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都怪我
「原來如此。」任二郎倒是一點都不懷疑。
「我與葉小娘子一見如故，投契得很。」馮瑜瑤溫柔笑著，目光看著葉雲舒，盈盈若水，「葉小娘子這裡別緻得很，我在利州也沒什麼朋友，葉小娘子，我可以時常過來同你說說話嗎？」
葉雲舒都驚了，說謊都不會臉紅的嗎？你確定過來是找我說話不是肖明廷？
這話題要不拋到她這裡，她還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偏偏馮瑜瑤要自己作死。
讓你時常過來？我是傻了才會同意！
「不必了。」葉雲舒板著臉，上次沒懟你，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
「馮小娘子，還是避避嫌吧。」
考慮到肖明廷的臉面，葉雲舒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清楚，模稜兩可的一句話，明白的人自然能體會到其中的深意。
而不明白的任二郎則是臉上掛不住了，馮瑜瑤現在是他的未婚妻，他的女人被嫌棄了，這不是打他的臉面嗎？
葉雲舒看著他不怎麼愉悅的臉，微微笑了笑，「任郎君莫惱，我這話並不是不給任郎君你面子，原因馮小娘子知道，不如回去問問馮小娘子吧。」
馮瑜瑤是真沒有想到葉雲舒會這麼不給她留情面，臉僵硬的像是結了霜一樣，連個裝模作樣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上次見面，馮瑜瑤覺得葉雲舒並不怎麼難對付，見識粗鄙，說話粗俗，動作粗魯。
這樣一個小丫頭，難道不應該被自己的美貌震懾，自慚形穢然後知難而退嗎？
馮瑜瑤怔忡片刻后，乾巴巴的解釋道：「葉小娘子說的是，畢竟這院子還有肖郎君在，是得避避嫌。」
葉雲舒陰惻惻的笑了笑，在馮瑜瑤忐忑的目光中啟唇，「是這個理。」
馮瑜瑤，這次看在肖明廷的面子上饒了你，給你長個記性，下次再把我當傻子，可就沒這麼容易讓你脫身了。
馮瑜瑤接收到了葉雲舒目光中的挑釁，心虛的把目光移開。
這次拜訪不怎麼愉快，任二郎也不自在得很，沒坐一會兒便帶著馮瑜瑤離開了。
蔣旗在馮瑜瑤走了以後，問出靈魂問題，「這馮小娘子是不是缺心眼兒啊？」
葉雲舒真是樂了，「就你也好意思說別人缺心眼兒？」
「這就叫老烏鴉落在豬身上。」盧邵榮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光看見別人黑了。」
「你小子討打是不是！」
任府。
任二郎一回家就抱怨馮瑜瑤，「瑤妹，你今兒這個主意出的不妥。那姓肖的就是個木頭，不知好歹，我都屈尊去看他了，可他呢，一點感恩的樣子都沒有，還有他那個未婚妻，說話句句帶刺，這倆人真是絕配了！不可理喻！」
馮瑜瑤知道他心裡不痛快，聲音便更加輕柔了幾分，「任二哥，他們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咱們今日本來就是圖個名聲罷了，何必與他們計較。」
任二郎覺得這話還挺受聽的，便也點了頭，「說的也是，我這個身份確實不該同他們計較。」
又和馮瑜瑤說了兩句，任二郎便去了書房。
他人一走，馮瑜瑤臉上的笑容頓時便收斂了。
「小姐，這任二公子真是太自大了。」翠玉小聲的嘀咕道。
馮瑜瑤點點頭，「是啊。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哪裡比得上當初的明廷哥哥。」
那個時候的肖明廷多耀眼啊，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學都是一等一的好，那時候站在他的身邊，可是讓好多人都紅了眼。
雖然他是商籍，但家財萬貫，日子富庶，而且當時舅舅已經答應替他疏通關係，再有兩個月就能讓他以良籍的身份去考學了。
就差那麼兩個月……
想起往昔的風光和遺憾，馮瑜瑤的心裡一時間鬱結難舒。
翠玉見馮瑜瑤表情泠然，便瞭然她是又憶起了從前，「小姐，往事不可追，肖郎君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肖郎君了。」
「可你看看，他即便是跌落雲端，也能憑著自己的本事爬起來了。」馮瑜瑤說著，抿了抿唇，「如今他又拜了林夫子，將來，必是會入朝為官的。」
「小姐，你這不是說胡話了嘛。」翠玉嗤笑，「肖郎君再如何有才，這入朝為官沒有家世背景哪能走的遠？就算有林夫子在，最多也就能混個六品縣令，有什麼可稀罕的。」
「但任二公子就不一樣，任家是世家，在朝中也好多親族呢，任二公子雖然是自大，但也是個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將來做官，可都高出肖郎君一大截呢，至少也能做個五品官吧，有任大人在，不愁仕途走不遠。」
馮瑜瑤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獨木難支，肖明廷即便是有本事，也走不遠。
她捻了捻頭髮，「明廷哥哥與我一同長大，我自然是會多關心一些。我就是替明廷哥哥不值，這樣的女子能配得上他？我怕他就這麼委屈自己過一輩子。」
「我看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肖郎君似乎挺滿意的呢。」
「可我總覺得明廷哥哥是裝出來的，畢竟他是入贅過去的，要看人臉色。」馮瑜瑤目光裡帶著悲憫，「不然何故對我如此冷淡？以前他從來不會拒絕我的。」
「小姐說的也有道理。」翠玉擰著眉頭，「小姐，會不會肖郎君心裡還放不下你，又害怕那葉小娘子看出來，故意如此的？」
馮瑜瑤目光一閃，「翠玉，你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啊。」翠玉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對，「小姐，肯定是這樣的！你想啊，小姐你花容月貌，才情過人，而那個葉小娘子粗俗鄙陋，肖郎君他放不下你，也是很正常的嘛。」
馮瑜瑤的臉上帶著愧疚，「讓明廷哥哥這般煎熬……都怪我。」
「小姐，這事兒哪裡能怪到你頭上來呢。」翠玉寬慰道，「當初肖郎君家出了那樣的事兒，舅老爺和舅夫人本來也就不會同意你們倆的親事，肖郎君當時不是自己也說，不願連累小姐受苦，讓小姐另擇佳婿的嗎？」
馮瑜瑤嘆了一口氣，「是啊，他是為我好所以離開了我，而我卻讓他挂念，日子過得不舒心，真想和他當面好好談一談，也好讓他放下這段執念。」
「小姐，這有何難，咱們回頭尋個由頭和肖郎君單獨見一面不就行了。」
「可……明廷哥哥身不由己。」
「小姐別擔心，這事兒啊，就交給翠玉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