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無人可生

  顧辭一路上都是「滿面春風」。在與王權霸業碰面時，王權霸業差點以為顧辭被鬼附身了。

  「什麼事這麼開心？」王權霸業向顧辭問道。

  顧辭笑了笑，勾住了王權霸業的肩「害，你以後就知道了啊。」

  王權霸業不明所以，乾脆也不問了，而是說道：「你這次進入塗山有什麼發現嗎？沒受傷吧？」

  「沒有∽」顧辭笑嘻嘻的回答道：「塗山的話，你還真別說，還真挺好看的，下次我帶你一起去看看昂！」

  「？」王權霸業臉有點黑，感情這小子又去玩了。剛想說兩句，只聽顧辭繼續說道。

  「不過……我遇到了一個人……啊不，是狐妖。」顧辭笑容又展開了幾分，比之之前更加燦爛。

  「狐妖？」王權霸業遺憾「哪個？」

  「塗山的三當家，塗山容容！」

  「塗山容容……」王權霸業喃喃「她沒什麼威脅，你沒事就行。」

  聽到這話顧辭忍不住笑了出來，在王權霸業疑惑的目光中，像是缺了口的堤壩，有了一個宣洩點，便什麼阻擋不住了。

  顧辭大笑了起來，一隻胳膊還勾在王權霸業身上，彎腰捂肚的同時，又把王權霸業連帶著彎腰。

  王權霸業不知道他的話有什麼好笑的，不由問道：「怎麼了？」

  「不不不，沒什麼。」顧辭笑夠了，直起身子看著王權霸業，嘴角眼底還殘留著笑意「你知不知道塗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王權霸業問道：「什麼情況？」

  「塗山啊……」顧辭把勾在王權霸業肩上的手收回「塗山大當家，塗山紅紅。是塗山的最高戰力，一手絕緣之爪便讓許多人束手無策。因為那絕緣之爪，無視任何法器。」顧辭看到了王權霸業眼中的驚訝。笑了笑，繼續說道。

  「塗山二當家，塗山雅雅。天賦是三姐妹之中最高的存在，但天性貪玩，又有姐姐護著，現在的她實力倒還不是很恐怖。但她遲早有一天會成長的。天賦冰系法術，但卻極其仰慕她的姐姐，所以一直模仿塗山紅紅的力量招數……說白了啊，就是潛力股。」

  王權霸業點點頭，想到什麼，又問道：「塗山容容呢？」

  「我現在便要說這三當家的了。塗山容容本體千面妖狐，智謀無雙。雖然實力不及兩位姐姐，但是……」顧辭頓了一下，展出了更多笑容「……她是所有事情的背後推動者，這麼說，倒也不為過。」

  「背後推動者？」王權霸業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王權，不是嗎？」顧辭手背在身後「偌大一個塗山，兩個姐姐都不管事，不就只有塗山容容了？」

  王權霸業眯了眯眼，他相信顧辭，自然也相信顧辭的話，不用辨別真假。

  不過……

  「你是怎麼知道的？」

  憑什麼大家一塊出來的，你知道的東西要那麼多！

  顧辭笑了一下，腦中又浮現出了那個綠髮小蘿莉的身影。

  「因為……好奇。」

  「好奇？」

  「對……好奇。」好奇那個小蘿莉的一生，好奇那個小小的背影。

  好奇……她。

  所以會去打探她的一切消息。

  「好吧。」王權霸業也不打算細想了。「天色不早了，先匯合吧。」

  「好。」

  *

  王權霸業和顧辭到了一處破廟前，無阻礙的走了進去。

  兩個人，都拿著劍。一個純白面具，一個笑臉面具。氣勢很足，但還是讓人忍俊不禁。

  「欸！都到齊了啊？王權，沒想到我們兩個最慢欸。」顧辭環視一周，周圍空無一人，若旁人在這裡，實在想不到顧辭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權霸業點點頭，顯然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哎呀，哥，顧辭。你們不行啊！這麼容易就被我的幻術騙到了！」王權醉從陰影中走出來，笑嘻嘻的說道。

  「欸∽」顧辭豎起右手的食指搖了搖，並不認可。「這你就不懂了吧酉卒小姐，我跟你哥，這叫什麼？透過現象看本質！」

  「顧辭！！」王權醉沒去反駁顧辭的話，而是抓住了顧辭把她名字分開念的這一操作。「不準把我的名字分開念！」

  這是王權醉在今年第n次想要弄死顧辭了。

  「別生氣啊！你聽我說嘛！」顧辭絲毫沒有負罪感。「本來就到齊了嘛，對吧王權？」

  王權霸業再次點頭。

  「啊∽我算算。」顧辭看了看四周。「一個八個，王權啊，咱們一人四個，你一半我一半怎麼樣？」

  王權霸業看了顧辭一眼，來了興趣「好啊。」

  顧辭右手在劍柄上的淡藍色寶石上一抹，手上出現了一支毛筆。若是塗山容容在這裡，必能認出這是顧辭之前畫畫用到的那支。

  顧辭拿著毛筆，臨空寫字。

  「現。」筆一揮，墨字飛出，直轟向一個地方。

  「我丟！」字體炸開，染上墨色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直接破口大罵，可只兩個字出口后，又不知道為什麼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不是吧二哥？」那個人臉上沒什麼墨漬，可以看出那人的面貌，是李去濁。

  「你這不是你畫畫的筆嗎？什麼時候變成法器了啊？」李去濁不管身上的臟污，直奔向顧辭，嚷嚷道。

  「破陣筆本來就是法器，只不過我平常不用而已。」顧辭笑著回答道。

  這筆名為破陣筆，是原先就存在這個淡藍色的寶石中的。這還是顧辭一次出去時，任務太過簡單，而那時候還是跟王權霸業組的隊，更不用他動手了。

  於是顧辭就開始無聊的亂找東西玩，結果就在寶石里發現了這支筆。

  從此，顧辭又多了一項娛樂——繪畫。

  「王權，到你了。」顧辭看向王權霸業。

  王權霸業絲毫不帶猶豫，拔劍一斬，再從容的收回劍。一道劍光閃過，四個人影直接出現。

  顧辭嘖了一聲「一次性多沒意思啊……對吧自在？」

  四個人影中沒有李自在的身影，但顧辭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顧辭手一甩，三個墨點分別飛向不同的地方，三個人影顯現，其中就有李自在的身影。

  「大哥那樣有沒有意思我不知道，但是二哥，你這樣就真的沒意思了。」李自在拿出了一塊手絹，擦掉了臉上的墨水。

  筆在顧辭手指間轉動，好一會顧辭才停下筆「我這筆可厲害了我跟你說，它根本就沒有固定的用法，想到怎麼用就怎麼用！」

  「當斧子砍柴？」李自在毫不猶豫的吐槽道。

  「……」顧辭有點窒息，竟然被懟到無話可說了。

  顧辭也不搭理李自在了，自顧自的說道「反正我的理想狀態是——拿著劍，無人可生。拿著筆，無人可逃。」

  一個殺伐，一個控制。

  顧辭這貨小算盤打得到挺好。

  王權霸業並沒有反駁「無人可生」這句話。

  顧辭的劍法與正常人的劍法完全不同：正常的劍法總會保留一點「劍之君子」的思想，但顧辭的簡直就是劍中流氓。

  為了贏，為了殺人，簡直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通常很多下意識的陰招都是這劍法的緣故。可就連顧辭自己也不知道這劍法到底是哪來的，就好像在一年之前，跟王權第一次過招的時候領悟的，又好像是天生就有的。

  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