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他，她！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全身酸痛，腳被什麼東西束縛著，眼睛只能微微睜開一條小小的細縫，隱約看到黃斌在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說著些什麼…
我用力地咳嗽，想要引起黃斌的注意，咳了兩下，感覺腦門上面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不禁意間呻吟了出來！
黃斌轉過頭來，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子夏，你醒了？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上下疼得厲害？」
我用力張了張嘴。「哼哼地呻吟著叫了兩聲，對⋯對…頭也痛，腳也痛，渾身難受不自在……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頭上有條傷口，縫了六針呢，兩隻眼睛都腫了！左腿骨折，現在正上著石膏呢，你先忍耐幾天，過幾天就會好受些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沒有傷到內臟，腦CT檢查也沒有什麼大礙！都是些外傷！」
「翔子呢？他現在在哪裡？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黃斌沒有回答我，從床頭櫃里取出兩粒藥丸：「醫生剛才交待了，讓你醒來就把止痛藥吃了！你身上的麻藥已經過了，不然的話，等下會痛得你滿地打滾的！」
說完，把藥丸塞進了我嘴裡，又忙著拿起水杯小心翼翼地喂水給我。
吃下藥丸，過了一陣子，感覺全身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
我又問了問黃斌！「翔子他現在倒底怎麼樣了？你告訴我一聲好嗎？」
黃斌頓了頓，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頭部受了重創，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面！」
「這麼嚴重！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我用盡全力掙扎著想要坐立起來。
黃斌在旁邊用手輕輕地壓制住我的身體，有些著急說道：「你快些別再亂動了，醫生交待過，一定要讓你靜卧休養。你身上到處都是小傷口，右手手臂上面也被人咬出了兩個大口子，臉上被指甲爪劃了好幾道口子！你的腿骨一定不要再次受傷了！不然的話，會落下殘疾的！等你的情況稍微好點了，我一定會帶你去看他的。」
「對了，燕子呢？你知道燕子的下落嗎？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她？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早已經包紮好了，現在正寸步不離地守在翔子的重症監護室外面呢！你安心的養好你的身體，放心吧！相信我！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去打理！」
我滿眼的困意，嘴裡想要說著什麼，卻覺得雙眼眼皮好沉，不知不覺中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陽光透過窗戶，暖暖的照進病房，輕輕地落在我的臉上，我在一片暖意裡面緩緩睜開眼睛，午後的陽光溫暖明媚，也十分的晃人眼睛！
我努力地睜了睜眼睛，隱約看到了燕子的身影。「燕子，是你嗎？你怎麼樣，你還好吧！」
「子夏，你醒了？」燕子激動地抽泣道！
我緩了緩氣。「翔子他？他現在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燕子哭出了聲響。：「嗚嗚…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就是一個大災星！翔子他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面！要不那天我執意邀請你們，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嗚嗚…」
「好了，燕子你別哭泣了！翔子會好起來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自責了！」
燕子哭得更加傷心了。「我之前問過他的主治醫生了，醫生說翔子是因為受到外力重創導致的腦出血，雖然受傷部位的血栓是全部取出了，但是受傷部位的血管神經和腦細胞都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他告訴我，翔子最壞的結果就是變成植物人！」
「什麼？變成了植物人！」我頭頂一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劃過！「不，不會的！他不會變成植物人的！」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兩行淚水嘩嘩啦啦流了出來！
黃斌推開病房的大門，手裡提著幾隻打包飯盒，看到眼前哭成淚人的我們。好像猜到幾分什麼！上前安慰道：「我剛剛來的時候，去醫生那裡問過翔子的最新情況了，醫生說他最近的這一天的時間裡面恢復得特別好，照這樣下去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就可以出重症監護室了！」
我激動的抽泣問道：「那，他不會真的變成植物人了吧？」
「醫生說了，從目前恢復的情況來看，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不大，不過，可能會導致短暫性的，也有可能是永久性的失憶！」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口中喃喃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謝天謝地！再怎麼樣，也比變成植物人要強得多！」
燕子在旁邊聽到翔子的最新消息，也變得破涕而笑起來！
黃斌拿起一個食盒遞到燕子手裡。「我上午回家去熬了些皮蛋瘦肉粥過來！你們多少將就著吃點！」
說完，又拿起另一個飯盒，用鐵勺在裡面舀一勺粥，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邊吹了吹氣！然後把粥送到了我嘴邊！
我有些不自在地把頭歪向一邊，想要用力的坐起來！
黃斌自嘲地笑了笑。「怎麼，是覺得難為情呢！還是粥太燙了！我都跟你說過了，千萬不要亂動，一定要小心地靜卧休養，可別再動壞了腿骨了。不然的話，真的可就麻煩大了！拜託！大家都認識那麼久，都是老熟人，還有什麼難為情的呢！來！來！快些張開嘴巴⋯」
用完餐之後，病房裡面進來了兩個派出所的民警！說是來做筆錄的！問了一些當天發生的事情，詳細記錄了一番，就離開了。
從他倆的口中，我得知，新郎當天被落下的水晶吊燈砸到，當場斃命！那個兩個胖女人涉嫌聚眾鬥毆鬧事致人死亡，現在不知道逃去了哪裡！警方正在奮力追察當中。
我看了一眼燕子，心疼地說道：「你的那個他。誰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請你一定要節哀！」
燕子用手擦掉了臉頰的淚水，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之前應該對你很好吧！不然的話，你怎麼會委身嫁給他呢！」我又好奇地問了一句燕子。
「是的，我來這座城市不久就認識了徐哥，他一直都對我很好的！就好像我的父親一樣。他曾經是我在這座城市裡的唯一依靠和溫暖…」
兩行熱淚緩緩又從燕子臉上滑落下來！
「那，他的後事，你打算怎麼辦？」
「那天出事後，我先送你們來到了中心醫院，然後又趕去了殯儀館，可是，被他的父母和族人趕出來了，在他們的眼裡，我不過是一個為了金錢利益而奮不顧身向上攀爬的壞女人而已！」
說完，燕子又一陣傷心欲絕地抽泣起來！「後天是他出殯的日子，我想再去看看，想要送他最後一程！」
我把頭轉向了黃斌，眼淚也跟著唰唰地滴落下來！
黃斌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安慰道：「你放心吧！後天我陪她去一趟殯儀館就是了！我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你就乖乖地安心養傷就是了！」
我滿眼充滿感激，對著黃斌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黃斌有些自嘲地一陣傻笑。「感激的話你就不要說了，咱倆已經熟悉到我都能讀懂你的眼神了！所以，你千萬不要和我見外！不然的話，我真的會傷心的！」
我滿臉微笑，眼睛里泛著感激的淚光！對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