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青衣少女李若蘭
雲相府。
三人坐在石桌旁,雲安安端著茶杯,喝著雲老狗私藏了多年的好茶。
「今兒怎麼捨得大出血了。」
雲老狗很喜歡喝茶,但是不喝那種好幾百兩一斤的名貴茶種。
而是喜歡喝高茉。
雲安安還記得原主還很小的時候,曾經不小心弄翻了一包高茉茶,結果被雲老狗斥責了許久。
「雲寧書,你爹是不是有事兒求我?」
轉過頭,看著拘謹坐在一旁的雲寧書,雲安安調侃的說道。
「長姐,我……能不能先去學院。」
雲寧書一刻也不想停留,他受不了長姐和爹爹之間的凝重氣氛。
讓人很壓抑。
他知道,長姐來雲相府,爹爹請長姐喝茶都是有目的性。
於公,娘親行刺逸王妃,攝政王不找雲相府的麻煩已經法外開恩了。
於私,爹爹與長姐想說的事兒正是和娘親有關,也和二姐有關。
「坐下。」
雲寧書起身要走之時,雲千山一句沉聲制止了他的腳步。
「你娘和雲菲菲的事情,你應該在場。」
雲千山了解自己的兒子。
他算準了雲安安這隻小狐狸會來,正巧寧書也在。
不如把話說清楚為好。
為了不讓寧書憎恨雲安安,也能讓雲安安打擊報復的時候避開寧書,今日的三人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是。」
雲寧書坐了下來,乖巧的端起茶壺給雲千山和雲安安斟茶倒水。
「小崽子,說明白吧,到底怎麼樣你才會放了她二人。」
雲千山單刀直入,不廢話不啰嗦。
正喝茶的雲安安放下茶杯,好看的眉頭微微上挑。
「雲老頭,你這話不應該問我吧,柳姨娘行刺可是好多雙眼睛都看見的,是不爭的事實。至於雲菲菲我就更無能為力了。」
一抹笑意勾勒在唇角,雲安安從懷裡拿出了一瓶丹藥放在雲千山面前。
「幹嘛,要毒死老夫?」
盯著眼前白色的藥瓶,雲千山花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光天化日要他服毒自盡,死丫頭心夠狠的!
「我就算再傻也不至於大白天弄死你啊,何況還當著雲寧書面前留下罪證。」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聽我們家王爺提及過你的身體情況,每天吃兩粒,只要不被行刺下毒我保證你活到死。」
話是好話,聽起來一點也不舒服。
雲千山收下了藥瓶,冷哼著。
「哼,老夫吃死了就是你下的毒手。」
「不吃還給我,磨磨唧唧的。」
「給老夫的還想要回去,你當老夫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
雲千山嘟嘟囔囔埋怨著雲安安白眼狼,話題說著說著又轉回到柳姨娘和雲菲菲身上。
「畢竟是雲家的人,能不能給老夫個面子?這一次就得過且過算了。」
誰也不知道柳姨娘是怎麼知道雲菲菲被囚禁在將軍府受折磨的消息。
當雲相府的侍衛看到精神渙散的柳姨娘拿著刀去往逸王府的時候,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好在三公子及時出現,才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雲老頭,我這個人想來記仇。」
「在雲府的時候,柳姨娘和雲菲菲對我做的一切惡事你和寧書都知道,我也不再重複。」
「至於柳姨娘行刺一事,我可以看在你和寧書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但云菲菲三番五次想要殺我,並且妄想通過殺了韓青達到殺我的目的。」
她不是聖母,更不是什麼好人。
而且還是那句話,雲菲菲的生死可不再她手中,在韓青手中。
「你們要想保住雲菲菲的話,求我還不如去求韓青,畢竟二人夫妻一場呢。」
說話的時候,雲安安至始至終都是擎著笑意。
雲千山怎麼會看不出雲安安心裡想什麼。
當初雲菲菲從中作梗在大婚之日陷害雲安安與他人私通,韓青險些將雲安安打死。
換做是他,他也不會出手救敵人。
可就算菲菲作惡多端,也是他的女兒。
「雲老頭。。」
雲安安看向一旁的雲寧書。
「雲家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寧書的身上,你費心費力栽培寧書,莫要因為家醜晚節不保連累了相府唯一的繼承人。」
不是威脅,而是警告。
「還有一事情我得需讓你知道,你府上不幹凈。」
「什麼意思?」
雲千山半眯著雙眼,不懂雲安安說的不幹凈為何意。
「柳姨娘行刺我的時候,我在她身上嗅到了葯的氣味,這種葯能讓人精神渙散,若是長期食用可受人操控成為傀儡。」
話已至此,要做什麼相信雲千山心裡也有數了。
「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寧書,送客。」
雲千山凝視著雲安安離去的背影,眉頭皺的更深。
另一邊,雲相府門前。
雲寧書送別雲安安離開之時,叫住了她。
