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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名偵探欠下的人情

  當女孩告訴基德,那個名偵探遇到了一點小困難的時候,基德是幸災樂禍的。

  當女孩提議讓基德想辦法,去幫助名偵探的時候,基德是嫌麻煩的。

  當女孩說到名偵探的困難來自於他的岳父,名偵探實在拿他岳父沒辦法的時候,基德是迫不及待的。

  名偵探有難,他當然要趕緊去「落井下石」啊……

  名偵探的岳父大人,那個毛利小五郎,他的脾氣和性子,基德是見識過的……

  當太陽消失在地平線下,這個城市最美好的一刻,伴隨著星火燈光,逐漸點亮。

  每到這時,一天的工作結束,人們最好的消遣,就是與家人好友聚在一起,享受一頓豐盛的晚餐。

  享用著美食,談笑一天的事,工作學習的疲勞也會在飯菜芬芳里煙消雲散。

  對於工藤新一這個沉迷推理的人來說,他對於每天這一刻的美好,也是非常贊同的。

  每天這個時候,下了課,帶上青梅竹馬,一起去吃飯。然後,吹著晚風,兩人慢慢地散步,望著對方,互訴衷腸……

  總之,和毛利蘭在一起的每一秒,感覺都是那麼美好。

  和毛利蘭手牽手,無論做什麼,他都覺得很幸福。

  然而,對於眼前的這頓晚餐,工藤新一的感覺就不那麼美妙了。

  美食,有了。全市高檔餐廳之一。

  佳人,有了。他全世界最愛的小蘭,此刻就坐在他身邊。

  但是工藤新一此刻的感受只有四個字:

  如坐針氈。

  因為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毛利小五郎。

  毛利先生吃著牛排,也不說話,也不看坐在對面的兩人。他渾身散發的氣場讓工藤新一覺得冷颼颼的。

  或許是牛排硬了些,毛利先生每切一刀都力道十足。

  工藤新一看在眼裡,都覺得后脖子一涼,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盤裡的那塊牛排。無論他熟與不熟,熟多少,只要進了毛利先生的盤裡,觸了毛利先生的逆鱗,該挨刀就得挨刀。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工藤新一默默給自己打氣:總是要過這一關的啊。

  自己總不能像服部平次那樣,一拖再拖,連表白地點都要找個半天。

  工藤新一不能步入他好兄弟的後塵。

  可毛利先生這一刀一刀的冷暴力,對工藤新一來說,比嚴刑拷打還難捱,哪怕直接臭罵他一頓,揪著衣領質問他為什麼消失那麼長時間,哪怕是上來揍他一頓也好啊,這.………這擺明了是憋足了勁兒,要慢慢收拾他呢。

  小蘭事先告訴工藤新一,讓他一切放心……可是面對毛利先生這架勢……

  工藤新一用胳膊肘悄悄戳了戳小蘭,小蘭一聳肩,算是回應。

  工藤新一不禁焦慮:怪盜基德那傢伙兒,靠得住嗎?

  說是會幫自己,結果到現在,人影都沒看到。

  小蘭的反應意味不明,工藤新一終於忍不住了,索性先開口:「那個.……毛利先生,我想.……呃…」

  毛利小五郎放下刀叉,刀叉和盤子相互碰撞,發出「鐺」的一聲。

  他輕描淡寫地看了少年一眼,工藤新一到嘴邊的話被這一看,又噎了回去。

  「你想跟我說什麼,嗯?」毛利先生抓起紙巾,胡亂地擦了擦嘴,「別告訴我你對我女兒圖謀不軌,小心我把你的頭擰下來。」

  工藤新一事先準備好的一大堆表忠心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又被懟了回去。

  情感問題上,工藤新一是佛系青年,怪盜基德是佛祖級別。

  兩者無法比較。

  即使基德教給他一大堆用於道歉和承諾的句子,此刻面對毛利先生,這一大堆話全部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了。

  「小子,實話告訴你,我並不是很贊同你和小蘭交往。」

  工藤新一內心涼了半截:「啊?」

  他不是怪盜基德,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情況。

  工藤新一有點懵,面對毛利小五郎毫不客氣的直言利剝,他更加手足無措。

  「你,捫心自問,你用來陪伴小蘭的時間有多少?你能給小蘭一個甜美的戀愛和安全的婚姻嗎?我怎麼可能放心地把小蘭交給你?交給一個整天不見蹤影的人?」

  毛利蘭聽不下去了,把叉子往桌上一拍。

  「爸,是我交男朋友還是你交男朋友啊,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新一對我可好了,我不准你這麼說他啊。」

  桌子下,工藤新一拽了拽毛利蘭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和毛利先生吵嘴。

  毛利小五郎皺眉:「蘭,你不懂,對伴侶的選擇關係到你以後的幸福,作為你的父親,我必須把關。」

  「你怎麼把關,」毛利蘭努了努嘴,拿起杯子,吸了一大口桃汁,「你又不是我,又不知道我的感受。」

  「蘭,這是我的責任。如果你們打算一直交往下去,就必須考慮彼此是否適合進入婚姻。與戀愛不同,婚姻不是兒戲。」

  「你和媽媽的婚姻不是也沒有經過計劃嗎?考慮這個,考慮那個,」毛利蘭放下杯子,「爸爸,你考慮得太多了。而且,爸爸,你和媽媽當初不也是像我們這麼過來的嗎?」

  「不要扯開話題,」毛利小五郎咳嗽了一聲,「蘭,我們現在是在說你和工藤新一這小子的問題。」

  三人正談論著,清亮的女聲響起:「我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當這個柔和的女聲介入他們的對話時,毛利蘭立馬蹦起來,一面親親熱熱地挽住來人的胳膊,一面按鈴招呼了服務生。

