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夜已深
回到樓下，我倆微笑著目送黃斌的車子緩緩的走遠，消失在這座城市無窮無盡的夜色裡面。正準備上樓。
「我想喝酒！」翔子忽然說道。
我看了一眼翔子。「嗯！我也想喝了！不知道怎麼的？今晚特別想大醉一場！」
樓下便利店裡面還透著燈光！我倆搬了兩箱啤酒，胡亂從貨架上面取了十幾包佐酒零食，回到了閣樓裡面！
翔子取來兩張海綿墊子！放在靠窗的矮桌下面。我倆坐在墊子上面。關了房門！
他拉開一罐啤酒給我遞了過來！我猛喝了兩大口，一股灼熱順著喉嚨順流下去……
他鄉的酒，再怎麼喝！那味道始終都是不對的！總覺酒的滋味是怪怪的！怪得讓人心緒不寧，怪得讓人灰心絕望……
「我看，你丫還是少喝點吧！等會兒要是真的醉了，那滋味可不好受了！」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喝下了四罐啤酒！已經達到了我的極限！翔子不準讓我再喝下去了！
在旁邊說道：「你丫剛才喝酒喝得太急了，哪有那樣子喝酒的呢！快吃點下酒的零食吧！不然的話，恐怕等會真的要醉了！」
說完，從零食堆里挑選出來一包泡椒鳳爪遞到我的手裡！
我取出一隻鳳爪放在嘴裡，無聊地嚼了嚼！感覺味同嚼蠟，吐了出來！把一整包鳳爪丟進了垃圾桶裡面！
「其實，上學的那會兒！燕子曾經告訴過我，說她喜歡你！我…我當時怕影響你的學習，所以，當時就沒有告訴你！」借著幾份酒意，我喃喃的自言自語說道。
翔子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依舊自然自得地吃著酒鬼花生！喝著手裡的啤酒！
看到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我傻笑了一陣。「你小子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么？燕子說她喜歡你！你不會怪我當時沒有告訴你吧？不！你應該要怪我才對！」
翔子頓了頓！「我又不是傻子，當時她看我眼神，我能從中感受得到的！」
我愣了一下。嘆了口氣。「今天看到燕子在那種地方上班。你是不是和我一樣！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當時，你們有幸走到一起，或許現在，就沒有遺憾了吧！」
翔子無聲，眼裡泛起淚光！良久，回了我一句。「事過境遷，有句話叫做『你若安好，便是睛天。』這也許就是對重逢的最好的禮物了吧！」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當年上學的時候，燕子是班裡面和咱倆玩得最好，走得最近的女生。不過，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我的心……心裡…」
翔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不管選擇了怎樣的人生道路，或許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既然有的選擇由不得我們自己，所以，後來的我們全都在拼了命的身不由己的活著！」
翔子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當中……
「對了，你看，今晚天上的月亮是不是和咱倆故鄉的月亮有些一樣呢！」翔子用手指著窗外的天空。
「不如，此情此景，我最偉大的詩人再賦詩一首，以此祭奠那些無處安放的青春！可好？」強子又頗有感觸的對我說道！
「我？…你小子又來，我可沒有心情在這個時候胡編亂造！」
「怎麼會是胡編亂造呢？是好美好美的理想！別忘了，我曾經說過，以後要為你出一本詩集呢！你丫好生準備準備！」翔子邊說著邊從桌子底下的隔層裡面拿出紙和筆…
夜已深沉！一片浮雲掠過穹空，將那彎明月半遮半掩起來！
我想了想！隨口說道：
「冷月映窗宛如雪，
重樓深處燈火滅。
乘風薄衣高去處，
霜寒風凍綿不絕。
待到曉天涌紅日，
又是一季好時節！」
翔子臉上堆著微笑，在紙上快速記下我的話語。「對了，題目呢？取個什麼樣的題目比較貼切呢？」
我細想了片刻。「就叫：月夜登高！」
「月夜登高！不錯，不錯！這名字取得有些水平！沒有辜負今晚的月色！哈哈，我又收集了你的一首詩歌了！」
翔子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張寫字白紙，起身放進他的背包裡面！
我在旁邊自嘲道：「你小子又把它收藏起來了？你不會真的想在未來的某一天給我出一本『詩集』吧！」
他滿臉正經。「這還有假？我說到一定會做到的！」
我聳了聳肩。「得了吧！就我這水準，怕是到時侯要讓那些為我出版的人，笑死不償命才怪呢！」
翔子笑了笑。「管那些人幹什麼呢，只要我覺得好就萬事ok了！趁著年輕，我們只管在自己的世界裡面開心地活著就好了！至少，不枉費前一世要拼盡全力的往這一世里放肆的追跑！」
夜深沉，都市的冷冬夜裡！一牆之隔，牆外是燈火闌珊，喧鬧非凡！牆內有人依偎著希望的微光，在徬徨迷茫的淺睡中等待著下一個天亮……
翔子去了衛生間！正哼著小曲兒洗著熱水澡，我在外面簡單地收拾著屋子！
「嘟，嘟，嘟⋯」翔子的手機泛著微光，鈴聲不斷重複的響起！
我向翔子大聲說道：「翔子，你的電話在響，你聽到了么？」
隱隱約約傳來翔子的聲音。「都這麼晚了，不知道是那個睡不著的夜貓子呢！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幫我看看，是誰打過來的！」
我拿起翔子的手機！上面顯示七個未接來電，仔細看了看裡面的名字，是秦俊賢打過來的！
我的心裡一陣納悶！心裡想著，都這麼晚了，秦總還打電話過來幹什麼呢？再說了，現在我和翔子都沒有在公司上班了！會是有什麼事情呢？
「叮…」手機里出現一條未讀簡訊，我有些好奇地打開了簡訊！
「小寶兒，這些日子一直打你的電話，不是打不通，就是無人接聽，你還好嗎？需要錢嗎？如果需要的話告訴我一聲，明天一早就打在你的卡上！」
上面的稱呼如此親昵！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忽然看到了我不該看到的東西！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翔子從衛生間慢慢走了出來，穿著睡褲，正用浴巾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問我。「是誰打來的呢？都這麼晩了！」
「我…那個？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消息！我都是無心的。」我把手機遞給了翔子。
翔子接過手機上下翻了翻。深吸了一口氣。「這人有毛病吧！深更半夜的不睡覺，還到處亂髮短消息，真是擾人清夢！」
我在旁邊顯得有些不自在！喃喃自語道。「哎！那個啥？我屋子還沒有收拾乾淨呢……我先忙著收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