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晨的太陽已經明晃晃的掛在空中,穀雨才推開錦繡居的房門,輕聲細語的叫著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影慢慢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后,又閉起眼睛。
穀雨看她已經起來了,去外間將帕子浸濕,擰乾放到她手中,床上的人拿著帕子胡亂的擦了下臉,醒了下神。
下床踩著鞋子走向外間凈了臉,擦了手,坐在窗前的梳妝台,由著穀雨在她的臉上塗脂抹粉,等到收拾妥當,謝如堇已經坐得又要睡著了。
打開衣櫃,穀雨問她要帶什麼東西,謝如堇只說穀雨隨意就好,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已經接近了正午,謝如堇才不緊不慢的出了門。
坐在馬車上,拿著一本書看著,晃晃悠悠去接傅清川三人,等眾人全部上了馬車,駛向郊外的莊子,已經下午時分了,還好馬車上備著點心。
一行人到了莊子,謝如堇帶著幾人吃了午飯,說要去午休一下,傅清川三人也被帶到了客院,剛坐下,就有丫鬟送來了昨日買的首飾盒騎裝,說午睡過後,長樂公主邀他們外出騎馬。
傅清川三人不是很困,就坐在傅清川的房間,幾人說著閨話,一個時辰過後,有丫鬟來通知他們,說長公主已經起了。
三人便起身在丫鬟的侍奉下換好騎裝,前往馬廄,等他們到時,發現謝如堇一聲紅色的騎裝,頭上的秀髮盤成男子的髮髻,有一根紅色絲帶綁在上面,隨著謝如堇的走動,絲帶尾部的珍珠隨之晃動。
「謝姐姐我們來了」
謝如堇聽見傅清川的聲音,回頭,發現傅清川今日穿著一襲寶藍色的騎裝,頭上戴著她昨日買的蓮花發冠,陸未央一襲淺青色的騎裝,頭上戴著的則是白玉冠,元蓁蓁一襲淺紫色的騎裝,頭上戴著的則是一根玉簪。
謝如堇打量了一下眾人,覺得她的眼光真不錯。
「那邊馬廄中的馬,都是馴養過的,你們去挑一匹自己喜歡的吧」回頭繼續撫摸身邊的白馬。
三人不一會也挑好了,坐在馬上,由小廝牽著繩子,在旁邊的馬場走了幾圈。
謝如堇等他們適應妥當,就翻身上馬,姿勢端的那叫一個乾淨利落,元蓁蓁眼睛一亮,滿臉崇拜的看著她。
謝如堇打馬上前,在馬場里跑了起來,跑了幾圈覺得沒意思,就停了下來,在旁邊看著。
傅清川見謝如堇停了下來,勒了下韁繩讓馬匹慢了下來,停在謝如堇身旁。
「謝姐姐,怎麼不騎了?累了嗎?」
「你怎麼認識的元蓁蓁和陸未央。」謝如堇並未回答,看著場中的元蓁蓁
「我們三人幼時便在聚會經常遇見,慢慢的覺得脾性相合,就漸漸的處到現在。」傅清川看著場中元蓁蓁開懷的大笑,對著她揮手,她也揮了揮手作回應
「開心嗎?」
「開心」傅清川回答道
元蓁蓁和陸未央也騎著馬過來停在旁邊
「長樂公主,清川,你們在這裡幹嘛?不騎了嗎?」元蓁蓁好奇的看著傅清川
「歇一歇」
「你們會射箭嗎?」謝如堇問
「未央不會,我和清川會,清川的射箭技術最好」元蓁蓁笑著說
「那我們來射箭吧。」
謝如堇讓穀雨將靶子和弓箭拿上來
接過穀雨遞上來的弓箭,瞄準前方的靶子,一箭兩箭,箭箭正中紅心。
旁邊的傅清川也拿起箭,拉弓,上箭,瞄準,發射,一連十箭,都正中紅心。
「你的射箭技術不錯,和你母親一樣」謝如堇說完,微微愣了下神
「長樂公主,認識清川的母親啊」元蓁蓁問道
「嗯,認識」
「我母親的射箭很厲害嗎?」傅清川猶豫著問
「她很厲害,還是當時射箭比賽的冠軍。我和你母親當時還參加過書院的綜武比賽,你母親當時還拿到過數次全場最佳」謝如堇看著天空回憶道
「那我父親是怎麼一個人?」
「你父親那就是一個大傻子,舞者一桿槍沖在前面。」
傅清川聽到,嘴角抽了抽。
「我們學院也有綜武比賽,清川也可以參加試一試。」元蓁蓁說完,氣氛有些沉默,還要再說些什麼,被陸未央扯了下袖子。
「我想試試,我想……」傅清川未說出的言語,幾人都明白
她並未見過自己母親以前在比賽中的樣子,但是她想參與其中,用這種方式懷念著她的母親。
謝如堇的鼻頭有些酸脹,眨了眨眼,看向天空,半響說到「那我一定會去看的。」
說完拍馬在場中跑了起來,陸未央和元蓁蓁在一旁陪著傅清川,傅清川看著兩人擔心的神色,笑了笑「幹嘛,害怕我哭鼻子啊,走啊,一起去騎馬。」
說完也拍馬向場中跑去,陸未央兩人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謝如堇帶著她們釣魚,烤肉,爬山,騎馬。
直到書院快要開學,傅清川幾人被家中的人前來接回長安。
元蓁蓁走的時候對著長樂公主依依不捨,這段時間她們和謝如堇已經混熟了,一口一個謝姐姐,不想離開,旁邊來接妹妹的元家大哥,已經滿頭黑線。
元家大哥覺得自己的妹妹,這半個月已經玩野了,都被這長樂公主給帶壞了,連自己的家都不想回了。
元蓁蓁說在家母親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哪有在長樂公主這裡無拘無束的自在。
元家大哥聽完,點了點元蓁蓁的頭。
臨走前,三人還將頭伸出車窗外和她揮手,直到看不見馬車的身影,謝如堇才轉頭進了莊子。
三人離開的莊子,變得安靜下來,謝如堇也從莊子,回到了別院,每天不時的看看書,在泳院里玩玩水。
直到某一日,謝如堇準備出門遊玩,發現燕西洲出現在隔壁的大門口,直接退回去吩咐穀雨收拾東西,回了長安。
晚上的燕家別院,燕西洲站在廊下聽著侍衛回報說,謝如堇已經走了,不發一言轉身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