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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娘,我一定讓您過上好日子

  沈玥梅神色惶恐,如今大喊不一定能搬來救兵,這兩個人手持利刃,萬一人還沒到,他二人痛下殺手,那自己的冤屈只能去閻王爺那兒訴了。

  「你們搶錢便搶錢吧,若是傷我分毫,那可是攤上人命,二位也不想背條人命在身吧!」

  男人橫眉,手裡拿著短刀,「你敢威脅我!」

  沈玥梅下意識地捏緊籃筐,「算不得威脅,想來您也是聰明人,自然也會做聰明事兒。」

  她已經想好,趁他們不備,連同小靈狐與這兩個潑皮斗一斗,然後再逃命呼救。

  正準備將蓋布掀開放出小靈狐,另一條路上卻傳來一男聲:「放開她!」

  聞聲望去,少年郎身著墨藍長衫,蒙著面瞧不清長相,但打眼瞧去身量修長,氣宇軒昂,比起眼前這兩個山野莽夫的歹徒,他這身板可差些意思。

  見狀,匪徒不屑地一笑:「怎麼,這位是想英雄救美?」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配嗎?!」

  沈玥梅心中憂慮,看他的樣子的確難抵擋這兩個人,「這位公子,他們手持利刃,您莫要與他們相爭,快快走吧……」

  「走?那也得留下東西再走!」

  說罷,一個壯漢扭身便朝少年衝去,誰知少年側身一閃輕巧躲過,隨後朝壯漢身後送了一掌,只看那壯漢重重跪倒在地。

  另一人自然坐不住,推開沈玥梅拿著刀便朝少年砍去,「找死!」

  少年不躲不閃,准准一把拿住賊人的手腕,稍稍使力,那賊人神情則是苦不堪言,痛得直叫喚,呻吟道:「錯了!我錯了,少俠饒命……」

  少年皺眉,鬆了手,將人向後一推,「還不速速離開!」

  「是是是……」兩人若喪家之犬,灰溜溜地滾回小道。

  沈玥梅整理好衣裙拿起籃子,開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後必當重謝……」

  「罷了,只是路見不平。」語畢,少年便背身離去。

  「嗯……」沈玥梅神色稍顯惋惜,看著少年淡去背影,摸了摸籃子中的小靈狐,「小玉,我們回去吧。」

  沈玥梅回到窯洞時,李桂花已將窯洞從裡到外都收拾整潔,還在小院里另闢了一處小屋,沈玥梅見她時,她正坐在院子里用藤條編織籃筐。

  沈玥梅滿面春風地將籃子放在灶台上,「娘,我買了雞回來,今晚我們燉湯喝!」

  「你怎麼有錢買雞,你莫要亂花錢……」

  見李桂花緊張,沈玥梅隨即寬慰道:「娘,您放心,這些東西來路都正,女兒今早上山採藥,這都是賣了草藥得來的錢。」

  沈玥梅一向都是懂事聽話,她看似柔弱,卻是一個有主意的人。

  「這些是我今天編的籃子。」李桂花指了指,「明日你也拿出去賣了,多少換些錢,過幾日娘再接些針線活,不會總讓你一個人擔著。」

  沈玥梅俯身依偎在李桂花腿邊,聲音柔柔道:「沒事,娘,我一定讓您過上好日子。」

  在鍾家的每一夜,她都渴望期盼著能夠再次蜷伏在母親懷裡,曾經她以為不會再有這樣的日子,如今竟真的得償所願。

  爐台上煮著雞湯,咕嘟咕嘟的聲音在黃昏時分聽著格外誘人,金黃的油花漂浮在湯麵,濃香撲鼻的氣味充斥著小院。

  沈玥梅為母親盛了一碗雞湯,又將煮好的雞肉切絲,用干辣椒香蔥淋上熟油涼拌。

  母女二人正要坐下用飯時,小院里沈四丫挎著些糙米野菜走了進來,「阿娘,姐姐?」

  沈玥梅掀起帘子,莞爾一笑道:「你怎麼來了?」

  沈四丫是李桂花的小女兒,她性格老實,秉性善良,不過有些死心眼罷了,但她從未對沈玥梅惡語相向過,那日離開沈家,沈四丫還曾勸說沈大柱留下她們。

  「我今日看到姐姐從山上下來,想著阿娘和姐姐許是在山上住著……」

  沈四丫一進門,原本舒著的眉緊皺,沈玥梅笑盈盈地端了一碗雞湯給她,「你嘗嘗,剛熬的。」

  沈四丫拉著臉,抬手便將遞來的湯碗打翻,「你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齷齪事!」

  熬好的雞湯撒了一地,沈玥梅被突如其來的大吼愣住,「怎……怎麼了……」

  沈四丫氣得直跺腳,手中的籃子丟在地上,「我就是怕你們缺吃的,所以悄悄帶了些吃的來,你們怎麼能偷別人家的雞呢?!」

  看著沈四丫嗔怒的模樣,沈玥梅被逗笑,她如此發火原是誤會這些東西來路不正,沈玥梅好聲好氣解釋:「四丫,這些東西都是姐姐買回來的。」

  「可你哪來的錢!」

  「自然是我賺的。」

  沈四丫卻一臉不信,「胡說!你哪能掙錢,銀子哪有那麼好賺!」

  沈玥梅想同沈四丫解釋,自己是賣草藥得來的錢,可是沈四丫一向一根筋,說不定她又會刨根問底她如何會識別草藥,去哪裡賣,到時,解釋的東西一大堆,哪裡解釋的完。

  「大姐!你怎麼能走上這條路!」

  「我……」沈玥梅無語,恰在此時,卧在一旁的小靈狐縱身一躍,落在沈玥梅懷裡,靈光突現,沈玥梅周身滿是白色雲煙,周轉繚繞,似謫仙一般。

  沈四丫頓時大驚,沈玥梅不解地看了懷中的小靈狐一眼,恍然頓悟,隨後正色,對沈四丫徐徐道:「我本是觀音大士坐下的仙童,從前凡身不識仙骨,如今得以點化,修鍊仙身,度眾生苦厄,這些不過是觀音大士用來度我苦難。」

  沈玥梅自然覺得自己這番話委實太假了些,誰知那沈四丫卻是一臉深信不疑,「信女一心虔誠還望菩薩莫要怪罪……」

  沈四丫迷信都是因為沈老婆子,她日日求佛問道,當初也是因為聽寺廟裡的和尚說正月初三嫁女沈家就能改了財運,她便忙不迭地答應了鍾家議親。

  這些年過去,沈玥梅也沒瞧見沈家堆金積玉。

  小靈狐從沈玥梅身上跳下,那一層層繚繞的煙霧散去,沈四丫緊緊握住沈玥梅的手,懇切道:「大姐姐你好命,受菩薩點化,日後也不會在受苦……」

  李桂花坐在一旁看著不語,瞧著沈玥梅神色略是為難地笑道:「無事無事……」

  昨夜送走了沈四丫,沈玥梅便輕輕鬆鬆踏實地睡了一覺,近年在鍾家睡過柴房,睡過豬圈,如今也算苦盡甘來。

  沈玥梅換了身男裝,背著竹簍帶著小靈狐便出了門,昨日之事想起來卻是后怕,若不是那位公子出手相救,那自己定然無望全身而退,所以今日換男裝,也顯得不那麼扎眼。

  她又去了昨日採藥的那片山林,她發覺這裡的藥材長的極好,若是仔細挑挑定能賣個好價錢。

  沈玥梅剛俯下身折葉,倏然身後竄出一人,將她手臂一抬,緊緊按住她的肩,將她架起,「你個小賊,今日還敢再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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