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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的澳茲(4k)

  「(法利西亞語)退散,你們這群骯髒的廢鐵殘渣!」

  李德維登斯甩動利刃,紅色的利劍立刻鋪滿劍光,將成千上萬頭機兵掀翻在地,它們的機械身軀中旋即鏽蝕,如同腐爛的血肉一般爬滿了肥碩蠕動的蛆蟲。

  曾經的歐米伽強者,半神騎士,利齒峰的接班人,縱使千年時光將他的位格泯滅,身軀腐壞,可技藝卻沒有絲毫退步。

  他冰冷地甩動劍刃,純粹的發力將空氣臣服為自己的奴僕,馴服似獵犬一般撲向敵人,熾熱的空氣斬擊與空氣摩擦,甚至浮現出一陣刺目的紅色烈焰。

  【流星斬】

  高階【毀滅】系道途的劍客,必須掌握的技巧。

  只要在大氣內搏鬥,【流星斬】是最簡單粗暴,也最省力的攻擊方式。近可擊退壓制敵人,遠可放風箏打游擊。

  最關鍵是,它不消耗任何超凡能量,而是對刀劍的技藝有著無比嚴格要求。

  李德維登斯冷漠地揮動詛咒利刃,他左腳踐踏冰雪,右腳踐踏機械屍骸,烈火和寒冰交響,頌奏起一首名副其實的『冰與火之歌』。

  毀滅的韻律積極浮動,而機界公民的襲擊也變得瘋狂起來。

  李德維登斯很平靜。

  他的心靈和身體在一千二百年前死去,如今活著的,只剩下枯竭的靈魂。

  沒有什麼可抱怨的,驅逐這些【社會】公民,也只是分內之事,就好像人會撓癢、會打噴嚏、吐痰一樣,驅逐掉身上的害處。

  僅此而已。

  他的心已經死了,再也不會激動起來,既不懂得仇恨,也不知道興奮。

  僅僅是這樣揮動武器,重複著無意義的殺戮,作為靈體的他,對此沒有任何起伏的情緒。

  「機界合體·變形·重裝龍塞伯特!」

  遠處的索菲亞·馬琳突然被甩到山體上,三台戰鬥機甲重新聚合,形成一頭有著重型武裝的紅白機械龍,它甩起尖銳的利爪,將湖中仙子反覆拍打撕扯,背後的尾巴鞭笞大地,作為支撐,將它沉重的身軀瞬間抬起,使得機龍可以抬起粗壯的鋼鐵腳掌,狠狠碾壓在索菲亞·馬琳身上。

  轟!

  煙塵喧囂而起。

  李德維登斯冷漠地旁觀著,沒有任何錶示和支援的意思。

  湖中仙子和他只是合作關係,她自作主張地想要保護法利西亞的英傑墓地,李德維登斯沒有求過她,只是跟她有著共同的目的而已。

  他瞥了一眼,便繼續起自己的殺戮。

  重複,單調,碾壓的殺戮。

  他的思維枯竭,情感寡薄,既不懂得感恩,也無法思考變通。

  看到敵人就殺掉,看到友軍就放過,平等地漠視一切人。

  也許是因為位格被磨滅太久,就連星淵的詛咒都不再糾結於自身。

  如果不是此刻的屠殺,喚起了機兵的恐懼,或許,李德維登斯早就被世界拋棄了。

  他抬起劍,正欲對準下一個山頭,清空機兵的時候,突然間,一個敏捷的身形從面前一晃而過。

  「嘿咻!」

  焦糖蝸牛凌空一躍,操控殖裝尖兵在空中連續蹬跳轉向,同時端起血壓炮一通開火,壓縮的血液將數個機兵當場擊穿粉碎。

  「厲害啊,槍槍命中!」

  加里敦跳到他旁邊,甩出一發電漿炮彈,誇讚了一聲。

  「過獎了,全靠這台殖裝尖兵。」焦糖蝸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加里敦白了他一眼:「我說的就是殖裝的輔助瞄準。」

  「……(文明炎夏)」

  焦糖蝸牛嘀咕一句,突然背後感覺不對,轉過頭,立刻對上了李德維登斯的視線。

  愛普西龍階的壓力撲面而來,讓兩個開著德爾塔階殖裝的小阿爾法被生生釘在了原地。

  「卧槽——」加里敦渾身一僵,如墜冰窟:「完蛋了,他是不是要追究我們放火的事兒了。」

  兩隻眼睛跟對方12隻瞳孔對視,讓焦糖蝸牛一瞬間不知道該看哪裡,但他也不知道為何,絲毫沒有一點加里敦那樣的驚恐感。

  白狼頭盔,脖子上纏繞著黃銅鎖鏈,褪色甲胄,以及猩紅詛咒的長劍。

  這樣的形象……好眼熟。

  焦糖蝸牛有點恍惚,雙眼亮起綠意。

  「是你啊,李德維登斯騎士……」

  「(法利西亞語)……【破妄之神】吉奧·賊鷗。」

  李德維登斯發出靈魂囈語,直接與他單獨交流起來:

