了拒絕自己，有意刁難。
但是沒辦法，萬蛇的能力有目共睹，木葉三忍的名號已經打出去了，必要的時候他必須要萬蛇出來給自己撐場面，幫幫忙。
「成交！」勾了勾嘴角，大蛇丸都沒多想就爽快的答應了。
萬蛇愣在了原地，他彷彿沒聽清楚，木然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大蛇丸。
大蛇丸雖然滿臉是血虛弱不堪，可那股氣勢卻一點沒有矮下去。
他不是敷衍自己，他是認真的。
「一百個活人祭品……」萬蛇又提醒了一遍。
大蛇丸點頭，「對啊，一百個，我聽見了。」
萬蛇眯起眼睛，一百個活人祭品都能夠答應的如此痛快，可見，現在的他已經有了相當方便的途徑來弄到人，都是些什麼人呢，他的那些實驗體嗎？
睨著大蛇丸的臉，萬蛇的眼神冰冷又倨傲。
它實在是不怎麼喜歡現在的大蛇丸
但，萬蛇也是要面子的，說出去的話怎麼可能再收回來呢？
這次它被大蛇丸擺了一道，即便心有不甘，可還是要踐行諾言。
「到時候如果你不給我一百個活人祭品，我就把你吃掉。」
大蛇丸沒吭聲，就那樣盯著萬蛇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他知道，萬蛇這話是認真的，相比那一百個活人祭品，它更想吃了自己。
活著離開龍地洞實屬不易，大蛇丸也明白白蛇仙人沒跟自己認真，如果那個老傢伙動真格的，一百個自己也出不了龍地洞的地界。
又或者白蛇仙人留下自己這條命，他對它唯一的一點用處就是利用契約牽制住萬蛇吧。
畢竟，並不是龍地洞中所有的蛇都很溫和，都很聽白蛇仙人的話，還有一部分狂躁自我，不按套路出牌的，就比如萬蛇，還有萬蛇的「好」鄰居辛牙。
換做一般溫順聽話的蛇，如果得知自己是從白蛇仙人的寺院里逃出來的，大概率不會再跟自己簽訂契約，以萬蛇和辛牙為代表的這類蛇不一樣，它們逆鱗還在，天生有些反骨在身上，不好管教。
以白蛇仙人的身份，它也沒必要拉下臉跟底下的蛇認真，如果底下的蛇不明白這一點，反而蹦躂的厲害，就很令它頭疼，這時候有個人類從中調和的話，對白蛇仙人來說會輕鬆很多。
這應該就是大蛇丸僅有的那點用處了。
逃出龍地洞地界后，大蛇丸窩在家裡休息了很長時間，這期間只有紅豆登門照顧他。
紅豆不知道大蛇丸消失的這幾天都去了哪裡，走的時候明明很好，回來后卻受了那麼重的傷。
也許是拜師不久的緣故，紅豆對大蛇丸充滿了崇拜，想每天都見到老師，只是跟在大蛇丸身邊轉悠，她就覺得很開心。
大蛇丸離開后的每一天，她都會去實驗室里看看，在那裡見不到人就去大蛇丸的家裡看看。
屋門是進不去的，只能在院子待一會兒，看看牆角的雜草，看看零散開著的花，大蛇丸會種花……
也對，聽說曾經的大蛇丸大人對農業研究頗有心得，培育過開的五顏六色的玫瑰，嫁接過很多種水果，就連木葉那一直可以開到秋冬的櫻花都是大蛇丸大人改造過的。
一天，大蛇丸大人沒有回來。
兩天，大蛇丸大人依舊沒有回來。
三天，還是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一直到了第五天的下午，夕陽西下的時候，正蹲在牆角拔草的紅豆忽然聽到了略顯踉蹌的腳步聲，她回過頭來，不太明亮的光線中她看到了一身血污的大蛇丸。
大蛇丸在看到紅豆的那一刻同樣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就抿嘴笑了一聲，嘶啞的聲音像蟲鳴。
「紅豆，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看手裡的草，紅豆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那個……」
大蛇丸看著被清理了一半的牆根，明白了紅豆在做什麼，他雲淡風輕的掃了紅豆一眼，這個小女孩正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臉。
「大蛇丸大人您受傷了嗎？」
上了黑影的傍晚，大蛇丸快步往主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從后腰處的忍具包里拿出鑰匙。
「以後不需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浪費時間。」
紅豆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她看看拔掉的雜草，再看看向屋裡走去的大蛇丸，想了想后，她趕忙追了上去。
「大蛇丸大人，可我不覺得這是多浪費時間又沒有意義的事情。」
「哦？」踢掉鞋子，大蛇丸捂著腹部走向客廳，這個時候的他需要喝點水來補充一下流血後身體對水分的需求。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晃了晃，居然半點水都沒有，真是令人頭疼。
算了，不喝了。
大蛇丸往卧室里走，紅豆執著的在後面跟著。
「因為大蛇丸大人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你不覺得孤單嗎？」不等大蛇丸回答，紅豆又自顧自地說著：「我前兩天來家裡看看您回沒回來的時候，感覺這院子好荒涼，越是這樣不管放任雜草生長，就越覺得您很可憐。」
紅豆的話在大蛇丸聽來很有意思，他躺在床上看著站在門口的孩子。
「你覺得我很可憐？」這是第一次有人說他可憐。
紅豆年紀雖小，卻也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用詞不當，心裡雖說是這樣想的，可說出來卻很不妥。
「唔，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您總是一個人……一個人的話會很孤單吧？」
大蛇丸沒吭聲，目光望著屋頂，這孩子的話說的很失禮，可大蛇丸卻沒打算責備她。
窒息的寧靜持續了很久，紅豆有些膽怯，她想到剛進屋時大蛇丸想要喝水的舉動，靈機一動，想要緩和氣氛。
「我去給大蛇丸大人燒開水吧！」
紅豆轉身沒跑兩步，就聽到從身後開著的卧室的門裡傳來了大蛇丸嘶啞的聲音，這聲音還算溫和，甚至可以說得上溫柔，他說：「曾經，我不是總一個人待著的……」
紅豆回頭看了一眼，卧室里沒開燈，只能看到黑洞洞的門口像怪物的嘴巴一張大張著。
紅豆對大蛇丸了解的不深，所有的了解都是通過其他人那裡聽來的，她知道他曾經為農業做過貢獻，知道他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活躍在戰場上，為保護火之國和木葉做了很大的貢獻，也知道他能力很強是名震忍界的木葉三忍。
但是，私底下的大蛇丸她並不清楚，大蛇丸這個人很少會跟別人提及自己的私生活，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所做的也不過是一些教導修行，以及在他做一些實驗的時候，幫忙遞些東西，或者做一下記錄，僅此而已。
紅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后，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天生孤獨的，可隨著年歲漸長，選擇道路的不同，總會走上一條孤獨的徑。
紅豆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這樣，但她不喜歡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