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秦鳳舞

  下午，林雲出現在城防局城南分局外面。

  還沒等他靠近，門口的警示燈亮起，刺耳的警報傳遍四周。

  一股緊張的氛圍，不止籠罩城防局，也出現在林雲心中。

  「什麼情況？」他往四周看，正準備抬腿，一枚獵妖彈射中他身前一米。

  城防局的大門緩緩打開，無數士兵走出來，一半持盾一半舉槍，十來個紅色的瞄準星指著他，所有人如臨大敵。

  林雲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沒有動彈，手上隨時做好施展生命護罩的準備。

  但隨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城防局上方，兩管專門用於對付巨型妖獸的脈衝高射炮，也轉向了他這邊。

  「不許動！」

  「舉起手來！」

  城防局內喇叭聲響起。

  林云：「……」

  就在他頭疼要怎麼做的時候，城防局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住手！」身披戰袍的秦鳳舞站在城防局門口，做了個手勢。

  一眾士兵收起槍，退回門內，警報解除，兩管滲人的脈衝高射炮也重新轉向城外。

  「進來吧。」秦鳳舞說完，轉身朝著城防局裡面走去。

  林雲微微出了一口氣，走進去，所過之處那些士兵都表露出高度的警惕，哪怕秦鳳舞已經讓人停止戒備，他們還是將手放在自己槍上。

  看著這古怪的一幕，林雲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什麼，明白過來。

  這次二人見面不是在審訊室，而是會客室內。

  「坐吧，想喝什麼直接去倒，不過這裡只有開水。」秦鳳舞將戰袍往牆上一掛，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沙發上。

  「他們的反應才是正確的，倒是你讓我進來，不怕我是那個變態殺人犯？」林雲說著，看清秦鳳舞的模樣，一臉驚訝問，「你怎麼受傷了？」

  在他對面，秦鳳舞一條手臂綁著繃帶，掛在胸前，臉頰有一條細細的傷口已經結疤，敞開的領口也隱約能看到一點滲血的繃帶。

  「昨晚跟他打了一架，知道你不是。」秦鳳舞扭過臉，沒有看林雲。畢竟之前是她一口咬定林雲是兇手的。

  「昨晚……城西？」林雲眉頭一挑。

  「嗯。」秦鳳舞點頭，「倒是幫了拆遷隊一把。」

  「怪不得你會降級，」林雲突然笑了，他看著秦鳳舞胸前的頭銜，從副將變成了隊長，「投訴很多咯？」

  秦鳳舞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當我沒問。」

  「說正事吧，你來這有什麼事？」秦鳳舞頗為不爽地說，「你該慶幸今天是我值班，換別的隊長，直接一槍把你崩了。」

  「那可未必，」林雲自來熟地給自己倒杯水，緩一緩還有些跳動過快的心道，「聽完我的消息，你會慶幸今天是你值班。」

  隨後，林雲將自己昨晚遇襲，還有閬風林的見聞從頭到尾說了出來，不過隱瞞了金靈霧的事。

  秦鳳舞的表情從最初的不信，到變得認真，最後眉頭緊蹙，只在十幾秒的時間裡。

  「你說他們企圖在秘境入口以外再開啟一個通道，狩獵進入秘境的人，並且那兇手知道你沒死，還在追殺你？」秦鳳舞反問。

  「不錯，」林雲道，「但具體什麼秘境，這我就不知道了。就連今天閬風林引發的騷動，還有那陣小規模的獸潮，也都是紅袍怪人引發的。」

  秦鳳舞沒有說話，林雲也靜靜喝水。

  過了一會，秦鳳舞上下打量著他，似乎想重新認識他一樣。

  「看我幹嘛？我有女朋友的。」林雲挑了挑眉。

  「別臭美了，我只是好奇，你沒錢沒權沒實力，也不是他們計劃中的哪個關鍵人物，怎麼那些傢伙就盯上你了？」秦鳳舞笑了起來，「難道是掃把星轉世？」

  林雲一臉無語：「我要掃把星轉世，絕對第一時間把霉運送你。」

  「哈哈哈~算了算了，不跟你扯這些。」秦鳳舞擺擺手，收起笑臉，一本正經道，「這樣一來，雖然你的消息很有用，我也願意相信你說的是真話，這讓我們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可是說到底，你是來尋求我的庇護，不是嗎？應該是你感到慶幸才對。」

