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怪誕木偶師的公爵病美人21
「那個人,只需要最後一個晉陞儀式,就能完全掌握黑暗之主的權柄,成為大陸反面的黑暗主宰。」
「但我並不會阻止。」
修顯得知道更多內部信息:「萬年前,光明之主將我們巨龍一族封印於一隅之地,萬年後,身為首領的我,要親眼看著光明王座的崩塌。」
下午,諾頓登門來訪,梵玖方才記起要前往魔法界的事。
如同在自己家一般毫不客氣佔據一席之地的諾頓,無法忽視跟在梵玖身旁的修。
身姿挺拔,氣質卓越的男人冷酷的面容彷彿一尊精美雕像,冷硬得如同寒光稟稟的刀劍。
而他的眼眸顏色,則是罕見的尊貴暗金色,與那道冷漠無情的目光接觸時,從靈魂深處會升起莫名的恐懼之感,輕而易舉就能讓人繳械投降俯首稱臣。
諾頓轉動權戒的手微頓,魔法師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簡單。
那麼又是因為什麼,讓這等不簡單的人物,甘心在那位風流浪蕩,不學無術的瘸腿公爵低頭呢。
諾頓對梵玖的好奇更重了。
先是凱文,再是這個來路不明的異類,薩蘭公爵的魅力,果然非同凡響。
「薩蘭大人,沒想到幾天不見,您又找了個新寵。」他可不認為,以薩蘭的風評,對方只是單純地將這樣英俊的放在身邊當個侍衛,侍衛可能還有別的用途。
只是——
諾頓的視線在侍衛和梵玖之間流轉,對於兩人之間巨大的體型差,一下子浮想聯翩。
小公爵這麼嬌小脆弱的身體,真的可以承受嗎?
「對了,怎麼沒看到您身邊那位,一直形影不離的執事大人。」
很難得的,執事大人居然消失了,沒有那位瘋子在身邊,梵玖樂見其成。
見諾頓似乎對凱文格外關注,似乎很感興趣,梵玖不由挑了挑眉。
他可沒忘記,這個「死對頭」和自己爭奪獵物水火不容已經是整個大陸人民都知道的事實。
「怎麼?難不成諾頓親王對凱文有不一樣的心思?」
諾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意有所指道:「您的那位執事大人——以及現在這位,都是不錯的棋子。」
身為高階魔法師的諾頓,能夠輕易發現旁人無法知道的東西。
比如——
他能夠確定,那條狗,並不是普通人類。
很大可能,也是魔法師。
當然,以對方的行事作風,黑魔法師的可能性更大。
「他們身上刻有薔薇家徽,並不是您所能肖想的,諾頓親王。」
「我喜歡征服。」
「喜歡征服一切看似不可能的事物,將他們歸為自己的所有物。」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是對著梵玖的。
男人混血的面容深邃立體,微卷的褐發有些凌亂,有几絲貼著微勾的嘴唇,眼神含情脈脈,他的聲音帶著西方貴族的浪漫奢靡。
「只可惜,有些東西征服的代價,並不是諾頓親王所能承受的。」
梵玖把玩著手中的白色象棋,在棋盤落下:「騎士對國王絕對忠誠,當然,面對對手,他們會毫不留情斬殺,哪怕是同歸於盡。」
白色騎士和黑色騎士同時陣亡,雷諾移動著國王向前一步:「勝利者,往往能夠掌控整個棋局,將對手的所有爪牙,全部清除,包括——」
他的視線有意無意掃向一旁靜默不語的修,將國王放在了最終的位置。
「王后嗎?」梵玖支著下巴,懶懶地觀望著整個棋局。
通過諾頓的落子,他已經判斷出了對方目的,梵九不慌不忙地拿起象徵著國王的棋子,輕輕移動:「真正的國王,並不會因為失去王后而自亂陣腳,這是一場平局,不是嗎?」
雙方的王后被推翻,只剩下了國王遙遙對峙著。
「真是遺憾,又是無法分出勝負的一局。」梵玖抬起手,右後方的修見狀,輕車熟路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拿乾淨的手帕,細細擦拭著。
見到這一幕的諾頓眸色深了深,他交疊起雙腿,視線有意無意落在那隻精雕細琢般的手掌上:「平局嗎?在棋盤上可能是平局,但——」
放置在大腿上的手指輕輕敲擊著,他的姿態放鬆,下一秒,原本平局的棋局,出現了變化。
黑色的一方,多出的幾個國王,將白色的棋子團團圍住,令其插翅難逃
「現實里,未必。」
梵玖將手從修手裡抽出,揚起下巴不屑道:「這是作弊,諾頓親王。」
「不,這是魔法。」他抬了抬手,修手裡用來擦拭的手帕,落入了他的手裡。
