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快斗視角
女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從我旁邊經過的時候,用只有我倆能聽到的聲音,戲謔開口:「有點可憐哦,小哥哥。」
嬌嬌的語調讓我心裡一動,很明顯,這個女生和緣緣不是一路人。
我勉強笑了笑:「不可憐,我很好。」
我有女朋友,所以我很好。
女生咂咂嘴,不理我了,慢悠悠地把購物車拉了過來。
購物車裡滿滿當當,我注意到了最上面的物品-——因為它最後被放進去,所以被放在了大堆商品的最上面。
啊.……應該算是很正常的商品,卻又能讓我的臉紅得不行。
看到那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我像是被燙到了,手不自覺地一抖,懷裡的東西散落在地。
莫緣有些疑惑地轉過臉,準備過來幫忙,我擺擺手:「你繼續,不用管我。」
女生把金燦燦的鬈髮撩到耳後,拖著購物車,很神氣地離開了。
唉,那個女生活得真瀟洒。
在收銀台排隊時,我卻察覺到某道銳利的目光,迅速回頭,在來往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一個男生的身影。
他正準備走,和我的視線對上,一瞬間有些慌亂,眨了眨眼睛,又索性朝我小幅度地揮揮手,露出一個輕鬆自然的微笑。
我禮貌地朝他點點頭,望著他離開。
畢竟我還陪著莫緣,總不能撇下她,更何況,那個男生看起來挺陽光的,說不定他只是隨便看看,是我有些神經質了。
以往和莫緣走在街頭,也時常有人投來各種各樣的目光,對於女性,我不願深究那些目光的含義,但對於男性,我總會本能地感到不自在。
莫緣曾經拿各種歪理來寬慰我,說什麼美色無關性別,我這張臉是男女通吃的款兒,男生忍不住多瞧幾眼也是很正常的。
對於她說的那些話,我只是覺得好笑。
雖然我經常扮女人,但是我本質上又不是女人。
走出超市,天空比來時更加陰暗了,氣溫也降低了不少,可能要下雨。
她挽住了我的手臂,我感受到她的體溫。
她曾經說過,人的體溫可以驅散不開心的情緒。
嗯,似乎很有道理。
今晚沒有月亮,只有五色的霓虹映在她漆黑的雙眸之中,她問我:「哎,快斗,有句詩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坦白說,中文裡面的語法規則太過於繁瑣,現代的言論就足夠深奧了,他們還喜歡時不時冒出幾句文縐縐的古言。
「兮」應該不用翻譯,「悅」好像是喜歡的意思。
我如實回答。
「山上有棵樹,樹上有枝葉,我喜歡你,你卻不知道。」
她好像被我直白的理解給嗆住了,有些埋怨地撇撇嘴:「明明是表達愛戀之意的優美句子,怎麼到了你這裡,意境全無?」
她往我身邊靠了靠,眼中又有了點神采:「那些偶像明星都會熟練地背誦各個國家用於表白的話語,要不,你也學幾句?」
我把右手從她的臂彎中掙脫出來,輕輕掐了掐她的后脖頸:「他們需要用那些話哄粉絲高興,我又不需要。」
她縮了縮脖子,搖晃著腦袋,想甩掉我放在她脖頸處的手:「你也可以用那些話哄女孩子開心啊。」
我揪住她的后衣領,低笑著發問:「你想讓我去哄誰?」
她輕哼,捉住了我的右手。
不過,提到明星,我又把思緒從令人心悅的調笑拉回到不得不處理的現實-——那個大明星跟我約的見面日期,正好是盜取黃金之眼的時候。
黃金之眼,也是黑貓所覬覦的寶石。黑貓都給我下了戰書,我不得不去。
所幸的是,那天他也有晚宴,把見面的具體時間定在了晚上九點,而黃金之眼真正亮相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
也就是說,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搞定黑貓和警察。
然後,再去見他。
我有預感,也有這個信心,到了見面的時候,一切疑團都會浮出水面。
用偵探們的行業術語來說,那個人,他肯定是突破口。
「哎,快斗,我要是由於工作原因,跟其他異性走得稍微近一點,」莫緣突然開口,捏了捏我的右手,「你會有意見嗎?」
「沒意見。」我正在思索,並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心想著她又不會被拐跑,「我的佔有慾沒那麼強烈。」
她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繼續悶頭向前走。
我不會過多干涉她的生活,就像她也不會過多詢問我的去向。
我不清楚這種相處模式是否合理,但目前看來,這沒有給我造成太多的負擔。
如果要做出改變,也等到倆人之間的感情再穩固點吧。我和她的關係剛剛破冰,我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