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夜逃殺留牽挂
月色慘白,風雪中月亮彷彿在天上搖搖欲墜。
雪朝沒有回答雪青茗,只是淡漠的看著白髮少年的那一劍即將刺入她的眉心。
雪青茗無力的閉上了雙眼,想起了那個少年曾對她說的那句「提防家裡人」,眉間已經感受到那一劍的冰冷涼意,不禁緊緊握住了他送的那枚淚滴型小水晶吊墜。
突然,一道月光從手中迸發而出,雪青茗瞬間沐浴在一片皎潔的月光之下,恍若一個仙子。白塵的劍剛剛觸到雪青茗的眉間,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將自己彈回。白塵悶哼一聲,被一股靈力擊退數十步,雪朝也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侄女,他在雪家三十幾年,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件寶物。
只見月光沐浴下的雪青茗,緩緩站起了身,身上的內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她感到此刻體內的靈力異常充盈,一柄水藍色長劍指向二人,身上氣勢不斷上升。白塵與雪朝面色凝重與另兩位護城軍將領成圍堵之勢圍住雪青茗。
「倘若沒有你送我的靈寶,恐怕今晚我就要命隕了,謝謝你,蕭揚。」雪青茗將吊墜珍而重之地戴在脖子上,運起萬流歸海經,瞬間周圍靈力匯聚於自身,雪白色的衣裙迎風擺動,劍身都因靈力充足而散發著白色的光。
「不愧是雪家第一天才,我早就想和你一較高下了。」白塵此刻也是戰意凜然,看著雪青茗躍躍欲試。
「你太小看她了,她的功力絕對超乎你的想象,我們一起上,不要給她逐個擊破的機會!」雪朝一臉謹慎,如臨大敵。
白塵冷哼一聲一馬當先,施展出他的絕學,長劍直指雪青茗,雖然如今用的是左手,但這出劍的速度絲毫不比右手慢。隨後雪朝也施展起御靈術,準備趁雪青茗不備隨時偷襲。雪青茗冷笑一聲,施展起雪家獨門的堆雪劍法,與白塵交鋒。
這一交手,白塵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有多強,難怪雪朝非要他配合陰她,而不是正面圍殺她。
只見她一邊和自己交鋒,同時又完美的躲去雪朝偷襲的幾個冰系御靈術。她的劍法動若脫兔,勢如雷霆,靈力凌寒無比,再加上她的內功是萬流歸海經,兩劍交鋒只感覺自己的手臂都要被震麻了。白塵自覺不敵,想退出戰圈,奈何雪青茗不給他這個機會,抓住他沒有右臂的弱項,一劍刺來,白塵早已被寒氣侵襲行動受影響,來不及躲閃右胸被劍刺入。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把兩名軍隊首領看了傻眼,沒想到城主手下的第一高手白塵這麼快就敗下陣來。兩人向前攻去,救下受傷的白塵,卻聽少女冷笑道,「就等你們呢。」
兩人忽然覺察到,周身突然出現無盡凜冽的劍氣,席捲而來,白塵趕忙掙開兩人,大喊道「快防!」可惜已經晚了。
雪青茗寶劍鋒轉,一劍劈來。
「千仞劍雪!」這一招帶著磅礴的靈力籠罩住三人,無數劍氣帶著鋒利的冰雪瞬間將三人吞沒,隨後地上便多出了三具渾身是血的屍體。
雪朝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雪青茗實力非常強,但沒想到已經到了如此境界,方才自己釋放的靈術被她一一閃躲破去,還能同時秒殺掉三人。
不過他剛剛也沒有全力出手,他一直是這樣的風格,剛剛在他們交戰之時,雖說也釋放了幾個御靈術,但更多的是在醞釀一個控制類的冰系靈術。
