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麻煩來了
耶阿華賭場，是塔什干城最大的賭場，坐落在一條繁華的大道上。
說是大道，其實寬度也就十多米的樣子。上面鋪著地磚，算是塔什干城的排面。
耶阿華作為王城最大賭場，且坐落在最繁華的街道上，要說沒人嫉妒沒人鬧事那不可能，賭場鬧事很正常。
但，從未見過有鬧事之人能鬧出什麼大動靜，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沒了聲息。
鬧事之人去了哪裡，不得而知，也沒人有興趣知道。
「魔法師先生，您不是打算……為什麼卻……」
葉無方和蒂安娜沒有進到耶阿華賭場中，而是在附近一個酒館中。
蒂安娜此刻坐立不安，她時不時就望向酒館外面，望著不停有人進進出出的耶阿華賭場。
「怎麼？你想進去玩玩？」葉無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不是的。」
蒂安娜連忙搖頭，她微微張嘴，欲言又止。
「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吧。」
「那個……魔法師先生，您要我幫您的事情都做好了，您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走了嗎？」蒂安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葉無方的臉色，她那害怕的神色瞎子都能看到。
按照先前的要求，葉無方只要求蒂安娜帶路，帶他去魔法師交易市場，後面讓帶到這邊的耶阿華賭場，屬於「加班」。
「走？」葉無方笑眯眯的說道：「你忘了嗎？你已經是我的僕從，你走哪裡去？」
蒂安娜神色懵逼，「啊？什、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給你買衣服，便是默認你做我的僕從，怎麼？你有意見嗎？」葉無方依舊笑眯眯的說道。
蒂安娜小心且忐忑地望著葉無方的神色，卻啥都看不出來，完全判斷不了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沉默片刻，蒂安娜勉強露出笑容，「可是……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一下，這個太突然了，能讓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嗎？」
「收拾東西啊……」
葉無方拖長尾音，慢悠悠的抿著杯中紅酒，在蒂安娜越來越緊張的時候，才慢悠悠地說道：「當然，沒問題，作為我的僕從，一定的自由還是有的，明天早上，日出之時，到這個酒館來等我。」
蒂安娜跳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緩緩放下來，感激地說道：「謝謝您，魔法師先生，明天早上我會準時到這裡等您的！」
「嗯，去吧。」
蒂安娜步伐歡快跳躍，宛如未成熟的小姑娘，高興地離開了。
一蹦一跳的蒂安娜非常自然的在繁華的街道上行走幾分鐘后，就消失在了一個小巷子里。
對城市非常熟悉的她在各種小巷裡七拐八繞，遠離繁華的里城區，回到破敗的貧民區，隨後鑽進一個破敗的簡易木屋裡。
再出來時，乾淨整齊的衣裳已不再，骯髒淤泥又一次圍繞著她，甚至臉上還被她塗了些泥，掩蓋住那股不屬於「賤民」階層的氣質。
出門后，她用眼角餘光望了一眼身後，隨後又一次消失在小巷子里，出現在非常遠的一個垃圾遍地、到處是臭水溝的巷子里。
到了這裡，她才鬆了口氣。
「我自由了！」
蒂安娜朝著里城區方向揮舞了下拳頭，「親愛的魔法師先生，再見——不，再也不見！很抱歉我對魔法師僕從不感興趣，我也不想與你們這些『高貴』的魔法師和貴族接觸！」
少女辨認了下方向，打算前往自己的真正小屋。
一邊走，她還一邊碎碎念：「像你們這些憑著武力肆無忌憚的傢伙，就應該和那些該死的貴族一起被扔進伏爾羅加河喂鱷魚！不，這太便宜你們了，應該把你們掛到路燈上，讓大家欣賞你們的醜態！」
嘀咕著蒂安娜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說起來……
我為什麼會對這位魔法師先生下手啊？
在貧民窟混跡一段時間的蒂安娜，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她平時喜歡對那些穿著華麗，一看就是貴族的人下手，但貴族也是普通人，沒有超自然力量。她通常會在物色目標后，進行一番偵查和判斷才會下手。
如果目標是一個有魔力的魔法師，她絕對不會動手，風險太大。
甚至還會避而遠之。
蒂安娜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自己路過那個帥氣的魔法師先生旁邊，然後……習慣性的伸手一摸？
少女把手放在眼前，成爪狀抓了抓，神色微紅。
「挺大的。」
——
「該有機體疑似在思考對葉無方不利的想法，葉無方準備如何處置？」
酒館中，赫欣呈現出虛擬形象坐在葉無方旁邊，她眼睛投射出一個虛擬屏幕，上面顯示著蒂安娜的行動和位置。
看著少女抓了抓的動作，葉無方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讓她先自由兩天，等第一目標搞定再去把她抓過來。」
