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選擇醒來，我們並不甘心。

  「我們存在，但也是替他活著，不是嗎？」6號聽到我這樣說，自嘲的笑著，並且用手指了指天的方向，他指的是幻界之外的毛小軍。

  「你來到蓉錦樹區后，就一直關注我？」我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著。既然我們存在，那就繼續搞清楚吧。

  「也沒有，我就觀察了你一天，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就離開了。你和我不過都是他的幻身，在這裡依據一定的劇情或者故事線發展。」6號回答著，又把手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按照這些已知的信息，毛小軍的大腦一直都活著，我和6號就是他在這個世界里的意識映射，或者就是我和6號就是毛小軍夢裡的自己。只不過有趣的是，2個自己卻同時存在了，或許還有更多個。

  「6號，你有沒有有想過，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讓毛小軍大腦一次次映射出意識，也把自己的夢境給他講了。

  6號很震驚我能做夢，他說他重生之後，從來就沒有做個一次夢，除了一些癥狀，也就是看到周圍的人和物經常的影像消失或者失去聲音。而我的夢，那片白茫，還有周圍人的話，他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

  「7號，我想，這應該和本體大腦中的那塊腫瘤有關係。」6號說的那塊腫瘤，就是那塊在毛小軍大腦中，永遠進行分裂，又永遠進行死亡的「永生體」。永生體是他們給它取得一個比較正式的「稱呼」。

  永生？這難道和幻界的時間重置有關？時間每經歷一次重置，或者進行無數次重置，那就不是達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永生了嗎？難不成永生體完成一次新陳代謝需要的時間剛好是3個月？

  「是的，應該是這樣，3個月！」6號突然對我說著這句話，我們再一次的想到了一起。哈哈哈哈，兩個人相視大笑了起來。

  「看來你們相處得還不錯。雖然看起來畫面很滑稽，像一對雙胞胎。」麗麗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機了，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們的後面。

  「正好，你醒了，按照你的說法，時間已經重置了，那麼明天一早，也就是10月7日，我們的繼任者，8號就會出現，其他的角色，比如張卡爾、王飛飛、朵拉和米妮也會就位，我們這個時候去12區，米妮還會在嗎？還有，你怎麼辦？又要重新回到虛擬狀態？因為這個仿生人是馬小虎授權的，馬小虎已經死亡，那他的遺產會怎麼處理？」我突然有點害怕麗麗安離開我們。

  「每一次只是時間重置，並不代表劇情也會重置。而且時間也不是重置得一模一樣。根據我們的分析，幻界裡面會有幾個版本的故事線。你看，你上次重生的日子其實是2250年10月4日，10月7日是授權身份的日子。而你，6號，應該是2250年10月1日重生，10月4日授權。你重生的時候，也只有張卡爾和米妮在，而7號重生的時候，卻4個人都在。況且，米妮已經退休了，回到了自己的家鄉，我查看了她的識別號，還是退休狀態，所以，明天如果有8號的話，他遇見的人和你們是不一樣的。」麗麗安打開了一個頁面。

  我和6號都驚奇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麗麗安什麼都知道。「是的，我什麼都知道。7號，我的出現也不是隨機的，而是特意安排的。我將協助你共同完成目標。所以，我在幻界裡面擁有很高的許可權，你完全不用擔心我的去留，至於馬小虎的遺產，都被星盟收回了。這個世界也有這個世界的規則，我們能不破壞就不破壞。」麗麗安一字一句的說著。

  看來好了，我一無所有了，除了一個新的星盟公民身份，而且還在虛擬世界中。

  這種體驗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當得知自己只是一個大腦的意識映射，且生活的在夢境裡面。關鍵在於，在得知這一切之前，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永遠在這個夢境裡面，在這個我喜歡的未來裡面生活。

  本體大腦啊，你為什麼要又要給我們提示？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是很好嗎？我看了一眼6號，他也看著我，別說，又想到了一起。

  「麗麗安，我們想選擇真正的醒來，回到現實世界中，有這種可能嗎？或者除了消融，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就這樣被人操控？」6號問出了問題，不是用的我，而是我們。這種日子雖然很好，但我們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必須在夢裡醒來，多少代表著我們的不甘心！

  「對不起，你們的問題超出了我的許可權，在幻界裡面，我也許無所不能，但超越了幻界，我和你們一樣，只不過都是一段程序，如同你們只是意識映射。」麗麗安無奈的攤了攤手。「也許，你們想要的答案，她能回答你們。」麗麗安又讓我們看前面，下面已經是一片大雪紛飛下寒帶的森林，原來12區已經到了。

  來到了米妮留的地址，那是在12區的一個農墾區，說是農墾區，卻不種植，而是進行伐木作業。這裡除了一些伐木機器人，就沒有其他人了。

  也許聽到了交通器降落髮出了聲音，一個人影從站在了降落區的旁邊。

  那就是米妮，她手裡提著一盞戶外照明燈，看到我們從交通器走出來的時候，尤其是2個一模一樣的我出來的時候，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奮或者吃驚。

  「快進來吧，農墾區除了種植需要，是不會設置氣場的，所以這裡是真的很冷，只有零下27度。而且，很快就要下雪了。」她招呼著我們。

  剛一走出交通器，一股寒流向布滿了刀鋒的一張大網，包裹在我們身上，並且迅速收緊。我連忙切換著裝模塊，衣服迅速的增厚起來。跟著米妮向小屋方向走去。

  走進小屋，這裡是原生態小屋，真實的樹木做成的屋子和傢具，一個爐子在客廳的中央，上面煮著開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旁邊靠著幾個土豆和香腸。滿屋的溫暖和香味，讓我們瞬間忘卻了趕路的疲憊。

  「麗麗安，來的時候沒遇到麻煩吧？」米妮脫下了大衣，也讓我們都各自找地方坐。

  「沒有，除了兩台倒霉的機甲。」麗麗安描述了摧毀機甲的事情。「應該和我們的事情無關，只是我們的交通器太破損了，機甲認為我們會影響交通安全。為了趕時間，也只有靈活處理了。」她說得很輕鬆。

  米妮也笑了，看著我和6號，因為我們剛好一起坐在一個雙人沙發上。「哈哈，同時看到兩個毛先生，這場面很有趣。」她稱呼我們為「毛先生」。

  「米妮，能不能搞點吃的東西。」6號倒是不客氣，滿屋的香味，勾起了我們的食慾。「還有，這裡是幻界，何不如把設置改一下，能讓我不會有飢餓的感覺？」

  「你們真的認為，幻界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不，我告訴你，這裡是真實的世界，但不同於我們的世界。」米妮一邊讓麗麗安衝上熱咖啡，並且把烤好餓土豆和紅薯從火里拿了出來。一邊回答著我們問題。但她的答案，讓我們更加迷惑了，包括麗麗安，看來也還有有她不知道的。

  接下來，就是很多故事的情形一樣，大家圍著火爐，聽著米妮開始講述關於「幻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