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均是我祝家人
最後是梁鳳出面代替祝山寬慰了兩個徒弟,這場小插曲才得以順利結束。原來,師父說得話都應該是對徒弟的殷殷期盼和諄諄教導呀,祝山心裡暗自思量,以後說話得注意注意再注意,我是想和藹,平易近人來著,但架不住其他人腦補的厲害啊,看來,這高人是挺高處不勝寒得,還得好好學習學習啊。
於是祝山就擺出一臉嚴肅,就好似他欠了別人幾千塊,還死活不還得那種自以為很大爺,其實就很欠抽的那種表情。祝燦就比較機靈的去套話,「二哥,三哥,你們怎麼在這?」說起這個稱呼問題,一般情況下,都應該叫,大師兄啊,三師弟啊這樣得,可是祝家不一樣啊,當年只有一開始只有鄭啟這個大師有了二師弟楊之渙的時候,因為師兄弟感情特別要好,一個叫一個大哥,一個叫一個小弟。再後面有了三師弟,也是跟著前人喊大哥,二哥,總感覺這樣比較親熱。因為喊師兄,師弟的,都是家僕啊,或者外人。比如剛來的小師弟,就還沒混熟。祝山後來默認了這一點,就直接冠以姓氏加排行這麼稱呼。比如,鄭大,楊二,錢三。祝燦雖然不怎麼熟,但是記憶里該有的還是能記住得。
楊二和錢三確是不怎麼敢看祝燦,這古代禮教還是比較森嚴得,盯著人家小姑娘看,那會被納入登徒子,流氓一類得。祝燦剛露出個自以為很卡哇伊的表情,結果發現,眼前的人,都不看她,呃,這就比較尷尬了,是我不夠天真可愛?結果腦海突然有個聲音告訴她,男女大防,請注意儀態。就怎麼說呢,突然就很有挫敗感。正打算換個表情再接再厲,就看見兩人,雖然沒有直視她,卻一前一後得開始說給她聽。
原來,自從祝山一家三口去了祖地,幾個徒弟就分外憂心,雖然他們對祝家祖訓的詳情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多少少知道這麼一碼事。心裡都清楚,這是有風險得,但急歸急,卻毫無頭緒。昨天白天一整天,迫於大師兄,鄭啟長久以來得威信,都乖乖得按時完成自己的課業。其實,過了午後,就連鄭啟的刀都掉了好幾次。
再到晚上,眾人幹什麼都挺心不在焉得。於是就圍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地猜測,順便寬慰自己緊張不已的心情。這天晚上,氣候也是很奇怪,熱得厲害,讓人煩躁不安,狗叫聲也是一陣又一陣,眾人也是心煩意亂。直到夜深,鄭啟嚴令大家都回去休息。說是,師父不在更要嚴於律已。於是眾人就散了。
錢星雲是洗漱后又偷偷跑出來得,他由己及人的推想,覺得師父一天沒吃東西了,會不會餓得慌,自己要是一天不吃,肯定會頭暈。就偷偷裝了包糕點,帶著元寶,跑到後山銀杏樹下,遠遠就能看見湖邊。錢星雲描述這一段的時候,還惋惜得看了一眼,隱約能看見殘渣的點心。他本來希望能第一個看見師父回來。誰知道就突然狂風大作,便打發元寶回去拿件披風來,結果元寶走了,他卻靠著樹,打了個盹,睡著了。好傢夥,他這一睡,就把自己睡坑裡了,畢竟這位可是有著,火燒床都沒把自己熏醒的記錄得睡神。
而,楊二從前院和大家分散了以後,回到房間,用自己的小廝文竹給打好的水洗漱完,還是睡不著,再加上不知道怎地心裡有點慌,打算再去找大哥商量商量,大哥可是心中的定海神針啊。這頭吩咐讓文竹先收拾睡覺,那頭剛出門,就見大哥往自己這邊走來,鄭啟說,師父不在,晚上又狗吠得厲害,怕有隱憂,他要看著大家睡下才能安心回去。於是兩人就打算結伴挨個房間查看,這邊院子剛看完,準備去內院那邊也看看,結果才走到門口,地龍就翻身了。
幸好自己和大哥都在空曠的地方,而且習武之人嘛,意識和身手還是很強得,所以地震剛來得時候,穩住了,但是這個時代的人,畢竟沒經歷過地震啊,又不像現代資訊發達,什麼都了解一些。鄭啟直接反應,是師父那邊出事了。一邊大聲叫所有人出來,一邊讓楊二先去看看師父。正值深夜,人多在睡覺,等被喊醒,又窸窸窣窣得穿戴好,劇烈得震感就不顧一切得到了。
此時,楊二已經碰到了元寶,說了兩句就緊敢著往外走,結果腳就突然不聽使喚一樣,瞬間震趴在地上了。幾十秒強烈的撕扯感過後,楊二再抬起頭就只能借著隱隱的火光看見房屋倒塌了一大片,伴隨著哭喊聲不絕於耳,當即,就跟傻了一樣,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忽然聽見鄭啟當機立斷得聲音傳來,「是地動!師父那有危險,二弟,你速去,我無事,這裡有我。」楊二此時腦子也是懵逼得,果斷得拉起元寶就走,一路上經歷了幾波餘震,仗著好身手,沒怎麼受傷,就找到了錢星雲。楊二說完,梁鳳就幫他檢查了一下,畢竟是有身手得人,沒有太大的傷,簡單得包了一下手掌完事。
然後看向默不吭聲的元寶,這是嚇傻了,怎麼不說話呢,突然記憶就告訴她,古代小廝地位之低下,主人不發話,自己是絕對不能主動發言得。這萬惡的舊社會啊。梁鳳默默得走到元寶身邊,檢查他有沒有哪受傷,結果一看,胳膊上,小腿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這孩子,愣是一聲不吭,梁鳳二話不說,無視元寶一疊聲得不敢不敢,直接給上藥包紮。哦,說到葯,也是祝燦偷偷給的金瘡葯。畢竟,她是宗師級得煉藥大師,而金瘡葯是最低級的。
「看這情形,還不曉得有多少人幸免於難,從即刻起,不分遠近親疏,富貴貧賤,均是我祝家人!」梁山在旁邊深思熟慮后,咬文嚼字地給了很具有建設性的意見。祝燦聽了,在一旁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等幾人疾行至住所不遠處時,祝家三口記憶中的別墅早已經不復存在,偶然有一間半間還能依稀分辨出來是誰的房間的房子,也是將倒未倒的破敗樣子。滿地都是碎瓦破土,間或夾雜著幾根爛木頭。別說那條青磚小路了,就是路都沒有了,比電視上看的垃圾場還不如。大門周圍的牆全數倒塌,只留了幾根破木頭,在隱約得火光里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