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開大了

  「狀態：亞健康（發炎）第一階段戰士（不明路徑）

  數據：神經（2.8）運動（2.1）感知（2.9）供血（2.1）呼吸（2.1）代謝（2.0）

  改造：腕部介面（紫耀、不明），鷹眼藥劑（短效），永久藥劑（不明）」

  這是後方懸浮著的輝煌機甲，探測出魯旦的數據，呈現在麥莉的右眼瞳孔上。

  看似在待命的機甲，其實一直保持著探測狀態、計算命中誤差。

  「這麼早就用了鷹眼藥劑，難道不知道藥效只有10分鐘嗎？」

  麥莉在打量魯旦。

  「等鷹眼的效果退去，六項功能平均在2.0到2.1之間，應該是至少有三年訓練時間的全面型戰士。」

  魯旦對全身數據被看光毫不知情，正尋找著合適的射擊姿勢。

  射擊場提供的軟墊太礙事了，比飛船上的沙發還軟，讓他找不到自在的角度。

  麥莉見他這生澀的動作，一時分辨不出他是真不懂，還是在裝蒜。

  射擊場沒給他太多時間，發出提示聲：「三輪比試，第一輪，藍方，開始！」

  魯旦有些急了，乾脆把軟墊推開，直接趴在金屬地板上。

  場內環境變換，廣闊草原變成了一塊碎石地，同樣是毫無阻礙的視野，視覺100米處出現一隻巨大野豬。

  魯旦一下就瞄準到目標，但謹慎起見，還是調整了下呼吸，讓射擊更有把握。

  怎知，才過了兩秒鐘，大野豬突然動了起來，左右四竄。

  「這……」

  靜止的目標變成了移動目標，難度加大了。

  「簌！」

  魯旦扣下扳機，雇傭兵步槍的電漿子彈和輝煌步槍比起來，顯得樸實無華，劃過大野豬腹部，沒有擊殺！

  「唉……」

  他心中懊悔，這是吃了不熟悉規則的虧。

  剛剛麥莉射擊速度這麼快，並不是挑釁，而是抓住了射擊場的規律。

  目標出現時，會有短暫的靜止時間，這時候就是最佳的射擊時刻，若等它移動起來，難度就增加了。

  第一次的大野豬逃走了，他一開始就被扣除3分。

  下一個目標緊接著出現。

  「簌！簌！簌……」

  魯旦摒棄雜念，全神貫注，經過幾次微小的失誤后，慢慢熟悉，漸入佳境。

  一旁麥莉眯起眼，目光中透露出狐疑。

  「這才是試水的100米，就如此失態，動作一看就是新手，怎麼回事……」

  三輪射擊，通常會在第二輪分出高低。

  若是不相上下，才會在第三輪決出勝負。

  而第一輪，只是熱身，一般都是全部完美擊殺。

  袁達說過，面前這人是「蟲天敵」，黑市的槍手，照理來說應該是個狠角色，但她現在不管怎麼看，這人就是一個菜雞。

  糟糕的舉槍方式，笨拙的射擊動作，心態也不夠穩重。

  很快射擊結束，射擊場發出提示：「十六次完美擊殺，十一次普通擊殺，三次落空，藍方得34分，第一輪結束！」

  魯旦輕嘆口氣。

  第一輪的比試，60比34，落後了26分。

  射擊場沒有停留，繼續發出提示：「紅方，第二輪開始！」

  麥莉迅速收回心神，頭靠向步槍，同時，她暗中控制后腰處的裝置，把一管鷹眼藥劑扎到皮膚上，注入體內。

  她眼神變得銳利，神經和感知得到提升，再搭配機甲系統的計算，射擊能力大大增強！

  場內環境變換，換成了一處林中斜坡。

  視覺1000米外跳出一隻鴿子，只有手掌大小，不斷撲騰翅膀，正準備起飛。

  這次目標出現的速度更快了，幾乎一現身就要朝天空飛去。

  而且，射程範圍內還有各種妨礙，大樹的遮擋、小溪發出的聲響、複雜多變的林風。

  甚至有其他顏色的鳥類偶爾飛過，不斷干擾。

  「咻！」

  麥莉花了一秒鐘瞄準，電漿子彈射出，命中目標，爆頭擊殺！

  魯旦這時候在旁觀察，見到她手指根本沒扣在扳機上，才反應過來。

  「感應式開槍，居然忘了！」

  他抽出步槍的線路，插在左手腕部的介面，然後抓緊去熟悉感覺。

  「咻！咻！咻……」

  麥莉這邊，速度越來越快，三十次射擊不一會就完成。

  射擊場發出提示：「二十六次完美擊殺，四次普通擊殺，紅方得56分，第二輪結束！」

  「呼……狀態不錯。」她吐了口氣。

  這種成績，在她過去的訓練里也算中上了。

