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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險些中招

  是日夜,張府燈火通明。


  郡牢之中,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晚間,獄卒又送來了酒肉,韓睿跟欒布的親衛痛飲一番,舒坦的睡去。


  夜半時分,韓睿剛想起身方便一下,就發現,牢房的門···

  虛掩著的?


  疑惑地上前,發現不止門沒鎖,連獄卒都沒了蹤影。


  再看牢房內,數十親衛睡得像死豬似的,鼾聲震天。


  粗魯的晃了晃,卻根本就叫不醒。


  牢房處處透露著詭異。


  守夜得獄卒不見蹤影,隻有兩人醉倒在餐幾之上。


  從自己的牢房一直到出口,一路暢通無阻。


  “這是有人希望我逃啊···”


  “會是誰呢?”


  心中想著,韓睿卻根本沒有要逃的打算:自己跑了,老東西不就說不清了?

  猜測著或許是老家夥擔心撈不出自己,想這樣救自己出去,韓睿心中湧起淡淡暖意。


  “欒老頭,夠仗義,我韓睿記住了!”嘴中嘟囔著,韓睿中二的用鐵鏈綁好門,回到床上,繼續美容覺:“有酒有肉的地兒,爺們兒就多待幾天好了。”


  郡牢外約百丈處,一夥蒙麵黑衣人躲在暗處,正哆哆嗦嗦得等待著。


  等待著他們注定等不到的目標。


  隔著兩條街,一輛馬車在衛兵的護送下緩緩而行。


  馬車內,欒布正閉目養神,回想著方才宴間,天使直不疑的隱晦之詞。


  一弱冠青年坐在欒布對麵,滿臉的欲言又止。


  欒布緩緩睜開眼,看著愛孫的模樣,輕輕笑了起來。


  “祖父,那直不疑言辭之間,怎的盡是無禮之語?”


  欒布戎馬一生,武勳蓋世,可恨子女卻皆是鬥雞走狗之輩!


  長子欒賁,都年近花甲了,還整天流連於花街柳巷!


  當真是讓欒布操碎了心。


  眼前長孫,被老妻養在膝下,自小跟自己走南闖北,胸懷壯誌,武力不凡,算是欒布心中僅有的慰藉了。


  見愛孫疑惑,欒布輕捋著髯須,眼光中盡是寵溺:“毅兒想知,祖父便告與你知。”


  輕敲兩下車廂,馬夫兼老管家知意,屏退圍在車邊的護衛:“老爺,周遭無人了。”


  欒布點點頭,開始給欒毅進行人身第一堂政治教育課。


  “毅兒可知,祖父尚在長安時,與何人最為密切?”


  欒毅想都不想:“那自是韓世伯與儷世伯。”


  弓高侯韓頹當、曲周侯儷寄,算得上是欒布生平少有的至交好友了。


  點點頭,欒布又問道:“那弓高、曲周兩家的底細,毅兒可知?”


  欒毅略一思考,不確定道:“韓世伯乃匈奴降將,儷世伯···”


  終究是沒敢說出後半句:賣友求榮之輩。


  欒布無所謂的搖了搖頭,繼而道:“那毅兒覺得,此二人皆有汙點,當如何行事,方能保全自身?”


  這下欒毅答不上來了。


  對於愛孫能看透到這個地步,欒布心中相當滿意。


  看向窗外,長歎一口氣,悠悠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啊···”


  方才宴間,直不疑眼中的敬重雖不似作假,但言辭隱晦間盡是試探:老大人為何人臣?先帝乎?高帝乎?

  自己才從長安出來,新君就已如此迫不及待的編織羽翼,當真是···

  雄主啊!!!

  當年太宗孝文皇帝自代入長安繼大統,最終亦是如此!

  剛入長安,連夜任命將軍張武為郎中令,以宋昌為衛將軍,搶先握住南北兩軍的槍杆子。


  然後用水磨工夫,從陳平周勃手中,將兵權一點點摳了出來,最終真正君臨天下!

  當今聖上,為儲二十餘載,一朝登基,便首先將手伸向兵權。


  當真是盡得先帝真傳!

  如此雄主在世···

  驅胡虜而複慕南,或可在自己有生之年成為現實?


  心中如是想著,欒布看向眼前愛孫:“毅兒今年,虛歲二十了吧?”


  欒毅輕輕點頭:“正是,父親說年後就要給孫兒行弱冠禮呢。”


  欒布輕歎口氣:“也該是尋門親事的時候啦···”


  聞言,身高八尺有餘,虎背熊腰的欒毅竟羞紅了臉···

  ·

  錢府,書房內。


  錢橫聽著眼前身披黑袍的大漢報告,牙齒緊咬在一起,吱吱作響。


  “如此萬無一失之策,怎麽可能被那小子看出來?”


  錢橫眼神陰戾的瞪著眼前大漢:“可是足下走漏了風聲?”


  那大漢見此,滿懷不忿:“錢老爺若是信不過某人,何不另請高明?”


  說著,就欲拂袖而去。


  正要跳窗而去,錢義走入書房:“壯士慢行,家父非此意也。”


  那大漢停身,卻是滿懷不忿的蹲在窗邊,看都懶得看錢橫一眼。


  錢義無奈歎口氣,走到錢橫旁邊,深深一偮:“父親。”


  錢橫冷哼一聲,將頭別到一邊去,不願搭理。


  錢義隻好附耳低語:“此人若懷恨離去,對吾家不利···”


  錢橫刷的回過頭,指著那大漢咆哮道:“此僚連區區一黃毛小兒都殺不死,還要老夫付其雇金不成?”


  “爹,錢財乃身外之物···”


  苦心勸說之語讓錢橫胸中鬱氣愈發高漲,拍案而去。


  無奈,錢義隻好輕輕來到那大漢前:“不知家父許壯士雇金幾何?”


  那大漢見眼前公子溫潤有禮,心中也略起愧疚:“原本說好,事成付百金,若不成,亦有十金辛苦錢···”


  錢義苦笑著搖了搖頭,遣下人從自己的臥房內取來二十金,遞到大漢麵前:“家父氣急攻心,還望壯士莫要懷恨。”


  看著眼前托盤中塞得滿滿當當的二十塊金餅,大漢怎麽都沒臉伸手去拿。


  但想到回去無法跟手下弟兄交代,終是接過,將金餅一塊塊塞入包裹,係在背上。


  忙完,見錢公子依舊一副溫潤如玉之色,大漢略羞紅了臉。


  一咬牙,拱手拜道:“公子高義,某不敢或忘;來日但凡有機會,某必會將韓睿那廝人頭奉上,以謝錢氏大恩。”


  大戰方熄,雲中城鬧起了糧荒,米石五百錢!

  村中婦孺嗷嗷待哺,才逼得大漢行此險招,以求村眾有糧食過冬。


  戰爭,永遠不會有真正勝利的一方。


  正如阿房宮賦所言:興,百姓苦;亡,亦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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