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兼職的狐妖
另一方，散朝之後高俅也馬不停蹄地往蔡京府上拜訪。
高俅與蔡京兩人的關係，素來不合。
不管是做給皇帝看的，還是事實真是如此，至少在外人看來，兩人形同水火。
此刻，高俅親自登門拜訪，倒是讓人稀奇。
蔡京府中下人，自然也不會失了禮數，把高俅帶到了正廳，奉上茶水讓他等候。
片刻后，直到蔡京出現。
高俅才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見禮：「下官冒昧來訪，還請太師勿怪。」
高俅客氣道。
蔡京呵呵笑了兩聲，落入主坐，不假思索道：「高太尉你這稀客，這時候來拜訪老夫，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若讓人看到，告知陛下，恐怕陛下會生疑誤會，你我會有什麼圖謀。」
蔡京笑眯眯地盯著高俅，陰陽怪氣道。
高俅沉吟了下，才回道：「太師，下官就不兜彎子了，對於河間府一事你到底怎麼看？是支持出兵收復，還是聽之任之？」
蔡京泯了一口茶水，潤了下嗓子，眼神怪異瞟了高俅一眼：「高太尉，你何必又多此一問呢？」
那想收復就能收復的嗎？
即使支持陛下出兵，去了也得全軍覆沒！
「唉！」高俅嘆了一口氣：「下官就是擔心啊，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等能身居高位，手中權勢皆源於陛下，若是社稷有失，我等豈不是也得跟著遭殃？」
高俅憂心忡忡，他現在是搖擺不定的，一方面想支持皇帝出兵，一方面是有更深的顧慮，讓他不敢摻和：「太師，你知道的比下官多，下官斗膽直言問一句，他們真的靠得住嗎？」
聽到高俅的話，蔡京也不得不思索起來，片刻后才道：「說實話，你的顧慮亦是老夫所慮。」
一步讓，步步讓，先是河間府，事後真的不會輪到其他地方？
甚至，危及到整個江山社稷。
「那我們該當如何？」
見蔡京和他一樣，高俅不由得請示道。
「做好你本職便好，河間府之事無需多管。陛下那裡，可贊同出兵剿匪，但剿的不是河間府的匪，你懂嗎？」
蔡京厲色道。
「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言盡於此，蔡京的態度已經明了，高俅也不再繼續待下去，隨即便告辭。
蔡京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要採取聽之任之的態度。
蔡京這裡不同意出兵收復河間王，他高俅自然也不敢。
當然，他怕的也不是蔡京！
如此一來，皇帝就算再怎麼強硬要出兵，最終還是要不了了之。
唉，算了！
天塌下來，自有高個的頂著！
高俅離開后，蔡京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書房裡。
書房內有暗門，轉動機關，出現一條地下密道，蔡京沒有猶豫直接走了下去。
拿著火摺子，把燭火點上，赫然可見，周圍牆體之內擺放著數十尊神像。
……
半月時間后，陸虎已經離開了滄州境內。
由於這次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因此他的行程速度也放的很慢，才剛剛回到德州。
德州他上次和趙瀅來過一次，但又離去的匆忙，所以並沒有好好在這裡逛過。
德州很大，陸虎只是到了其中一個縣城。
這個縣城很小，甚至沒有陽谷縣繁華，卻也一副人聲鼎沸，人流很多，很熱鬧。
到了人類的城市，按照陸虎的一貫行事作風，首要做的事就是先下館子。
出於警惕，陸虎還是去感應了下，縣城內的陰神數量。
這裡的香火陰神並不多，修為最高的也才五品，剩下都是六品七品陰神，總共加起來數量不到二十。
在街道上尋覓了一會，在一間青樓門口，陸虎遇到了熟人。
這不是翠香樓的招待過他，那位丰韻女子嗎？
難不成翠香樓在德州開分店了？
天色還早，丰韻女子便開始在門口開始攬客了：「大爺，進來玩呀！」
丰韻女子姿色尚可，在這種小縣城裡，算得上是難得的美人。
過路兜里有閑錢的，聽到她這麼一吆喝，紛紛按耐不住了。
不一會，就被她招攬進去了好幾位客人。
丰韻女子的眼很尖，一回頭就注意到了陸虎，立馬過來挽著陸虎的手，熟絡道：「公子，真是好巧啊，居然又見到你了。」
丰韻女子對陸虎的印象很深，且不說他長得好看，單單說他打了河間王世子，就很難不記得。
「碰巧路過。」陸虎尷尬笑了笑敷衍道，隨即也好奇問她：「你不是在河間府的翠香樓嗎？怎麼也到了德州？」
「公子有所不知。」丰韻女子一邊拉著陸虎進去，一邊說道：「自聽到城要被賊兵攻破后，我等弱女子哪敢久留啊？」
「賊兵北門不設防，我們翠香樓一眾姐妹，都一起逃離了河間府，然後輾轉到了此地。」
說到這，丰韻女子指著青樓的招牌：「喏，公子你看，我們只好在這裡又開了一間翠香樓。」
好吧。
隨後，又聽丰韻女子要給他打折，陸虎便跟隨丰韻女子又來到一處雅間內，落座后開口道：「今日就不聽曲了，隨便給我來點酒菜。」
丰韻女子退下后，陸虎臉色一凝。
他在這裡感知到了妖類的氣息，就是有妖氣。
對方藏的很深，在外面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直到進來后才發覺。
以對方身上的氣息來判斷，應該是狐族妖修。
對於狐狸的味道，陸虎很熟，大概率不會判斷錯。
對方沒有招惹他，陸虎也不會沒事去找麻煩，淡定下來等候自己點的酒菜。
待到酒足飯飽后，陸虎付完錢就打算離去。
剛到門口，那股隱晦的妖氣也緊隨著出來。
那是一名很普通的綠衣女子，邁著蓮步從陸虎身邊經過，和陸虎對視了一眼欠身點了點頭，接著錯身離開。
這似乎是在青樓兼職的狐妖？
陸虎猜測著。
對方的穿著很像是這裡尋常打下手的姑娘，表面姿色平庸。
陸虎可以看得出來，她的臉是經過幻術幻化的，人前的她，並非是她的真實面容。
綠衣女子還沒走多遠，街道上就衝出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朝她呵斥怒罵道：「聽人言你在青樓賣身求財，我本不信。沒想到，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書生打了綠衣女子一巴掌，生氣道。
「相公，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綠衣女子頓感委屈落淚，想要解釋。
可是，書生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直接揮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