  「(法利西亞語)你以不同的形式延續了下來,雖然這花費了足足五千年時間……你與【裁縫】的仇怨,也該了結了。」

  「總而言之,我回來了。」

  焦糖蝸牛的臉上露出笑意,雙唇緊閉,和李德維登斯面對面交流:

  「而且,回來的不止是我。」

  說這話時,焦糖蝸牛故意看了一眼身旁的加里敦。

  「(法利西亞語)……這個也是?」

  「都是。」

  焦糖蝸牛頷首,認可了這一說法。

  有那麼一瞬間,李德維登斯乾癟的心臟彷彿挑動了一下。

  李德維登斯轉過身,沒有說一句話。

  加里敦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摸了摸頭,看向旁邊同樣一臉茫然的焦糖蝸牛:

  「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到啊,我業餘玩家你問我?。」

  焦糖蝸牛擺擺頭,端起血壓炮,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

  「割草去咯!」

  加里敦吐槽道:

  「哪個業餘玩家遊戲時長跟職業玩家一般長的,你家人就該給你申請個健康遊戲時間,也不知道是上了工科大學還是電競大學。」

  「加里敦快看,我發現血壓炮有個好玩的玩法,像這樣:」

  焦糖蝸牛端起血壓炮,切換到十倍瞄準鏡,對著遠處一個烏漆嘛黑的玩意兒,扣動內置扳機:

  「滋————崩!」

  高壓蒸汽外泄,血紅的血水在強大的壓力下壓成一團熾熱的高速流體,橫跨數公里,在對方身上濺起一片紅印。

  出於惡趣味,焦糖蝸牛用血壓炮仔細地勾勒出一個雙彈加農炮的形狀:

  「噫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好好玩啊!」

  「卧槽牛逼,還能這麼玩的,我要在它背上畫個喜多川海夢,再畫個緒山真尋……」

  焦糖蝸牛咧著嘴,發出陽光開朗的大笑,正準備再畫一個丁老頭,突然間發現,瞄準鏡里的東西猛然掉轉頭,背後四組推進器迸發出紫色的烈焰,瞬間朝這邊撲了過來。

  【警告!你吸引了『機界議員·重裝龍塞伯特』(澤塔階)的仇恨!】

  加里敦趕緊把血壓炮一丟,撒腿就跑:

  「初生!你滋了個甚麼?你把機界議員滋過來了!」

  「啊?」

  焦糖蝸牛還沉浸在藝術創想的思路中,抬起頭,只見一頭二十米高,渾身披掛著重裝火力的機械龍朝這邊徑直衝來。

  「你這!螻——蟻——」

  機龍張開大口,噴吐出濃厚的紫色烈焰,綿延數百米,完全將焦糖蝸牛籠罩封鎖。

  壞了,這下……逃不掉了。

  熱量將空氣扭曲,扑打在殖裝尖兵上,隔著一層裝甲,焦糖蝸牛的臉上都能感到燒灼,他抬起手臂擋在身前,下意識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當滋崩狗了——」

  鏘!

  一把利刃穿梭時空,瞬間扎進他面前的地面。

  熊————!

  烈焰撞向寶劍,如同撞上一堵牆壁,從中阻隔分開,延著焦糖蝸牛的身軀兩側蔓延開來。

  「以利齒峰的名義……」

  苗條纖細的少女腳尖點落在地上,站立在焦糖蝸牛面前,她抬起手,對著被烈焰阻擋隔開的利劍,用力一握:

  「我們敲打鍛造整個世界!」

  一隻腳踏在焦糖蝸牛身側,靴子逐漸被金屬粒子纏繞,覆蓋上一層甲胄,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真狼狽啊,牛。」

  「……誒。」

  這個聲音。

  焦糖蝸牛抬起頭,渾身逐漸纏繞上金屬鎧甲的李澳茲端起一隻殖裝頭部,蓋在頭上左右轉動兩下,固定好。

  就在紅色的魔力延著淚溝之上,勾勒出他美麗絕倫的輪廓前,李澳茲轉過頭,看向焦糖蝸牛,輕輕笑了一聲:

  「嘿,想我了嗎?」

  焦糖蝸牛眼前一亮:

  「利奧茲——呸,李澳茲!」

  金屬的頭盔即刻成型,將李澳茲完全包裹,格柵狀的視窗中亮起猩紅的光芒,頭盔的下沿裂開縫隙,露出鮮紅的尖銳牙齒:

  「站起來,我還需要你,降臨者。」

  他伸出手,等待著焦糖蝸牛作出回應。

  詹妮亞瞥了一眼這邊的局面,冷哼一聲,轉頭大聲喊道:

  「真名發動!鮮烈魔鐵君王!」

  啪!

