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老師，我背上這個……」

  陸霸看了白玲一眼，陸京心領神會，「白姐姐，你去收拾一下，我和老師說下話。」

  「是的，陸爺！」

  白玲飄了出去。

  「小子，不錯嘛，老子都沒成爺，你到先成爺了。

  不過，人雖殊途，不能相愛！」

  陸京：「……」

  「老師你瞎想什麼，我與白姐姐是純粹的革命友誼。」

  陸霸一副騙鬼的模樣。

  「你想問什麼都問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你！」

  陸京一愣，沒想到陸霸會主動說了出來。

  陸霸如此說，陸京反而沉默了。

  陸京突然不敢問了。

  背身的神級陣法。

  體內封印的凶獸。

  自己的身世之謎。

  ……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壓在陸京心中謎團。

  陸京擔心，話一出口，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或是心靈深處最恐懼，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臭小子，怎麼不想問了？」

  「不是，老師！」

  陸京深吸一口氣。

  彷彿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心。

  陸京：「老師，我背上這神秘的陣法是怎麼回事？」

  陸霸：「不知道！」

  「……」

  陸京：「老師，我體內封印的凶獸是怎麼回事？」

  陸霸：「不知道！」

  「……」

  「老師，你這……」

  「老子確實不知道。」

  「老師，那你還讓我問？」陸京一陣無語。

  緊張的心情瞬間餵了狗。

  「誰知道你就問我不知道的！」陸霸正色道。

  「那什麼是你知道的？」

  「老子知道的太多了，你就是不問。拿那些不知道的瞎問。」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這純粹就他媽的沒默契。

  陸京突然泄氣了，對陸霸不抱有任何希望，「老師，我真是您在黑暗撿來的嗎？」

  「對！」

  陸京眼前一亮。

  「老師，可以給我講講嗎？」

  「可以！」

  陸霸抬頭望著天空，一副悲愴的氣息悠然而生。

  「老師，你就別營造氣氛了，快說說！」陸京沉寂都心一下懸了起來。

  陸霸瞪了一眼陸京，「臭小子，想聽就別他媽的打岔。」

  陸京頓時蔫了下去，「老師，您說，您說，弟子不打岔了。」

  「話說，那是一個血夜。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老師，重點！」

  陸霸頓時罵道：「臭小子，你還想不想聽。」

  「想、想、想。」

  「老子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哼，那天，夜黑風高，萬籟俱寂，正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好日子。

  那時候，我剛剛出師，是個熱血青年，懷揣滿腔熱血，想要在鐵匠行業打出一片天下。

  二十歲的我，可是十里八鄉的英俊男子，不知是多少女子心中愛慕的對象。

  一身健碩的肌肉，一手高超的鐵匠手藝，同時懷揣著對未來的夢想踏進鐵匠行業。

  那裡，日後一定有我陸霸的一席之地。

  沒想到，到頭來，十八年的辛苦，還是毀於一旦。」

  陸霸一聲長嘆，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心中滿是不甘與失落。

  人生他媽的又幾個十八年。

  陸京聽著陸霸說了一堆廢話，全是誇讚自己的，全文一個字都與自己的身世沒有關係。

  想說又不敢說，只能聽著陸霸對曾經的回憶。

  「老師，鐵匠鋪的所有武器都被我藏起來了。」陸京小聲的說道。

  「真的！」

  陸京用力的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早說，浪費老子感情。」

  「你沒問！還有，老師，我的身世……」

  「知道了，知道了！那天，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陸京：「……」

  「我剛剛接了一單生意，正趕回鐵匠鋪的途中，突然，一聲嬰兒的哭聲在黑夜中響起……」

  陸京有些茫然。

  「你知道，老師我當時年輕氣盛，什麼都不怕，聽到哭聲，我依舊目不斜視，抬腳疾走……」

  陸京：「……」

  這是哪根哪啊！

  你疾走了，那我呢！

  「老師，那嬰兒是我嗎？」陸京問道，心中做好了準備。

  陸霸白了一眼陸京，「老子說了是你嗎？」

  「我不是都說我疾走了！」

  啊———

  陸京都要被折磨瘋了，說了半天，與陸京半個字都不相關。

  欲哭無淚。

  那緊張而焦躁的心平靜了下來。

  「我走了不到半里，遇到一個老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兒。」

  陸霸看了一眼陸京。

  陸京心中一怔，知道那個嬰兒是自己。

  「老婦人已經死去多時，那嬰兒則是不哭不鬧，對著我一個勁的笑。

  我那時候一心軟，就將他抱了回來，這一養就是十八年。

  那個嬰兒就是你！」

  陸霸的話，如同驚雷一樣在陸京耳中炸響。

  雙手微微顫抖，呼吸急促。

  陸京本來對自己的身世不報任何希望，沒想到竟然出現轉機。

  本應該是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現了一絲曙光。

  「唉，老子以為說了這麼多鋪墊，你就不會緊張了，沒想到還是如此。

  心性吶！心性不堅韌啊。」

  陸京瞬間感動，原來陸霸說了如此多的廢話是為了讓自己不緊張。

  「老師……」。陸京有些哽咽。

  「臭小子，別給老子惺惺作態。」

  「老師，那老婦人呢？」

  「死了！」

  「埋在哪裡了？」

  「野獸的肚子里！」

  「……」

  陸京身世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

  說了這麼多，全然沒用。

  還熱血青年，還少年英俊。

  「不過……」

  陸京一驚，「不過什麼？」

  陸霸從懷中取出玉佩，「不過，留下了這塊玉佩。

  當時，這塊玉佩就戴在你脖子上。

  我本來打算在過幾年再告訴交給你。

  現在看來，不用等到以後了。」

  陸京接過玉佩，入手溫潤，玉佩上磕刻著一個陸京從來沒有見過的神獸。

  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

  「我這些年一直打聽關於玉佩的消息，但一直一無所獲，便是玉佩上的神獸的名字也不知道。」

  陸京知道陸霸話中的意思，知道玉佩的人，或許不在了。

  「也可能我方向打聽錯了！」

  陸京長嘆一聲，將玉佩緊緊握住手中，「沒事，老師，我自己的身世，我自己去尋找。」

  「嗯，不錯！你的身世說完了，接下來……」

  陸京疑惑，「接下來什麼？」

  「接下來什麼？臭小子，沒看到這爛攤子，還不趕快起來給老子收拾乾淨。

  難道你想守著這片爛攤子子血夜中等待著災厄的到來。」

  「是。老師！」陸京瞬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