果不其然,雪青茗攻向雪朝時,地面突然突起數根冰柱,升到半空中,又交匯凝結在一起,把雪青茗牢牢困在裡面。
「不愧是二叔,就喜歡玩陰的,連自己的親人都要陰!」雪青茗停下腳步,滿眼殺意的看向雪朝。
「呵呵,雪家有你爹時,老頭子便沒正眼瞧過我,後來你爹失蹤,本以為家主該輪到我了,老頭子又開始著重培養那個天賦平平的老三,呵,我自認在雪家修行最為刻苦,你爹天賦異稟我的確比不上,那個老三憑什麼也騎在我頭上?就因為我從就小不招人喜歡嘛?」雪朝此時已經完全失態了,狂怒道。
雪青茗想起來的確雪家人都有些排斥自幼性格孤僻的雪朝,甚至當雪牧被內定下一任家主時,很多長輩還藉此貶低雪朝。
「二叔,雪家的確有對你不住的地方,但這不是你背叛家族的理由,更不是欲殺我奪寶的借口,何況我一向對你尊愛有加,」雪青茗決然道。
「呵呵,丫頭,你的確是個好孩子,不過二叔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只有殺了你,搶走秘籍,然後逃離玉林城才是我的活路,所以,對不住了。」雪朝無奈的搖了搖頭。
雪青茗剛要再張口,突然,地面突起無數冰刺,此時周身的冰完全化為利刃,從四面八方無死角的刺來。
原來剛剛雪朝表面和她抱怨,實則暗中又在蓄勢施展靈術。她旋即運起內功,手中連結數印,「萬物潤無聲。」這是萬流歸海經中的一式,只見一層水幕從雪青茗手中形成瞬間擴大將她容在裡面,雪朝的冰刃刺入水幕,就像石沉大海,只是激起層層漣漪,再無所蹤。
「該結束了,二叔。」雪青茗一劍指向目瞪口呆的雪朝,劍身沐浴月光,一道劍氣瞬間飛向了他。
雪朝施展靈術憑空在身前凝聚一道鏡面一樣的冰晶,劍氣轟在上面二者都應聲破碎。當雪朝以為防住了這一招時,突然感覺額頭冰涼,用手一抹,一滴水印在了額頭之上,還沒來得及驚訝,那一滴水化為了一粒冰,然後瞬間雪朝整個人凍成了一座冰雕,就那樣佇立在風雪中。
雪青茗嗑了口鮮血,一連大戰數位高手,之前的內傷又有些發作了,摸著掛在脖子上的吊墜,她心中感到陣陣安穩踏實。想到的當前的境況,她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運氣身法,踏雪無痕般消失在茫茫雪夜之中。。
蕭揚睜開睡眼,手中還握著她的柔荑,她的頭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沒想到自己和她居然這就這樣睡了一夜。蕭揚手剛輕輕用力想抽出自己的手,黑衣少女就睜開了她明媚的眼睛。
尷尬的時光只持續了一瞬間,黑衣少女恍然發現自己的境地,起身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蕭揚,揉了揉自己的頭。
「你想怎麼死?」
「老死。」。。
黑衣少女看了看桌上的酒壺,又看了眼身著單薄衣衫的蕭揚,脫下了他那件寬厚的衣袍。
「你把月神之淚送給了她,她不會有事,不用再擔心了。」黑衣少女提起酒壺便要離開。
「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
「你管我?」
「昨晚你。。」蕭揚話剛說一半,脖頸瞬間出現一道血痕,再深一點,這條小命就沒了。
「嘻嘻,繼續說啊?」黑衣少女見蕭揚嚇得獃滯不敢說話,也不理睬他,蓮步輕踏轉眼便飛出閣樓,消失在空中。
蕭揚還沒從剛剛生死一線的驚恐中緩過神來,站在那裡良久,捂住脖子上淡淡的血痕,獃獃地看著桌子自己畫中的雪青茗,自語道,「昨晚,你哭了。」
珍饈閣一間廂房裡,黑衣少女正盤膝而坐,突然神情微變,喃喃自語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