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法海絕學
來到這個世界百年，法海早就摸清楚大致底細，總而言之就一句話能概括的。
這是一個於「佛」大有關係的世界。
就是因此，他在八十年前到天人的頂點，五十年前又跟進一步，本就世間所不容了，卻還能夠一直帶在這方世界。
他的所學所知早已經超過這個世界天花板太多，能待在這方世界，而且不受天罰已經算是萬幸，更別說出手降服天下妖魔了。
法海卜算過，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定數，命里都有劫難，而且現在，明顯不是他的時代了。
不出意外，天地大勢氣運果然都彙集在眼前這個未央生的書生身上。
但是，就在不久前，天象變了。
天機混淆，紅塵業障之氣瀰漫這個世界，朝廷腐敗，民不聊生，大災降世，山河動蕩，靈氣翻湧，此世必出妖孽。
此情此景，身為一個出家人，法海悲天憫人，他雖然貴為天下第一人，但他不得出手，也不能出手。
一旦他出手，可能連鎖導致整個佛門都元氣大傷，在加上魔門邪道一直以來修鍊速度都要比正道修士快上好幾倍，到那時，他可就成了全天下的罪人。
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加速培養佛門繼承人的崛起，好在將來的世界大劫中扛起大旗，帶領眾生脫離苦海，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誰要是阻我佛子，貧僧就算是飛升西天佛界，也要讓那人嘗嘗仙佛一級的『大威天龍』！」
心想著，法海的面容愈加威嚴了，就連對面蒲團上的未央生都心生膽寒，他心裡想到：「這師傅，好烈的煞氣，相比佛門的怒目金剛也不過如此了吧。」
未央生又問道：「敢問師傅，準備傳弟子何等神通？」
法海手捏佛珠，收斂氣場，無悲無喜道：「堪破虛妄，逢凶化吉，你可願意學？」
未央生搖搖頭：「弟子僥倖習得一式天眼神通，這趨吉避凶的卜算一道，予我無用。」
「西方有佛，其形丈六而黃金色。練之金剛不壞，萬劫不朽，百二十年便可得真佛道果。這丈六金身你可願意學？」法海又問。
「如此大神通，可能速成？」未央生道。
法海搖頭道：「資質一般者，窮極一生最多也就銅皮鐵骨，而你最多二十年，定能無敵此方世界。」
聽聞如此，未央生搖搖頭表示：不學。
法海又道：「這也不學，那也不學，你這書生，好生愚鈍，好生傲慢，也罷，那你自己學去，何必來消遣貧僧。」
說完，法海怒的揮了一下自己的白色僧袍，徑直走回大殿，坐在佛像前參起禪來。
未央生枯坐原地，心裡很是疑惑。
這和尚發什麼神經，怎麼開始還說的好好地，突然間風雨驟變，和我發起火來。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禪機？
未央生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有道是：「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這大師傅是在暗示我還沒有拜師，所以才故意不傳我神通法術？
未央生點了點頭，趕緊走向大殿，跪倒在法海面前，拜了三拜，道：「弟子心向佛門，今日拜師，望師傅成全！」
法海背對著未央生，手中佛珠有一下沒一下轉動著，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弧度，心裡大慰。
「你小子先前還和我倔，貧僧略微提點，你還不就給我手到擒來了嗎？也罷，畢竟貧僧也是為了我佛門百年大計。」
就在這時，未央生拜了三拜后，佛像前的凈水微微顫出道道水波，香爐里的上好檀香正好燃燒殆盡，就連燭台前的香火燭都晃動了兩下，然後熄滅了。
法海大驚。
「香火滅絕，凈水不靜，這是我佛在阻止我收徒，但我明明算準了他與我佛有緣，當是此世佛子，難道這世界還也比我更好僧佛？」
法海搖搖頭。
「既然不可能有人比我還法力高深，那麼就是貧僧輩分不夠…嘶！」
法海倒吸一口冷氣，心裡喜道：「此界此世，合該我佛門大興！」
轉過身，法海又平靜地對未央生說道：「你我雖有師徒之實，但卻無師徒之緣，今日我便待佛收徒，你的資輩，不必與我持弟子之禮，隨心便好。」
未央生聽了驚了驚，這…我的來歷這麼牛嗎？既然連法海大師都不能將我收為徒弟。
唉……
未央生嘆了口氣，但還對法海禮了一下，說道：「弟子全憑師傅做主。」
法海沒有閃躲，生生受了一拜，后道：「你今乃與我有緣，與我佛有緣，我便傳你正真神通，你且聽好。」
法海道：「世界法學何止千萬，貧僧一力破之，我有一法，其名《大威天龍》，可搬山，可填海，可飛與九天之上，也可遁走九幽之下，你可願意學？」
未央生大喜：「弟子願意！」
「你且附耳過來。」
法海傳法道：「相盤結，性命堅，……完功隨做佛和仙。」
……
傳道完畢。
未央生叩拜，法不傳六耳，剛入佛門法海便傳他如此神通，可見其是真心待他，未有私藏，這份恩情他真的無以為報。
雖然法海並未真正的收他為徒，但這師徒之實做不了假。
接著。
法海又道：「我見你如今身孱體弱，肉體凡胎，吾之神通想你短日不可能修鍊有成，也罷，在傳你一門行走法門，護你出行，保你周全，免受行走之苦。」
未央生在拜，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謝師傅！」
「痴兒！」
法海笑道：「為師自修鍊起，一百二十餘年來，日夜參悟佛法，本來早該飛升西天佛界，但卻心念門中無後進繼承之輩，心有執念，如今在傳你一門《波若自在神足通》，就此別過吧！」
未央生聽了頓時急道：「師傅怎麼如此，弟子還有許多疑惑為讓師傅解，許多佛法沒有參悟明白，世界紅塵中的許多苦樂沒有悟到，弟子不願，也不舍。」
法海也感受到了未央生那種舔犢之情，他搖頭道：「我所學早已經超過此界界限太多太多，如今不得不走，傳你《神足通》是望你早日遊歷歸來，匡扶佛門，弘揚佛法，宣講佛道，不墮我佛之名。」
「弟子……銘記。」
未央生拜。
法海起身，目視遠方。
傳法心緣以閉，但他還有最後一願為了。
何方賊子，竟然佩與我佛之子稱兄道弟，竟然還帶它夜夜笙歌，導致如今他身體虧空，險先斷了修行之志。
如此大仇，焉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