  沒意外的話，這場比試她已經贏了。

  她轉向一旁，想看看她的對手會露出什麼表情，卻見魯旦居然根本沒看場內，而是在擺弄步槍。

  「狂妄的傢伙！」她忍著怒氣，暗罵道，「待會他交不出十萬星幣，我就打斷他的腿！」

  「藍方，第二輪開始！」

  魯旦聽到提示，調整呼吸，把頭靠到步槍上，做好準備。

  環境變換，射擊場出現一座小鎮，距離1000米，街道上車隊、行人絡繹不絕，目標是一個正在行竊的黑衣小偷。

  「人形目標？！」

  魯旦微微驚訝，又很快冷靜下來，一邊接收步槍透過腕部神經傳到腦中的修正數據，一邊回想過去半個月的訓練。

  「這感覺，太奇妙了。」

  機械信號轉為神經信號，場內風速、引力、干擾等數據在腦中呈現。

  他彷彿多出了一種感知器官，正用全新的方式在使用步槍。

  「來了！」

  過去一秒鐘，那種射擊直覺突然出現，他腦中射擊的想法一出，槍口就閃過亮光。

  「簌！」

  電漿子彈射出，命中混在人群中的小偷，一擊爆頭！

  暗中觀察的麥莉全身震了一下。

  不知怎的，她在剛剛的瞬間，貌似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

  她想起了家裡負責指導射擊的教練，那種強大戰士才會釋放出的威壓。

  「簌！簌！簌！簌……」

  魯旦完全進入超神狀態，射擊速度保持在一秒之內，每一擊都精準爆頭。

  「嗯？！」

  射擊接近尾聲，突然，他一陣恍惚，感知上出現了落差。

  鷹眼藥劑的效果沒了！

  「這麼快？！」

  他之前沒注意到，鷹眼藥劑的時效只有十分種，而且使用後會有半小時的耐藥性，這時候再使用第二劑，效果也會大大降低。

  射擊結束，提示聲響起：「二十八次完美擊殺，二次普通擊殺，藍方得58分，第二輪結束！」

  最後兩次，因為突髮狀態而失了水準，他沒能完美擊殺。

  「大意了……」

  他暗自記下，下次使用藥劑一定要注意些。

  即便是這樣的結果，一旁看完全程的麥莉也十分吃驚，掌心滲出了汗水。

  兩人目前的比分，是114比92，她雖然領先，但是單看這第二輪的比試，魯旦的表現比她還好一些！

  「怎麼回事，這是故意耍人？怎麼突然變強了？」

  如果最後的第三輪……

  「紅方，第三輪開始！」

  麥莉被提示聲驚醒，控制后腰裝置注射一管應激藥劑，準備以最佳狀態應對最後一輪射擊。

  「能贏的！他第一輪落後太多，我只要穩定發揮，一定能贏！」

  環境變換，射擊場變成海洋中心，金屬地板模擬了上下起伏的晃動，讓人有身處汪洋中小舟的感覺。

  目標，是3000米外突然躍出水面的飛魚。

  「咻！」

  不知是受到魯旦的影響，還是這次的難度太高，麥莉第一槍沒命中。

  她調整呼吸，迅速完成第二次射擊。

  「咻！」

  飛魚在落海前被擊殺。

  魯旦趁機觀察，暗暗吃驚這輪的環境如此變態，不但考驗速度，還要應對如此眾多的強烈干擾。

  海風、水花、波濤洶湧的地形，身邊還時不時有鯊魚鰭經過，給人強烈的危機感。

  「咻！咻！咻！咻……」

  麥莉額頭浮現水珠，神情嚴肅，旁若無人，一心只想完成最好的射擊。

  當三十次射擊就要結束，她感受到了暈眩，急忙斷開感應式，恢復手指扣動扳機的開槍方式。

  「咻！咻……」

  三十條飛魚終於全被擊殺。

  射擊場發出提示：「完美擊殺八次，普通擊殺二十二次，紅方得分38分，第三輪結束！」

  三輪總分152分！

  「呼……贏了！」

  麥莉很有信心，魯旦前兩輪的分數只有92分，除非第三輪全部完美擊殺，才能和她打平。

  第三輪如此恐怖的條件，就算是她，過去最好的記錄也不過十次完美擊殺。

  魯旦再強，也無法彌補現有的巨大分數差距。

  「藍方，第三輪開始！」

  魯旦瞄了一眼神情疲憊的對手，有些歉意，心中默默說了句：「抱歉了，第一次的比試我不想輸，至少要打個平手。」

  他控制意識，觸碰到那個開關。

  「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