  「這樣理解當然也沒問題，不過這對你不夠有驅動力，不如換個角度想想。」

  林雲見秦鳳舞認真在聽，這才接著說：「閬風林里，那個冒牌貨說『怪不得我還換不了臉，原來還活著』，這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他如果得逞，就能夠換另一張臉。」

  「是這道理。」秦鳳舞點頭。

  「所以我就是那個標杆，除我以外，任何一個長得跟我一樣的人，都能亂棍打死，沒錯吧？」林雲順杆子接著說，「可如果我死了，他換成別的臉，誰知道？沒有，誰也不知道。到那時候他可能變成任何一個人，你怎麼防？」

  「你還可以說因為假林雲被我重創，最恨的就是我，如果再變化，他第一個想殺的就是我，對吧？」秦鳳舞帶著笑意問。

  林雲眨了眨眼，脫口而出：「你全想得到呀？那還跟我在這爭誰求誰？！」

  「你以為我是花瓶啊！我若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還怎麼當上副將？」

  「你現在是隊長。」林雲強調。

  嘭！

  桌子變形。

  「好吧，你贏了。」林雲高舉雙手。

  氣氛安靜了片刻，二人相視一笑。

  等笑完，秦鳳舞笑道：「好吧，話都說開了，你也把我說服，我同意你的要求，在對付這些人的同時，給你提供庇護，當然，我不可能當你的保鏢或者保姆，24小時不間斷，明白嗎？」

  「理解。遇到之後我會拖延時間，但你必須用盡吃奶的力氣趕到，不然我掛了，你處境也麻煩。」林雲強調。

  秦鳳舞白了他一眼，表示對他形容不當的不滿。

  「我還有個條件。」她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露出狐狸的笑。

  「是什麼？」

  「參加後天的種子選拔賽，並且打敗威潮生，拿到冠軍。」

  秦鳳舞的話，讓林雲愣了一會。

  林雲問：「你知道他是誰？」

  「這你甭管，總之不是什麼路人甲乙丙丁，實力在學生里算比較強勁的。如果你能打敗他，今後還有好事等著你。」她說著，眨了下眼睛。

  林雲又問：「那你知道我契約了什麼御妖嗎？」

  「什麼？」

  林雲咧嘴一笑：「沙蠍。」

  「……」秦鳳舞小嘴微張，最後說了句，「當我沒說。」

  「不，你說了。冠軍我會想辦法，好事你也給我留著，還有，」林雲當即拍案，在秦鳳舞錯愕的目光下伸出手來，「我最近窮瘋了，缺錢，先預支200塊，或者借我200塊錢。」

  秦鳳舞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不知是錯愕還是好奇，又或者覺得好笑。

  「到底怎麼樣，你給個準話，不知道找人借錢很難為情的嗎？」林雲臉都臊紅了。

  「你只缺200塊？」

  「托你的福，正好沒了200。」林雲沒好氣地說，「昨兒某人戰鬥的餘波把我家牆給拆了，早上小偷光顧，拿走我僅剩的200塊。」

  秦鳳舞正想笑，得知真相直接把自己嗆到，咳了好一會才緩和過來。

  「抱歉，抱歉，我實在不知道林同學有這麼嗯……獨特的經歷，我現在對降級沒怨言了，毫無怨言。」她忍著笑說，然後拿出一張卡片，「給，這張先借你，裡面錢不多，20000塊錢，你要是能拿到這次冠軍，20000塊都是你的。」

  啪！

  林雲一把收起卡，握住她的纖纖玉手，用力晃了晃：「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秦鳳舞看著被抓住的手，呆了呆，問道：「知道猥褻判多久嗎？」

  「啊？」

  咣當！

  嘭嘭嘭！

  咚咚咚咚！

  轟隆隆……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後，林雲鼻青臉腫地從接待室中走出來，秦鳳舞叉腰喘氣，一番熱身讓衣服都有些凌亂，滿臉怒氣。

  等林雲的身影從拐角處消失不見，她的怒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臉難掩的淡笑。

  「莫名其妙捲入命案，契約最廢的御妖，沒出學校被捅刀子，回到住處被拆屋子，然後少了兩張票子，這傢伙……該不會真是掃把星吧？」

  她說到這，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雲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可是沒見過哪個掃把星，契約最廢的御妖還敢打冠軍的主意，明明被捅了刀子，卻比正常人還健康的……」

  「這小子，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