  毛利蘭示意:「來一份薄荷沙冰。」

  服務員欠身:「好的,您稍等。」

  毛利小五郎扭頭,看到來者,立馬氣勢矮了一大截:「你怎麼來了?」

  來者竟是英理妃。

  英理妃笑語盈盈:「蘭說找我有事,讓我過來一趟。」

  她拉開椅子,在毛利小五郎旁邊坐了下來。

  很快,一份薄荷沙冰放到了她的面前。

  「媽,您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小蘭笑嘻嘻地把菜單遞給英理妃,暗地裡卻對工藤新一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工藤新一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毛利蘭托著下頜,笑眯眯地看著英理妃:「這家餐廳,是爸爸特地為您訂的。」

  毛利小五郎趕緊打斷她的話:「你胡說什麼呢……」

  英理妃卻暫時把菜單放在一邊,跟工藤新一交談。

  「你就是小蘭的男朋友,那個叫工藤新一的名……偵探吧。」

  「是的,我是工藤新一,您好.……」

  話到嘴邊,工藤新一開始糾結起了稱呼。

  叫女士?不對,顯得太拘謹,不親切;叫夫人?也不對,那應該是毛利先生對她的稱謂;那……叫阿姨?

  工藤新一還在苦惱,而英理妃善解人意地開口:「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常常聽小蘭提起你。」

  工藤新一的腦袋陷入一片空白,慌亂之下,口不擇言:「您好,我也常常聽小蘭提到您……」

  簡單寒暄過後,英理妃轉向毛利蘭。

  「怎麼了,蘭,找我什麼事兒。」

  毛利蘭深吸一口氣,臉上立刻多了几絲明媚的憂傷。

  幾秒鐘之內,低頭,垂眸,含淚,撅嘴,一氣呵成。

  工藤新一看得目瞪口呆。

  小蘭,你有做演員的潛質啊。

  毛利蘭癟了癟嘴,開始了她的表演。

  「媽媽,您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新一,新一也喜歡我,可是,爸爸總是對新一很反感……」

  英理妃看了看旁邊的毛利小五郎。

  「爸爸極力反對我和新一交往,媽媽,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在毛利蘭添油加醋的描述下,毛利小五郎的臉一黑,有些緊張地擺擺手:「我也不是反對,就是給這小子一個警醒,怕他以後欺負你啊!」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望著餐桌上的局面,逐漸反應過來了。

  「小蘭啊,談戀愛這件事情呢,我和你爸不會過於約束你,」英理妃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記住,我和你爸不是你情感的阻礙,而是你永遠的後盾。」

  「嗯,嗯,我知道,媽!」

  這邊兒毛利蘭配合地乖巧點頭,那邊兒英理妃又去平復自家丈夫毛利小五郎的心情。

  「小蘭也大了,我覺得這個名……這個工藤新一,人還是挺不錯的,雖然工作忙碌了點,但他對小蘭忠心耿耿,從沒有過二心。」

  毛利先生尷尬地笑了笑:「也是啊。」

  「而且,我們做父母的,也要尊重孩子的選擇。」

  毛利蘭忙不迭點頭,工藤新一看著毛利先生的臉色緩和不少,內心默默地給這個女人比了一個大拇指:幾下就把毛利小五郎搞定了,果然厲害!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後腦勺,他怎麼覺得這個英理妃有點怪怪的呢?

  不和他拌嘴的一面,也挺可愛的嘛。

  英理妃不由分說,把毛利小五郎從座位上拽起來,拉著他的手,嬌嗔道:「我們去兜兜風怎麼樣,我覺得有點兒悶。」

  工藤新一感激地望著英理妃,怪不得小蘭剛剛氣定神閑,原來是找來了這麼一個幫手。

  沒有哪個男人禁得住自己的女人這麼撒嬌。任他是塊鐵,此刻也該徹底化了。

  毛利小五郎克制住內心的喜悅,點點頭:「好啊。」

  英理妃起身:「工藤新一,一會兒吃過飯,你替我們陪小蘭去看個電影好不好?」

  工藤新一趕忙站起來,畢恭畢敬地送倆人離開:「好的,我會陪小蘭看電影的!」

  英理妃溫柔一笑,挽住毛利小五郎的臂彎:「親愛的,我們走吧。」

  毛利小五郎邊走邊問:「我怎麼覺得你變得不一樣了?」

  英理妃撇撇嘴,似乎很委屈:「難道你不喜歡這樣子的我嗎?」

  「啊不不不,你這樣也挺好的……」

  看著毛利小五郎乖乖跟著英理妃走了,工藤新一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真是一物降一物,剛剛我真的好緊張,下次,小蘭,我再準備準備,下次會正式向毛利先生提咱倆的事。」

  毛利蘭忍不住笑了:「好啦,你慢慢準備,不著急。」

  其實,新一,我爸爸內心是認可你的。

  「話說回來,毛利先生很聽阿姨的話啊。」

  「那當然,你以為是什麼人都能把我爸吃的死死的。」毛利蘭把手臂往工藤新一的肩膀上一搭,「不過,你知道剛剛這個女人是誰嗎?」

  「不是你的母親……欸?」工藤新一回想起英理妃的眼神,恍然大悟,卻死活不願相信,「她是……怪盜基德?」

  毛利蘭看著少年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嗯哼,你說對了。」

  「怪不得……」工藤新一回憶起英理妃含情脈脈的目光,從裡到外打了一個寒顫,「他幫人的辦法也太過於新穎了。」

  毛利蘭舀了一勺薄荷沙冰:「基德讓我轉告你,說你欠他個人情。」

  少年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那傢伙兒,就是想過來看他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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