他當著梵玖的面,將手帕放在鼻子邊嗅聞著:「早就想問您了,薩蘭公爵,您身上的薔薇花香味,是因為用薔薇花汁沐浴的緣故嗎?」
傳聞里薩蘭公爵喜愛薔薇花,常年用薔薇花洗澡,以至於身上都是那股誘人的香味。
諾頓嗅聞的動作微微一頓,距離他眉心不足五厘米位置的光劍,劍身流轉的冰澤,點入了他的眼底。
他抬起眸,看了一眼拿劍穩穩指著自己的侍衛。
面前的侍衛握著劍柄的手戴著白色手套,五官冷峻逼人,充滿壓迫性的眼眸蓄含著恐怖的威脅。
這不該是一個人類該有的眼神。
諾頓身上的慵懶消失不見,
他沒有要避開的意思:「薩蘭公爵,不過是拿您一條手帕,倒也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吧。」
說這話是,他並沒有將手帕奉還,反而將之堂而皇之收進了口袋裡。
在這期間,劍端再次逼近。
梵玖垂著薄薄的眼皮,白得發光的精緻面容隱隱散發著寒意:「修,割了他的舌頭。」
收到指令的同時,修手中的劍跟著刺了下去。
銀劍將原本諾頓所在的沙發擊得粉碎,原地並沒有諾頓的身影。
修猛地回過頭,看清現下的一幕,他那一向無波無瀾的眼眸,頭一次出現了波動。
出現在梵玖背後的俊美男人身形高大。
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動作緩慢地纏繞著梵玖的頭髮,緩緩從梵玖的側頰滑下,諾頓微微彎下腰,寬大的手掌從後面扼住了少年的脖子,像是把這條脆弱的生命輕鬆捏在了手中。
輕輕一用力,就能讓他徹底聽話。
從男人掌心延伸而出的青色鬼藤,猙獰著伸展著影子如同一隻巨獸,將少年嬌小的身軀完全覆蓋。
鬼藤先繼纏上了梵玖的手腳,之後裹纏上了腰部,而他的另一手,則搭上了少年的肩膀,佔有慾十足。
「我親愛的小公爵,您怎麼能對我怎麼狠心呢。」諾頓低下頭顱,在梵玖的耳垂處廝磨著,這個常年流連花叢,對撩人手段得心應手的男人懂得如何將聲音的優勢發揮到最大,讓獵物陷入無法自拔的狀態。
只可惜,這隻開著屏展示著自己魅力的男人,在同一個少年身上,栽了跟頭。
「把你舌頭割掉,也只是希望你之後別因為說錯話得罪人惹來生命之憂而已。」少年被迫仰著頭,袒露出脆弱而修長的美麗脖項,那雙剔透的琉璃色眼眸乘著病態:「沒有殺了你,已經算是我看在這麼多年『友情』的份上了。」
他想來不是一隻溫順柔軟的家貓,而是一隻將人撓得濕漉漉,也能若無其事舔著爪子的野貓:「我這是為您好啊,諾頓親王。」
「薩蘭公爵真是煞費苦心了,不過——」
在修走來之前,諾頓朝對方緩緩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微笑。
「把我舌頭割掉的話,我該怎麼和您舌吻呢?」刻在骨子裡的浪蕩不羈,就連說話,也都如同逗弄小情人一般。
「舌吻?或許你可以嘗試,被我咬斷舌頭。」
「我的小公爵,你對我還真是粗暴啊,你親吻這位侍衛,或者是那位執事的時候,恐怕捨不得咬斷他們舌頭吧,」
聽到諾頓的話,修捏緊了劍柄。
主人並沒有親吻過他,但可能已經親吻過那位執事。
他並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我喜歡乾淨的獵物,您太髒了,親王殿下。」
鬼藤力道更加收緊了些,出賣了主人的情緒。
在梵玖眼神的制止下,為了避免傷害到他的主人,修並未貿然出手。
「我臟,可現在,被弄髒的將會是你。」
就在諾頓湊近,想要堵住那張吐露著令他生氣言語的嘴唇時,他堪堪地停在一步之遙的地方。
他的眼眸,差一點,就要被那把匕首,刺破眼球。
好在梵玖早有準備,備有適合近戰的匕首,剛剛那些話也不過是在激怒男人,讓男人失去理智放鬆警惕罷了。
「諾頓親王,再往下一點,您的眼睛,可能就要……」
他的話截然而止。
眼前一片血紅,梵玖猛地閉上眼睛。
他沒想到,諾頓這個瘋子,就連匕首尖端刺入眼睛也不管不顧。
黏稠的鮮血,盡數滴落在梵玖蒼白病態的臉上,血腥味令他窒息。
身上的鬼藤似乎被痛感刺激到了,更加放肆地在梵玖身上纏繞著。
噌——
身上的鬼藤盡數被斬斷,修提著劍,臉色冷煞得可怕。
他再次揮出一件,這一次,目標是諾頓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