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心疼他的女孩
「濱江的詹醫生的信息以及試藥的事,知心也知道,還知道確切的試藥項目。」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這個答案太令人匪夷所思,傅承景早已懷疑,卻一直不敢定論。
沈知心身上有太多的謎團,婚後的第二天,她從滿身是刺的刺蝟,突然變成了一個可軟可萌的嬌人兒,他只當是她突然的醒悟。
「主子,您到底在懷疑什麼?是不是少奶奶做了什麼……」雲深著急地問道。
「沒什麼。」傅承景臉色罕見地發白,問道:「宮家最近有什麼舉動?」
「回主子的話,宮家這次行事非常謹慎,悄然回到京市已經幾個月了,卻鮮少拋頭露面,不過暗地裡並沒閑著,在京市置業,還打著別的旗號,開了幾家公司。」
「謹慎和低調,可不是宮家一向的作風。」傅承景冷哼。
九年前,宮家勢頭正火,在商界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當時商界就已經傳出了一個說法,京市有宮家,南城有傅家,兩家勢力旗鼓相當,不過當時的傅家遜色一些,畢竟宮家是個龐大的家族,後輩里,能幹的人不少,都在宮家的企業里佔據著重要的地位,更重要的是,宮家只信奉權勢,而傅家尚有良知。
「主子,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變遷,現在的宮家的人丁已經不復當年那般興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現在他們回來,是在尋求最後的一點希望,苟延殘喘罷了。」雲深道。
如今的傅承景已不是當年那個可欺的少年了,若不是為少奶奶考慮,主子的生意早就遍布了南城,不過現在主子的實力,比外界認為的要大地多!
如同盤踞的古樹,亭亭如蓋的樹冠可以遮擋住一片天地,然而土壤之下的樹根早已盤踞錯節,深不可測,宮家自然不敢輕易冒犯!
「雲深,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輕敵,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命數快要走到盡頭的宮家,做出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事關知心,我不容許有萬分之一的閃失!」
傅承景嚴肅地道,布局多年,有些事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地步!
而他幾次來京市,更是給對方一點旁敲側擊,他的人,一根毫毛都不準外人妄動!
「主子,您教訓的是。」雲深道。
卧室里,沈知心醒來的時候,身側無人,傅承景起這麼早嗎?
她睡意全無,從床上起身,一路走到書房,推開門,就被嗆住了,咳嗽了好幾聲。
滿室都是煙味,書桌旁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
陽台上,男人單手夾著香煙,正看向遠方,光是看背影,總覺得他渾身籠罩著憂鬱氣息。
「傅承景,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抽煙的嗎?你怎麼又偷偷抽上了?咳咳……」
沈知心被熏地咳嗽起來。
男人的思緒被打斷,下意識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按滅了煙頭。
「本來是戒了。」可是一些想不通的事縈繞在心頭,那股愁緒驅散不掉,就又抽上了。
「那怎麼又抽上了?你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呢?」
她嘟囔道,對於他這種對自己健康不負責任的行為,很是生氣。
「沒有下次。」他道,他對煙向來不上癮,迄今為止,讓他最為難最難辦的事,從來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事關她。
剛剛他已經從醫學智囊團那裡聽到讓他匪夷所思的事,更讓他對面前的少女感到困惑。
「知心,昨晚你做夢了。」他突然道。
「嗯?你怎麼知道?」她臉上唰地一紅,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昨天居然夢見,傅承景教她游泳,他赤著上身,只穿著一件泳褲,而她穿著貼身的泳衣,他手把手地教她,免不了有肢體接觸,然後……
夢境就變得不可描述,總之做了這樣的夢,她也是很丟臉。
難道她睡著的時候,把夢境不小心說出來了?
她白皙的臉上染上了紅雲,羞愧地低下了頭,睫毛一顫一顫的,在他面前丟盡了臉。
傅承景大概太擔憂,臉色嚴肅地道。
「你在夢裡,是不是夢見我死了?」
聽到這,沈知心臉色一白,突然抬起了頭,眼睛里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光。
她已經許久沒做這個夢了,難道昨晚又做了?
「是……是嗎?我不記得了,我在夢裡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她害怕地試探道。
關於她重生的事,是她絕對的機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傅承景。
倒不是她不信任他,只不過這件事太過於匪夷所思,會被人當成怪物在看。
她之所以也不敢跟其他人說,一是不想增加解釋成本,二是萬一有人信了,把她抓過去研究怎麼辦?那她不是成了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啦?
傅承景的視線一直盯著她,那銳利的鷹眸似乎要看穿她所有的想法一般,讓她竟然滋生出了幾分懼意。
「沒有,不過……你哭了。」傅承景伸出大手,輕柔地擦了擦她的眼角處。
沈知心抬起頭,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和懦懦的視線與他相對,讓他不禁想,若是那個猜想是真的,她到底又經歷了什麼?!
前世那無助彷徨的情緒差點完全佔據了她,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沈知心抬起頭,露出一個微笑,淡淡地道。
「那當然了,你現在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存在。那只是夢境,真實的生活里,你會好好地活著,無災無難,長命百歲的!」沈知心認真地道。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和希冀,她願意用一切置換,包括她那可憐的生命。
當然,她還是貪婪的,貪婪地去想,他一生順遂的生活里,也有她。
傅承景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頭頂,呢喃道。
「我在你心裡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不去找你的家人和身世?」
沈知心驚慌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的內心在掙扎在委屈,難受完全佔據了她的內心。
半晌,就在傅承景以為自己會不忍心的時候,她開口道。
「如果這樣你就可以好好活著,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探尋自己身上未知的秘密。」
她難受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流淌,嘴角泛著鹹鹹的味道。
「不過,這樣的假設不會成立的,傅先生,你答應過我,會幫我找到家人的,不是嗎?」
傅承景苦笑著,他的知心就是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女孩。
如若可以,他真希望永遠地剝奪她這個權利,哪怕這一生她都不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和塵封的秘密,至少她可以幸福快樂地活著。
「會的。再等等。」他輕輕地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