  焦糖蝸牛堅定地握住李澳茲的手,一把站了起來。

  李澳茲頭盔下的殖裝頭部露出微笑,旋即目光凜然,信手一招。

  「熔爐燃焰,重鎚連鍛,鐵鑄身軀,鈦造魂魄。」

  伴隨著詹妮亞的呼喊,她的身軀一下子投射到李澳茲背後,下一刻一道兇猛的紅色閃電撕碎穹空!

  噼啪!

  李澳茲的鎧甲縫隙中亮起紅芒,鮮紅的魔光激烈迸發,如同鮮血瀑布一般垂落在大地上,隨後迅速向外蔓延。速度之快宛若燎原烈火,一觸即發。

  大量的鋼鐵、機兵殘骸、合金的機界大地,一瞬間都被收回了主導權,任由李澳茲驅使操縱。

  「這裡的環境……正合適是我們作為主戰場呢!收天下之金鐵,為偉大的君王獻上祭品!」

  四面八方的金屬物質被抽空剝離,在詹妮亞的力量驅使下高速旋轉,以李澳茲的頭頂上空為中心,數千萬的金屬被捲起湧入,形成一道兇猛的金屬風暴,紅雷交織,惡毒殘忍的笑聲連綿不絕。

  伏哈哈哈哈…………

  穹空之間,邪惡猙獰的狂笑響徹四方。

  猩紅的法陣急切展開,一頭可怕猙獰的鋼鐵之靈金屬醞釀成的風暴之眼中生長而出,頭頂延伸出張揚的山羊犄角,它那過於魁偉的身軀,此刻僅僅只能從魔法陣一般的風暴中伸出四分之三。

  可即便如此,也已有近三百米高的誇張體型。

  它張開雙臂便攬過了雪山,U型的瞳孔中閃動過熾熱如太陽的氣息,難以形容的紋路形成奇詭的文章,讓凝視它的人只會感到由衷的恐懼和炫目。直視的雙眼被萬千針刺反覆穿刺戳傷,顱內鮮血活化扭曲,捶打化作利劍,直貫後腦,當場斃命。

  「鮮烈魔鐵君王·卡拉奇亞降臨於世,凡物蠕蟲螻蟻皆當叩首拜伏!」

  【鮮烈魔鐵君王:已激活】

  【你獲得臨時狀態:[鮮血領主]——你可以直接操控半徑600米範圍內的二價鐵離子,所有意圖攻擊你的目標,都將強制進行一次『貧血』的[體質]檢定。】

  「範圍提高了三倍……詹妮亞,你對我的認可提升不少啊。」

  李澳茲歪了歪頭,看向詹妮亞。

  「啰嗦!」詹妮亞斜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再死一個持劍者罷了。」

  說完,她又頓了頓,看向那窮凶極惡的機龍,認真地說道:

  「李澳茲,你絕對不能死!你要是敢死了,我就殺了你!」

  「好好好,沒問題,我絕對不會死的。」

  李澳茲抬手抓住利劍,旁邊的焦糖蝸牛疑惑地說道:

  「話說,李澳茲,你這個時候出來幹什麼?」

  「很疑惑嗎?」

  「因為戰局已定了,你不出手,安心養傷等待議員被擊垮,或者白燭星進化出抗體,就可以了吧?」

  「你看起來了解不少消息了啊,是湖中仙子告訴你的吧——不過,真遺憾呢,我可閑不下去。」

  李澳茲抬起手,指向前方的機界議員:

  「擊敗【社會】,拯救文明的名望,我想得到。」

  他握緊手中的命運覺醒之劍,輕浮地說道:

  「為了完成這把劍的約定,貫徹原則鞏固信任,把我的人設立起來,我也要做到。」

  「我就是這也要,那也要,什麼好處都是我的。」

  「我這麼美麗,這麼強大,整個世界都喜歡我,這個世界理所當然是圍繞著我轉的!不,這世界就是我的!誰也別想拿走。」

  在焦糖蝸牛的注視下,李澳茲端起劍刃,坦然道:

  「利奧茲卿,可是很貪心的哦!」

  「利——奧——茲——」

  機龍急速變形,恢復磁械神安伯拉的模樣,瞬間朝著利奧茲轟來:

  「你死定了!我要把你放逐到虛空之外,永不超生!還有你,你這個初生,我要把你撕碎了踩著靈魂,給我跪下道歉!」

  「阿牛。」李澳茲平靜道:「跟得上我嗎?」

  「——哦哦!」

  焦糖蝸牛正色,轉過頭,拔出太刀,朝著安伯拉悍然道:

  「誰道歉了?我錯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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