赫欣露出人性化的疑惑表情：「這個名叫『蒂安娜』的有機體身上沒有一絲靈能波動，葉無方為何要這麼做？」
葉無方笑道：「根據這十個月我進行靈能模擬時，讓你探測到的大體資料，我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計劃。發現蒂安娜的時候，我推測她身份不凡，所以就這麼做了。希望她能如我所料，是那樣的身份。」
赫欣眼中閃過數據流：「從附近人群傳播的資訊中成功篩選到葉無方想要的數據，是否查看？」
「讓我康康。」
「已發送。」
「嗯……果然如此。」
葉無方為何要在這裡悠閑的喝酒？
為了收集信息。
在這裡喝酒的，很多都是從耶阿華賭場出來的賭鬼，或是附近居住的人、雇傭兵等。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耶阿華賭場的內幕，靠不知是否是空穴來風的消息，大談耶阿華的背景。
葉無方讓赫欣幫忙收集這些信息，然後進行篩選排除，最終找到了一些可靠性比較高的消息——
據說耶阿華賭場之所以能開在塔什干城最繁華的街道之一上，是因為它背後的老闆，是當今塔什干公國大公——愛德華的兒子，王子序列第三位的安格森·愛德華。
這位三皇子，在很多人的眼中，是三位皇子中最神秘的一位。
據說，在分封領地時，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分到了肥沃的土地，現在正過得有滋有味。唯獨皇子的封地資料十分神秘，鮮有人知。
有人說，他沒要領地，而是跟大公要了經商的資源和人脈，捨棄貴族的高貴身份去當商人、開賭場，賺取豐厚的金幣。
也有人說，三皇子其實是一個紈絝子弟，屁事不會，啥能力沒有，還好毒，大公給他的領地都被他敗光了，只好回王城，開了一個穩賺不賠的賭場。
這是大眾普遍認為的耶阿華賭場幕後老闆，其他諸如什麼侯爵伯爵之子開設，可信度稍微小一點。
這裡是王城最繁華的地段，沒有深厚的背景，根本無法立足。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耶阿華賭場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最近，塔什干公國的大公愛德華，傳出身體出了點「小」意外的消息，有人猜測可能會在近段時間駕崩。
這個消息真假未知，想驗證真相，大概只能去問大公的身邊人。
葉無方對此留了個心眼。
「應該差不多了。」
將想知道的消息收集得七七八八，葉無方便準備離去。
但就在他打算起身時，樓梯處走上來三個人，在酒館二層環視片刻，就將目光鎖定到他身上。
這三個人穿著衛兵的著裝，背上分別背著兩把劍。
他們來到葉無方面前，其中一個站到前面，作自我介紹道：「你好，魔法師閣下，我們是塔什干城護衛隊的人，我是史萊姆，第二護衛隊隊長。先前我們發現你身邊跟著的一個人跟我們正在通緝的一個罪犯長相相似，我們想問問，那個女的在哪？能出來讓我們看看對比一下嗎？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見諒。」
這個衛兵雖然說話很禮貌的樣子，但表情乾乾巴巴，彷彿葉無方欠了他幾百萬。
「那是我的僕從，你們有什麼問題？」葉無方淡淡地問道。
三個衛兵對視一眼，神色十分謹慎，為首的衛兵試探著問道：「敢問閣下，法師塔名號是……」
「法師塔名號？」葉無方眉頭微皺，他暫時還沒收集到關於法師塔和名號的詳細信息。
法師塔是這個世界代表魔法師集體的組織，負責管理全體魔法師。
至於「名號」，葉無方只收集到一點信息，就是每一位魔法師都有一個單獨的名號。
但關於名號的起名方式、格式、忌諱，他一無所知。
這個名號估計是全球唯一，大概相當於魔法師的身份證號碼，隨便亂說的話，肯定露餡。
赫欣坐在一旁，見到葉無方遇到的這個情況，平靜地說道：「葉無方的計劃似乎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問題，不如就此放棄，採納赫欣提出的建議。」
赫欣的建議，就是毀滅城市，然後在廢墟中建立機械帝國。
這種方法可行性其實還是挺大的。以赫欣呈現出來的技術資料，完全可以輕易地對這個世界形成降維打擊。
根據赫欣的歷史資料，肅正協議是一個可以在星系間遨遊的機械帝國，監視著星系內所有的文明，隨時準備對可能會毀滅宇宙的文明進行打擊。
如果把宇宙當作電腦，肅正協議大概就是殺毒軟體。對別的文明（病毒），那就是天災。
雖然在打擊的時候出了點差錯，被人打到家門口，把最後的基地都給爆了。
但總的來說，就算這個肅正協議很菜，也不至於連一個工業革命都還沒開始的土著文明都打不過。
可葉無方不這麼認為。
看上去，異世界擁有魔法很正常，可在赫欣的分析下，這個所謂的魔法，屬於「次級靈能」，即心靈能量的次級表現。
靈能這東西，在肅正協議的資料庫里，那是飛升后的帝國才能擁有的力量。
所謂飛升，就是整個帝國進階到一個新的文明層次，實力大大提高，跟成仙差不多。
一個還未進行工業革命的低級文明，擁有別人飛升后才能擁有的靈能，雖然是次級，但葉無方依舊認為這裡面絕對有什麼蹊蹺的地方，所以，不能按照赫欣的辦法來。
萬一一邊對抗土著文明一邊攀科技種田的時候，一個靈能帝國突然從天上冒出來，那就不是肅正協議對土著形成降維打擊，而是別人對他們進行降維打擊了。
但正如赫欣說的那樣，葉無方現在確實面臨一個可能導致計劃破產的問題。
法師塔、名號。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