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你別動,我就不動!
夜色,瀰漫在天地之間。
摧殘的繁星閃爍著光芒。
在雲安安入睡之前,北辰逸上前,將一杯自己的血遞到她面前。
「又每到寒毒發作的日子。」
「先喝一杯,為夫擔心沙漠氣溫變化大,會誘發你體內的寒毒發作。」
滿滿一被血,還冒著熱氣。
北辰逸權當是尋常的茶水端給雲安安喝,絲毫沒有因為這是自己身體裡面流出來的血而有任何的異樣。
總之,只要為了雲安安好,心臟都能逃出來給她燉湯喝。
不遠處看著的白十七除了無奈之後還是無奈。
聖上對雲安安的心思,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就算五年前二人之間因為誤會造成了雲安安變成如今這般,但聖上也煎熬了五年,何況這段時間聖上所做所為都是在彌補五年前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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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會被敢動,反之,雲安安並不在意聖上的舉動,只是當成了壓制寒毒的一味解藥。
可這樣,聖上也沒有任何怨言,心甘情願的給雲安安喝自己的血。
月光的沙漠中,雲安安看了一眼杯中的血液,仰頭一飲而盡。
口中早就習慣了血液的腥氣,也不在乎是誰的血液。
「安兒,你想吃什麼,為夫去給你做,為夫和阿普學做了熱湯麵。」
幾個月的相處時間,北辰逸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雲安安的變化。
從最開始的針鋒相對殺意到現在的冷漠,態度正在漸漸發生變化。
他相信,並且堅信,不久之後,安兒會再次對他笑。
「呵~」
冷笑著,雲安安轉過身不在理會北辰逸。
還是那句話,若不是怕爹爹老王爺他們擔心,找不找天竹果對她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殺了北辰逸,此生無憾。
月色下,雲安安回到了帳篷里。
站在沙漠中的北辰逸則是笑著,笑意中有著化不開的溫柔。
「安兒對我笑了。」
哎!
一旁的白十七又是嘆了一口氣。
聖上,您沒看出來雲安安是在冷笑么,完全不是那個意思好么。
無奈,他再怎麼說聖上也聽不進去。
翌日,陽光再次炙烤著大地。
一行人披著白色的紗巾騎著駱駝走在沙漠里。
此時,遠處天空出現了一條黑線。
阿普指著天邊的黑線,好奇地問著那是什麼。
「青峰大哥,你看,那黑黑的是什麼東西?」
「哪裡呢?」
青峰伸著脖子一看,原本的一條黑線已經肉眼可見。
「不好,是黑沙暴!」
進入沙漠之前,小鎮上的當地人已經說明了此時的沙漠正處於風季。
在風季的時候行走在沙漠中,無疑等於在風暴肆虐的海洋上行船。
「找地方躲起來!」
可一望無際的沙漠四處都沒有遮掩的地方。
北辰麟縱身一躍跳下駱駝,示意眾人原地用趁手的工具挖開沙土,能挖多深就多深,並且將所有的駱駝都拴在一起。
阿普不解,但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除了雲安安之外,五個大男人拿著鐵鍬鏟子甚至有拿飯勺子的開始挖沙坑。
眼見黑沙暴越來越近,風捲起沙塵飄揚在天地之間。
那急速駛來的風呼嘯著,在耳邊如同妖魔鬼怪的嘶吼聲。
「跳下來,用帳篷的蓋住身體。」
六個人縱身一躍,跳入挖好的沙坑中,用帳篷緊緊的裹住身體。
風,更是無法形容的呼嘯著,似乎要撕裂天地間的一切。
不知道過來多久。
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世紀。
黑沙暴過去了。
被掩埋在黃沙之下的六個人掀開了滿是砂礫的帳篷。
「鬆手。」
雲安安冷冷的看著抱住自己的北辰逸。
在跳下去的時候風沙迷了雙眼,她沒太在意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有人擁著她跳入了沙坑。
掙脫開北辰逸的懷抱,雲安安抖了抖紅髮間得沙粒。
「駱駝……駱駝沒了……」
阿普指著四周空蕩蕩的一片,駱駝沒了,他們的生活物資也被黑沙暴吹跑了。
怎麼辦!!!
