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背負了不該背負的
這疊資料的每一個字,傅承景都反覆斟酌過。
資料顯示,最近幾年,蘇沫一直住在醫院,一度身體虛弱到需要戴呼吸機才能維持。
她的病情也不是一直一成不變,期間,她也有醒過,失憶過,還伴隨胡言亂語。
傅承景給老鷹發過去的指令,是讓他從醫護人員那著手調查。
蘇家一直在北方做生意,他還特意查證過,蘇家並未和宮家有什麼生意上的往來,蘇父有一定的膽略,但一直未碰觸南方的市場。
就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用沈知心的生命安全和傅承景談條件。
這就讓人不得不深想了,消息到底是誰透露給蘇沫的,她願意被人當劍使,還主動找知心坦承了她知道的一切,就說明她不怕他知道。
「司機,出發到盛豪。」傅承景道。
到了盛豪總裁辦公室,雲深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主子,蘇沫剛驅車到了葉家,蘇家父母也被葉家邀請了過去,現在雙方正商定兩人結婚的事。」
傅承景道:「結婚?不是還沒訂婚?」
「本來葉盛北是不同意訂婚,不過昨天在宴會上,他不是喝多了么?蘇沫帶著幾個保鏢,硬是把葉盛北帶到了酒店,後來我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聽說過程中二少反抗不止,被綁在了床上,房間里傳出陣陣慘叫……」
傅承景表情一僵,很快就恢復如常。
腦海里幾個字閃過,年輕人城會玩……
「繼續給我盯住蘇沫,從蘇家那邊伺候的傭人入手,打聽一下她最近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是!」
葉家,蘇沫的車剛停下,葉盛北就陰鬱地湊了過去。
蘇沫坐在車上不動,就這麼看著男人陰惻惻的臉,越看越覺得有趣,玩心四起。
直到,葉盛北終於頂不住,打開了車門。
「喲,北北,才一夜風流,就離不開我了?主動給我開車門?」
「蘇沫,你給我閉上你的狗嘴,我問你!」葉盛北沖蘇沫露出了手腕,「為什麼我的手腕會有勒痕?難道昨天晚上,是你……」
蘇沫面不改色地沖葉盛北將衣服拉到肩下,露出了上面的青紫痕迹。
「你手腕上的勒痕,是你自己對我用強之後,求我給你捆上的。二少,你真的喜歡寧雲舒嗎?昨晚,你可是壓在我身上,喊了一夜我的名字。」
葉盛北臉上騰地一下熱了,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不……不可能!我是喝醉了,思緒混亂了,我不可能做對不起雲舒的事!」
蘇沫勾起唇角,「不可能做對不起寧雲舒的事?這麼說,二少這些年人從花叢過,片葉不沾身,沒碰過外面那些女人?」
「當然沒有!她們怎麼能跟雲舒比!」葉盛北指著蘇沫道:「蘇沫,我可警告你,這件事你最好給我忘了!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蘇沫當面點點頭,背後慢悠悠地道:「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屢禁不止。」
葉盛北腳步一滯,這女人背地裡絕對是玩咖!
盛豪,深夜,秘書室。
所有人都下了班,季千堯從外面辦事回來,推開門,打開燈。
燈攸地亮了,季千堯猝不及防被一個人影給嚇著了。
雲深孤寂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媳婦,你可別嚇我,這大半夜的,你不回家,在公司幹什麼?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開盞燈。」
季千堯擔心地走了過去,雲深向來喜歡跟他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今夜的他,異常沉默,就連他走到他的身後,他還是一句未應,眼神中閃著破碎的光。
「怎麼了?媳婦,誰敢招惹你,我替你出氣!」
雲深依然不應,只是垂下了眼瞼。
「是主子?他又挑你刺了?要是主子的話,我得罪不起,不過你心裡要是不舒坦,我們哥倆可以出去喝頓酒,發泄發泄。」
雲深掀開有些乾涸的嘴皮,「老季,世上是不是沒什麼是永恆的?」
「怎麼無端地說這話?你最近情緒不太對勁啊,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五年前,被少奶奶寄予厚望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猶豫。被主子發配到國外艱苦訓練的時候,我亦不委屈。可看到少奶奶死了,主子重新找了其他女人替代,我怎麼過不去這個坎兒。
老季,有些事,你不清楚內情,可我知道,這些秘密保守在我內心深處,我一直堅信我做的這一切是值得的,我從內心深處也相信,主子和少奶奶還會久別重逢,可如今,我說服不了自己……」
「雲深。」季千堯想說些安慰的話,可又無從談起,有些事,是屬於主子和雲深之間的秘密,他不好過多去揣測。
但這些年,作為主子的心腹,雲深大概承受了很多的秘密和壓力,這些事如同滾雪球般累積在一起,終有一天,頃刻之間,毫無徵兆地坍塌下來。
「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很沒意義。主子一直是我心中的神,他的人格也讓人無可挑剔,可單單這件事,他的做法讓我……」
雲深一向不怎麼會說話,只會按照主子的吩咐去行事,他不知道該怎麼把內心的想法完整地表述出來,其實他也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其實從五年前背負沈知心的秘密和她給的任務之後,他的精神壓力一直很大,這些秘密不能跟任何人提及,包括傅承景,包括季千堯。
「我懂,我都懂。」季千堯拍了拍雲深的肩,「雖然我沒怎麼接觸過少奶奶,但我相信,主子這麼做,定然有他的理由。一個人要真正變得強大起來,要堅定內心的信念,不要因為別人怎麼選擇,而影響到你。
處在那個情境里,我相信你當時別無選擇。你選擇了,至於結果怎麼樣,不是受你控制的,但我相信,你做的不是沒有意義。如果你要我回答你,是不是沒什麼東西是永恆的,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答案。」
季千堯看著雲深的眼睛,無比認真地道:「沒有。」
雲深眸中一痛。
「雖然沒有,但在有限的生命里,有少數人可以做到,譬如我。」
——
雲深:我為了少奶奶的一句承諾,默默忍受了五年,誰知,主子棄少奶奶的死於不顧,我做的事沒意義!
傅狗:嘿嘿,被窩裡的老婆真香。
季千堯:這不是人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