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傀儡師（第四更）
陳魁公寓樓下。
孔亮今天沒有繼續呆在屋子裡做紙人。
一個是沒魂魄了。二個是覺得自己身體被掏空。
頂著黑眼圈的孔亮，無精打采地走出鋪子。
他覺得陳哥才是真的變態。那麼多晚上沒睡，身體看起來卻沒有明顯的影響。
反正他不會承認，絕不是自己身體太虛弱的緣故。
左邊的洗腳房還沒開門。
一直都是下午才營業。因為一大早的沒人來洗頭。
倒是他鋪子右邊的成人用品店開了。
厚厚的布簾後面，透著幾縷昏黃的光。
話說自己好像還沒見過店主是誰。對方白天一直沒出來過的樣子。
難道是和自己一樣喜歡晚上行走的夜貓子？
不知道那店裡有沒有賣什麼補身體的葯。應該有的吧。
孔亮站在店門口，摸了摸兜里鄒巴巴的兩張紅票頭。面色有些猶豫。
都怪龍華公司摳門。居然加入玄武部，還要兩天後通過該部的資格考評才行。
又要拉攏人家，還不先給點甜頭吃。好歹先發點入行紅包啊。我都要窮死了。
不過孔亮對自己通過考評很有信心。
只要通過了龍華的考評，至少有兩百萬（購車款）。自己就會徹底脫離貧困了。
現在兩百塊算什麼。該花還是得花。實在不行餓了找陳哥蹭。
人要過的好不難，臉皮厚就行。他孔亮最不缺的就是臉皮。
想到此，孔亮就沒了顧忌。直接掀開門帘走了進去。
屋裡燈光很暗。簡直和他的紙人店有得拼。
兩側立著兩個大玻璃櫃。裡面放了些花花綠綠的小玩意。
玻璃櫃旁邊的牆壁上還靠著幾個模糊的人形影子。一動不動地，估計是充氣娃娃之類的。
中間有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熱騰騰的面碗。
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女孩，正低頭坐在小板凳上吃面。
穿著牛仔裝的女孩，看起來個子挺嬌小。估摸著不到一米六的樣子。
膚色倒是挺白的。但是，不夠「凶」。
腿倒是蠻細的。但細得快跟兩根麻桿似的。只能當拖拉機的扶手。
特別是女孩姿勢也不講究。居然是叉開腿坐著的，透出一股小男生味。
整體來說，她就像是一個穿衣服還算好看的IPAD AIR平板。
就是不知道臉蛋好看不。或許還能湊個及格分數。
「你是這裡的老闆嗎？」孔亮低頭問道。他尷尬地發現，自己連坐下的地方都沒有。
這間小店鋪怎麼看起來，比自己店裡還要窮酸的樣子。
嬌小的女人抬起頭，吸溜了下嘴邊的麵條。
這才用手擦了下嘴說道：「對啊。我是。客人要買東西嗎？」
女孩的臉很小，跟她整個人一樣秀氣。
過於白嫩的肌膚，黑黝黝的眼裡閃爍著一股輕靈之氣。
精緻立體的五官，跟洋娃娃一樣。未施粉黛，卻嬌艷勝如白牡丹。
整個人清清爽爽地，透出一股書香氣。一看就是腦子很聰明的女生。
就這副顏值，可以沖！哪怕扶拖拉機也值了。孔亮心中驚喜地評價道。
「喂，問你呢。是來買東西的嗎？」女孩有些生氣地皺了皺小鼻子。
這人打斷她吃面，還在那兒一直發獃。
卻不知道表面正經的孔亮，已把她視那啥無數次了。
「買，買！有沒有能補身體的？就是那種吃了后，立馬翹翹的。」孔亮自己絲毫不尷尬地直說了出來。
這種奇特的感覺，就像是在夕陽下的街道上快速果奔，於少女們的尖叫中緬懷逝去的青春。
只要我爽了。尷尬的就只會是別人。
「有啊。雄哥，進口貨。100一顆，吃了保證見效。如果嫌貴，還有國產的大力補精丸。只要48一盒。一盒12顆。」短髮女孩鎮定自若地報價道。順便又撈了一筷子麵條吃。
女孩的神情看起來很平淡，絲毫沒有受到孔亮言語影響的樣子。這讓他很失望。
果然是老賣床上秘方的熟手了。一點都沒有小女孩該有的羞澀。
這女孩明明看著年紀不大，最多二十齣頭的樣子。面對一個LSP卻如此老練。
孔亮正想說先來一盒試試。
卻見女孩忽然表情嚴肅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我勸你還是別買了。」
「為什麼？還有不想賺錢的店家？」孔亮有些吃驚道。
「你這破身體，吃了怕是會死。不是翹翹，勝似翹翹。我可不想賣個葯，還賠你下葬錢。」女孩微眯著眼睛解釋道。似乎一眼便看透了孔亮身體如入膏肓的糟糕狀況。
嘖。敢情意思是我虛不受補，吃了就會翹辮子嗎。孔亮暗道。
雖然事實好像是如此。就是讓他心裡有點不爽利。
「反正都要死。爽死總比病死好。你到底賣不賣？」孔亮問道。
隔壁衣衫襤褸的小姐姐們，他都相思好久了。
按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兼職了鬼差后更是每況愈下。估計一個月都快活不到了。
趁現在自己快有錢了，又還活著。不得趕緊去嘗嘗女人的滋味。
否則就這麼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直接下了地府，那他的人生就太遺憾了。
「你是秒男嗎？」女孩忽然問道。
孔亮愣了愣，反問道：「為什麼這樣問？」
我特么都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按我的估計，你吃了葯大概兩秒內就會猝死。如果你是秒男，不是沒有一點機會留下自己的種。如果你今生剩下的願望如此，我不是不可以賣你。」女孩一臉認真地解釋道。
好吧，你這黑心店主。就差說「達人一願，勝造七級浮屠了」。
「我不是！」孔亮黑著臉否認道。
開玩笑。兩秒能做什麼。他又不是閃電俠。
「那葯不能賣你了。要不租個女朋友回去？不容易弄死你的那種。」女孩平靜地提議道。
什麼叫不容易弄死我。這話說得過分了啊。
孔亮翻了個白眼，問道：「你嗎？」
卻見女孩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是我。」
隨即她招了招小手，玻璃櫃旁的陰影中走出來一個一人高的塑膠娃娃。動作有些僵硬地停在孔亮面前。
娃娃肉色的身體上還能看見縫線。金髮碧眼，大凶長腿。神情獃滯，軟若無骨。
關鍵還沒穿衣服。而且那張成0型，可以塞下一個鵝蛋的嘴巴是鬧哪樣。
「自動暖床娃娃。會七十二種姿勢。力度可語音調整。按日收費，一次五百。押金兩千。可搭配各種Q趣衣服，衣服另收費。如果喜歡華夏籍的，店裡也有。租賃時間到了后，你放開它。它就會自己回來。」女孩熟門熟路地介紹道。
女孩一邊說著，那娃娃還自動展示著各種誇張撩人的姿勢。
孔亮整個人都呆了。心裡直呼好傢夥。
雖然娃娃做得是丑了點。但這「科技」程度，似乎已走到了時代的前沿。
不過……
孔亮認真地盯著女孩問道：「你是傀儡師吧？居然敢賣給普通人這種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