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雲的蛻變

  林雲帶著秦鳳舞在城中村裡七拐八拐，在一間老舊的樓房上到五樓，拿出鑰匙在生鏽的青漆鐵皮門上懟了好一會才打開。

  「到了，隨便坐。」林雲走進來，拉開窗帘讓屋子裡有點光亮。

  秦鳳舞打量著屋裡的一切。

  進門是張一米二的木床和凌亂的淺藍色被子，旁邊有套掉漆的桌椅，唯一嶄新的東西是新裝的窗戶，好在裡面很乾凈，沒有傳說中臭襪子亂丟的畫面。

  「這……真是小巧迷你的房間。」

  林雲抿了抿嘴，說道：「禮貌上我得問問你喝什麼，但我這隻有白水……」

  「水就好了。」

  不一會，林雲拿著兩杯水出來，自己猛灌了幾口，另一杯遞給秦鳳舞。

  「怎麼有股鐵鏽味？」秦鳳舞聞了聞水，皺眉道。

  「是嗎？喝多也就習慣了。」林雲歉意地笑了笑，「還是回到正事吧。我已經打敗威潮生，按照約定，那20000塊屬於我咯？」

  「你的正事就是錢？」

  「當然，它足夠支撐我相對滋潤地活上一年了。」林雲說。

  秦鳳舞：「……錢是你的了。」

  「很好！說說你的正事，」林雲笑道，「可別告訴我，你是來慰問窮人的。」

  「當然不是，這次來找你跟秘境有關。」

  「秘境？紅袍怪人說的那個？」林雲一愣，收起一絲笑意。

  「是，也不是。其實秘境有很多，遍布整個地星，它是怎麼產生的沒人知道，據說在900年前的古御妖時代就已有之，」秦鳳舞一臉認真地說，「這些秘境裡面盛產的東西很多，特殊靈材料、稀有妖獸甚至各種寶物。歷史上因為秘境而一夜成為強者的人不計其數。」

  「怪不得會吸引來威家那樣的大家族的窺探。」林雲眉頭微微皺起，恍然大悟道。

  「比起整個地星，威家又算得上什麼呢？你要把目光放長遠點，」秦鳳舞笑了笑說，「接下來要出現的秘境叫『七風秘境』，經過推算，今年這個秘境就在七星城外不遠，時間正好在我們的精英特訓結束后。」

  「你該不會想讓我進秘境吧？」林雲喝水的動作停住。

  「不止，除你以外，其他29個精英選手也可能會進入裡面，我們不提倡，但不會拒絕他們進入秘境的選擇。不只是他們，每個分局負責的精英選手都有參加的權利。」

  「等等等等……」

  林雲坐不住了，激動地說：「我也就算了，反正趟了渾水，可你明知道威家、紅袍怪人，還有那個黃金實力的冒牌貨他們磨刀霍霍，等的就是自以為精英的學生，你還想讓他們參加？這不是白白送死嗎？要我說，你們應該關閉這個秘境，或者你們提前在裡面布局，弄死那些想當獵人的傢伙。」

  面對林雲的反應，秦鳳舞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秘境是無法人為關閉的，至於你說布局，那就是一種浪費。」秦鳳舞徐徐說道，「任何限制人數的秘境，名額都是寶貴的，它應該賭在未來，而不是給我們去殺一些不足為道的炮灰。」

  炮灰？

  林雲嘴角抽了抽。

  「秘境任務沒有強制性，每個人自願報名，自願承擔風險，這不好嗎？」秦鳳舞說到這，眨了眨眼，將詢問的目光看著他，「或者你覺得應該把他們保護著，我們先把裡面的敵人都殺光，再把寶物和妖獸放回原位，全方位無死角地監視著，給他們營造出秘境探險的感覺？」

  「這……」林雲愣住了。

  他知道這不可能，也清楚這樣一來，秘境試煉就沒有意義了，但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覺得這對學生來說很殘酷，對嗎？」

  秦鳳舞問完，見林雲點頭，又解釋道：「可是你又知道這世界多少人見不得我們華國發展？多少恐怖的妖獸隨時可能踏碎我們的城牆，吃光我們所有人嗎？數不清的，我們不可能按部就班呵護學生慢慢長大。」

  林雲沉默不語。

  「教科書看不到殘酷的真相，你得跳出學校的圈子，去看這個世界。」秦鳳舞一臉認真說道。

  林云：「……」

  「面對機遇，每個人的選擇都只有一次，平庸的人不勞我們操心，它們自己會躲開機遇；而那些貪婪的，和渴望出人頭地的人，我們又憑什麼以『危險請勿靠近』為理由去阻攔他們？危險伴隨著機遇，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命運！」

  秦鳳舞的話讓林雲渾身微震，他的思想在潛移默化發生著某些轉變。

  是啊，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自己何嘗不是在冒牌貨的襲擊中，被迫成長起來的？

  「就算這樣，我們的實力和那些敵人一比，還是很懸殊不是嗎？」林雲問。

  「七風秘境是二星秘境，青銅以上實力的無法進入，即便他們另外開一個更高實力的通道，也會被其中法則所約束，難以發揮真正的實力。」

  秦鳳舞看著沉思的林雲，想了想，又說出一個消息：「其實我們不參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無法確定這些人是否在調虎離山，若是將兵力放在秘境中對抗敵人，七星城遇襲，只怕損失更加慘重。」

  林雲聞言心中一凜。

  確實，一旦兵力調走，七星城再遭遇獸潮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可若是放任不管，又會讓威家這種野心家成長起來，秘境中的機遇也會被敵人所拿走。如此一想，似乎真只有一條路？

  但真讓他和那些實力可能連他還不如的學生，去面對紅袍怪的陷阱，他也覺得亞歷山大。

  好一會，口乾舌燥的他拿過秦鳳舞手中沒喝的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發出短促的氣聲，說道：「好吧，你說得有道理。反正那冒牌貨沒死之前，我是沒法抽身的，既然如此，那就放手玩一把！我參加，但有條件！」

  「什麼？」

  「第一，」林雲豎起手指，一臉嚴肅地說，「如果活著出來，任務完成後，我要城防局一份貢獻證明！能在御妖高考額外加分的那種。」

  「我代表城防局，同意你的要求，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報考哪所御妖學院？要不要我給你推薦？」秦鳳舞臉上帶著好奇。

  「這是秘密，暫時不能說。」林雲搖搖頭，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給我找一堆給力的陪練，我的御妖還差一些戰鬥才能再進化。」

  「這不算問題，給你找五百個都成！」秦鳳舞立馬說，似乎生怕林雲反悔一樣，眼中隱隱帶著點不懷好意的神情。

  見狀，林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朝旁邊退開一步，心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上次這麼笑的時候，給了個打敗威潮生的困難級任務。

  「就這兩個嗎？」

  「還有第三個，」林雲豎起第三根手指，沉聲道，「秘境裡面，我想弄死那個冒牌貨，我知道這想法很大膽，你有沒有辦……」

  「我借你最好的裝備！」秦鳳舞斬釘截鐵地說。

  「很好！」

  談妥之後，二人又聊了些細節，中途一個電話打來，把秦鳳舞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