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瘋了一樣
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應天學院也是大半個時辰后的事情。
雲安安騎著烈風一路狂奔,身子本來就虛弱,等到了應天學院身上滲出一層虛汗,浸透了衣襟。
見到雲安安到來,袁海仁急的是三步並作兩步跑。
「雲夫子,您快看看去吧!」
側身下馬,雲安安直奔甲等丁班學院區。
袁海仁跟在雲安安身後,此時的甲等學院區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一個個抻著脖子。
「我就說甲等丁班這群學生不是什麼好東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竟然去吃七步散。」
「呵呵,那東西也是咱們能碰的?而且學院明令禁止服用七步散,這回有的看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個等著甲等丁班鬧出笑話。
「怎麼回事兒?」
雲安安的出現可算是讓尤長遠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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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夫子你可算是來了,再晚來一會,老夫這老胳膊老腿的就要廢了。」
尤長遠以身頂著甲等丁班學堂的大門,四周的窗戶也封的死死的。
「這群學生也不知道哪裡吃來的七步散,早晨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轉眼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見人就打。」
說著,尤長遠努了努嘴,示意雲安安看向草地上躺著的一群人,那些可都是被打了的無辜人。
「院長,我進去看看。」
「不行,現在的你根本制服不了這群孩子。」
尤長遠知道雲安安什麼情況,更知道鳳蘭香的副作用可不止是說不了話全身無力那麼簡單。
要想完完全全的消除鳳蘭香的副作用,沒有個把月的時間根本不能。
「麒麟衛。」
雲安安聲音落下,十四名麒麟衛一次出現。
有麒麟衛在場,尤長遠這才鬆開了手讓開一條出路。
學堂里,不僅僅是雪千城,宇文修,雪幕城,唐珏,就連平日裡面最乖的朱大寶也像是變了一個人。
暴躁,兇狠,嗜血,即便三十二人被捆綁的結結實實,一個個也用頭撞擊著門框窗框,就好像掙扎著想要逃離牢籠的困獸。
看著完全變了個模樣的少年們,雲安安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兒卻變成這個樣子。
「藥性十分猛烈的七步散。」
七步散相當於精神類的藥物,少量可以鎮定,但是服用多了便會讓人的大腦皮層長期屬於興奮的狀態。
無論是北辰國還是七國的任意一個國家,都明令禁止七步散的存在。
可宇文修等人的身體里含有大量的七步散,足以致命。
「麒麟衛,我說過要你們照看他們的安全。」
天香樓的事她不責怪麒麟衛,畢竟突發的狀況,若不是韓青擅自做主為她擋住了弩箭,她也不會受傷。
但應天學院甲等丁班三十二人在麒麟衛眼皮子底下被人投放了七步散。
「這件事情處理之後,你們是十四人滾回麒麟煞,永遠不要在出現本王妃的面前。」
「逸王妃……」
心月狐想要說什麼,一旁的男人搖了搖頭。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補救。
至於走不走,是之後的事情。
「逸王妃放心,我等自然會找到傷害三十二人的真兇。」
話音落下,為首的麒麟衛縱身一閃消失不見,其餘眾人也跟著離去。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雖然宇文修雪千城被人投放的大量的七步散,好在尤長遠採取了及時的救治措施,利用催吐的方法讓學生們嘔吐出大半藥量。
從渾渾噩噩的瘋癲狀態中清醒過來的宇文修看著雲安安,目光中還透著些許的茫然。
他剛才感覺到自己好像……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無法形容的瘋狂。
「雲安安,你特娘的怎麼來了,是不是來搶小爺的錢?」
雪千城也剛醒,但分不清眼前的雲安安是夢境中的人還是現實中的她,一張臉幾乎是懟到了雲安安面前。
「小爺跟你說,別以為你長得好看,武功又高,別以為仗著小爺寵你就可以對小爺又打又罵,告訴你,小爺也是有脾氣的。」
「雪千城。」
雲安安陰沉個臉色,反手掐住了雪千城的穴位,疼得他嗷嗷叫了起來。
也正是這道慘烈的叫聲,讓更多迷茫中的少年蘇醒。
「雲夫子?我們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綁著我?」
「你犯啥錯誤被綁起來了?哎呦,我怎麼也被綁著?」
漸漸地,眾人恢復了正常。
可胃裡面火辣辣的疼,嗓子眼也疼的冒火,好像被人狠狠地扣過一樣。
「總算他娘的沒事兒了。」
尤長遠和袁海仁累的癱坐在地上。
「夫子,我們……是不是又做錯事情了。」
環顧著四周,宇文修微微皺起劍眉。
甲等丁班三十二人包裹公孫朗都被繩索捆綁著。
他記得早晨起來之後,所有人去明叔的店兒里吃飯,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擔著擔子的老婆婆賣水果。
眾人見婆婆可憐,便買下了所有的瓜果,可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
「沒有,是夫子掉以輕心了,這才讓你們著了道。」
本身就虛,在這麼一折騰,雲安安也是累的癱坐在地上。
「尤院長,袁副院長多謝了,明兒我一定親自下廚請兩位好好吃一頓。」
「記住你說過的話,再給老夫弄一湖好酒。」
「沒問題。」
圍在甲等丁班院牆外看熱鬧的眾人見事情了結了,一個個敗興而歸的離去。
「李夫子您別哭,為了那群甲等丁班的廢物不值得。」
「就是,再說了他們也沒事兒,您哭了我們會傷心的。」
甲等甲班的少年們見李若蘭眼底微紅,定是善心的為那群廢物擔憂,多麼善良的女子。
實則,李若蘭用卷帕遮擋著低下的頭,防止他人看到她唇角漏出的笑意。
看到雲安安這般虛弱,看到甲等丁班的每一個學生這般失狂,她就忍不住的想要笑出聲來。
雲安安啊,雲安安。
遊戲既然已經開始了,你能不能有命活到最後呢?