「長姐,我……」
「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應該清楚兩者之間的區別。」
上車前,雲安安警告雲寧書明天必須去上學。
「是,長姐。」
朝著雲安安離開的方向行禮,雲寧書長嘆一口氣,俊秀的臉上多了幾分超呼常齡的憂愁。
噠噠噠——
「王妃大人,三公子真是雲相爺和柳姨娘的孩子么?」
「你也懷疑柳姨娘怎能生出寧書這樣三觀正確的少年郎吧。」
「嗯~」
青峰點著頭。
雲相爺賊的和狐狸一樣,是官場上的老油條,要不然也不能做這麼多年的丞相。
丞相可是百官之首,上要應付皇帝,下要應付眾臣,權衡利弊要拿捏的仔仔細細。
柳姨娘長得絕色,但心思歹毒如蛇蠍。
老狐狸和蛇蠍竟然能生出寧書這般溫溫如玉的公子哥來,怎能讓人不詫異。
「可能是雲老狗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吧。」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在馬車晃晃悠悠中,雲安安睡了過去。
睡夢中。
一片黑暗的深淵裡,有道光芒照射進來。
在光芒中,她看到了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著誰。
那人穿著一身西裝,修長的背影讓人心中莫名湧起一股辛酸與恨意。
待到漸漸走近,那道人影也轉過身來。
當看清楚男人的長相之時,雲安安連連後退數步。
戚風……
「安,我想你。」
戚風伸出手,輕撫著雲安安的臉頰。
忽然間,黑暗散去,周圍一片血紅。
雲安安這才發現,在她周身是一具又一具慘死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又一座屍山。
「安,你等我,我會找到你,一定會!」
「不需要,你殺了師父,你殺了我,離我遠遠地,我不想在看到你,永遠不想!!」
揮著手,雲安安極力的掙扎著從噩夢中蘇醒。
腦門上一層冷汗,雲安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她怎麼會做這種夢。
竟然夢到了戚風。
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王妃大人,府上好像來客人了。」
王府門前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青峰抻著脖子看去,好奇的看著馬車上下來的人是誰。
可當看到那陌生又熟悉的臉龐時,眼睛瞬間瞪圓。
怎麼會……
李若蘭怎麼會來王府。
「誰來了?」
「啊……那……那什麼,不知道啊,卑職去看看,王妃你先別下來。」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青峰的反常舉動倒是引起了雲安安的注意。
目光隨著青峰的身影看向馬車。
陽光照在一攏青衣少女的身上,柔柔的,美美的,讓人一看到那張單純無害的絕美容顏就像好好呵護在臂彎之中。
彷彿上畫卷中走出來的仙女,周身都散發著聖潔的光芒。
「若,若蘭姑娘怎麼來了,王爺還未下朝,我先安排你去客棧住下吧。」
跟在李若蘭身邊的丫鬟掐著腰,似乎和青峰相識久了,養著腦袋一臉不解。
「我和若蘭小姐來王府見王爺,你卻要我們住在客棧,什麼意思?」
丫鬟名喚小琴,一看就是潑辣不好招惹的主,要不然青峰又怎麼會一臉為難。
「王爺沒在府上,你們兩個又是客人,我自然要招待你們去客棧了,沒別的意思。」
「呵呵,你是怕那位逸王妃不高興吧。」
小琴冷笑著,她還不知道青峰怎麼想的。
「小琴,不可胡說。」
李若蘭輕輕地扯著小琴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亂說。
「我可沒亂說,以前王爺時不時的都要寫信給若蘭小姐,自從王府來了個什麼王妃,王爺就再也沒有寄過信,這對若蘭小姐不公平。」
小琴這一次來不僅僅是要給自家主子討一個說法,更是要看看傳聞中水性楊花的雲安安是怎麼勾住了王爺的魂兒。
她要讓那個不要臉的下賤胚子看看,只有若蘭小姐才配得上王爺。
「小琴,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說可以,萬不可在王妃大人面前胡說。」
「青峰,這才多久的時間,王妃大人四個字都叫上了?」
青峰哪裡說得過小琴,幾句話就被懟的啞口無言。
「青峰。」
此時,一道聲音響起,輕靈好聽也透著威嚴。
雲安安從馬車上緩步走下,一攏淺藍色的長衫配上傾國傾城故作清冷的容顏,每一步走的都威儀十足。
「既然有客人到,身為王府的女主人,本王妃自是要替王爺招待客人才是。」
看到雲安安出現的那一刻,青峰腦海中只有一句話能夠形容現在的心情。
完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