沒有實物還好說,但是沒有水……他們豈不是要渴死了。
「別叫了,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青峰一巴掌拍在了阿普的腦殼上,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裡也在思考著沒有水沒有食物后的日子,他們應當如何橫穿沙漠。
「小王爺,主子,你們似乎並不在意?」
「在意有什麼用,駱駝已經跑了,想追也追不回來了,倒不如安穩一些,減少身體里水分的流逝。」
北辰麟清理了身上的沙子,看了看四周,沙漠的地形圖他已經記在腦海中,只要在往北一直走,走上六七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沙漠最近的出口,進入大嶼山邊緣地帶。
但問題是,接下來的六七天,食物有沒有無所謂,說需要的水分必須保持一個人正常需求的極限。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雲安安。
北辰麟擔憂的看著雲安安。
「不用在意我,想當年你被困在沙漠的時候,還是我找到的你,救你離開。」
她和戚風都是二十一世紀的賞金獵人,早就學會看應對各種極端的環境。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境地,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要進行野外求生了。
「雲姑娘,北辰公子,這裡有植物,還是綠色的。」
眾人已經在沙漠裡面行進了三天。
這三天來,全靠著沙漠中的植物度活。
根據沙漠中大氣所含的微量水汽,北辰麟尋找到了幾里地之外的一片植物,找到了梭梭灌叢林,
將寄生在根部的大芸掰下來,吃著富含水分的果肉。
不過,這玩意也不能多吃,會造成四肢無力感。
「還有兩日,堅持下,再翻越過幾座沙丘,我們就能到大嶼山邊緣了。」
「雲姑娘,給你~我這兒還留了一些大芸。」
阿普將懷裡的大芸果子給了雲安安,他們苦一點累一點沒關係,雲姑娘不能受罪。
「安兒,為夫背你。」
北辰逸起身上前便要背著雲安安到背上,卻被北辰麟阻止了舉動。
二人四目相對,眼底的寒意劇烈的碰撞著,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聖上,雲姑娘,小王爺……那是啥?」
爬上沙丘的阿普指著不遠處,那是肥美的綠草地,清澈的河水,還有它們丟失的駱駝。
「雲姑娘,我是不是看見海市蜃樓了,就是你說的那個幻象?」
阿普前幾天也看到了海市蜃樓,還以為是仙境,好在被雲姑娘給阻止了,要不然早就死了。
眼前這一切也不會是幻覺吧。
雲安安艱難的爬上沙丘,當看到眼前的景色之時,伸出手,輕輕地拍在阿普的肩膀上。
「傻人有傻福,你真是咱們隊里的小福星。」
「啊?」
阿普鬧著腦袋,不是很明白雲安安這句話的意思。
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看到的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有了水,找回了駱駝,雲安安第一件事情便是痛痛快快洗個澡。
一道帘子隔在中間,河水中,雲安安清洗著身體,帘子那一段,北辰逸做著飯,阿普和青峰和白十七整理著生活物資。
「你幹什麼?」
北辰麟見北辰逸上前,劍眉一挑,眼中滿是敵意。
「做飯。」
「哼~你做飯?」
一個冷哼,再加上質疑的語氣,北辰麟眼中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還是一旁待著吧,這裡沒你下手的地方。」
「是啊,聖上~您就安安心心的坐下吧,別給小王爺添亂了。」
阿普可是知曉北辰逸的廚藝。
這麼說吧,北辰麟的廚藝是要多麼厲害就有多麼的厲害。
北辰逸的廚藝是要多麼厲害,就有多麼的厲害。
兩句話的字字句句相同,但是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完全不同。
另一邊,清涼的河水滑過肌膚,減少了沙漠的酷熱。
雲安安洗完澡,穿好了衣服上岸,可長到腳踝的紅髮還濕漉漉的,只能盤起來不讓其落地沾染到沙粒。
「戚風,木梳在什麼地方?」
「安兒,為夫幫你梳頭可好。」
「不需要。」
拒絕了北辰逸,雲安安轉身之時,盤起來的頭髮散落下來,末尾處沾到了沙子。
「別動,為夫幫你洗,若不然頭髮又要髒了。」
不等雲安安拒絕,北辰逸拖著她的紅髮來到了河邊,動作輕柔的洗著沾染了沙粒的紅髮。
而後又用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著。
「繡花呢?」
皺著秀眉,雲安安血紅色的眼眸滿是厭煩。
「安兒比花還要好看。」
北辰逸笑著,眼底的溫柔和寵溺更是濃烈。
從一開始對他仇視,到後來的冷漠,到如今與他說話,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看著手中的紅髮,北辰逸動作那麼的輕柔,生怕弄疼了雲安安。
另一邊,剛剛燒火的北辰麟並未聽到雲安安的呼喚聲,正準備起身去看一看的時候,白十七一步上前攔住了他。
「做什麼?」
劍眉微蹙,北辰麟冷漠地看著白十七。
「那個……我剛才看到你鍋裡面的肉糊了,你聞聞看。」
為了給北辰逸和雲安安製造獨處的機會,白十七故意往火堆裡面加了木柴,使得灶火猛烈,熬幹了鍋裡面的湯汁。
果不其然,一股燒焦糊鍋的味道瀰漫開來。
但就在此時,雲安安和北辰逸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回蕩在眾人耳邊。
「安兒,別動。」
「你別亂動。」
「好,為夫聽你的不亂動,可……為夫擔心你受不住。」
「我受不受得住和你有什麼關係,從我身上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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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白十七更是瞪大了雙眼。
聖上和雲安安之間的進展,這麼飛速么,他有點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