還真是讓人期待。
夜色,籠罩著整個京都。
雲安安沒有回逸王府,而是留在甲等丁班的宿舍,直至眾人睡著了這才放下心。
長長的迴廊盡頭,公孫朗拎著酒壺猛地灌著一口烈酒,看到雲安安,遞出酒壺。
「娘親來了一口么?」
「我怎麼不知你竟喜歡飲烈酒。」
二樓陽台便,雲安安坐下半倚在椅子旁,看著天空中的弦月。
「朗兒的事情娘親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又是一口酒猛地灌下去,公孫朗看著雲安安的目光說不清是笑還是冷。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覺得娘親有些太在乎這群孩子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無欲則剛,而且以雲安安的性格,最忌諱的就是牽絆。
「娘親,你知道朗兒第一面見到你的時候,你像什麼么?」
「你像天邊的雲,看不見摸不到,哪樣的洒脫,而娘親你本就應該是這類人。」
「可現在,攝政王也好,甲等丁班也罷,都成了束縛你的枷鎖。」
公孫朗說著,雲安安靜靜地聽著,並未否認。
「娘親,三個月後跟朗兒回巫國吧,輔佐宇文修繼位,到時候無論是西域一品堂還是天機閣疑惑這是什麼,都不會成為你的阻礙。」
磁性邪魅的聲音回蕩在耳畔,雲安安仰起頭,對上公孫朗的目光。
「呵呵,合著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讓我跟你回巫國幫你完成復興家族大業唄。」
冷笑出聲,雲安安起身拍了拍公孫朗的肩膀。
「兒啊,你爹我早就過膩了滿手血腥的日子,現在的小生活偶爾來點刺激,還是可以接受的。」
言外之意不用多說。
一天也罷,兩天也好,三個月亦是如此。
每個人有每個人要走的路,宇文修回到巫國是活著還是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對了。」
似乎忘了什麼事兒,一抹笑意浮現在雲安安的臉上,笑的那叫一個賊。
「堂堂公孫一族的公孫朗怎麼也中招了呢,聽說還吃了不少果子,下次注意呦!」
公孫朗的武功不低,可能讓他都掉以輕心中了招,更不用說那群少年了。
「你是在嘲笑我么?」
「明顯,是的。」
正在二人說話的當息,只聽砰地一聲,一個年邁的老嫗從天而降,而且還是大頭朝下被人扔到雲安安面前。
「這誰?」
十四名麒麟衛依次出現,心月狐指著地上將死還苟延殘喘喘著氣的老嫗,一劍挑斷了她四肢的經脈。
「毒宗的人,有人花錢雇傭毒宗滅了甲等丁班。」
「毒宗?」
她有印象,好像是個殺手組織,比西域一品堂還牛逼一些,而且那裡的人各個神龍見首不見尾。
「逸王妃放心便是,我等已經將毒宗徹徹底底的從世間清除,並且追問道花錢買兇的人是個女子。」
心月狐將審訊的結果一一告知雲安安。
又是個女子?
雲安安有種預感,與天機閣殺手聯繫的女子,和與雇傭毒宗的神秘女子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忽然間,麒麟衛十四人單膝跪地,這一舉動驚得雲安安微蹙著秀眉。
「沒過年沒過節,你們這是做啥?我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