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養狼計謀定後動
感謝修仙皮卡丘的100點打賞,今天蘭亭稍微多寫點。 ——
「完顏阿骨打」,趙翊在書房中來回踱步,將史文恭寄來的書信捲成一卷,敲打著手心,嘴裡念叨著金太祖的名字。
「夫君,完顏阿骨打是何許人也?」
「這件事等我與章公商量完,稟明官家之後,你就會知道了,此事若能成,怕是要辛苦夫人了。」
「竟然還有我的事」,青鳥也是一陣欣喜,最近她覺得自己有些幫不上趙翊的忙,如今有事自己能出力,也是十分開心,「那我先給章公沏一壺茶,等你們談完了,再和我說就是了。」
「不急,讓后廚做些小點心,我看章公比較愛吃,臨走給他拿一點。」
現在整個朝堂,有不少人盼著章惇趕緊緻仕,本來去年章惇的身子骨有些差了,誰知道去齊侯府喝了一頓酒回來,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雖然鬚髮皆白,但是精神矍鑠,老頭六十六歲了,走路帶風。
趙佶和趙翊看著章惇身體一天比一天硬朗,心裡是開心的,巴不得章惇再干十年。
趙佶心裡想的是,這老頭能幹,和我關係一天比一天好,是我酒友和飯友,也沒啥歪心思,不用白不用。
趙翊想的是,章老爺子在朝堂根基深,只要和章老爺子說明白了,事情就很好推廣下去。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趙翊聽到了外面傳來腳步聲,聽步伐應該是章惇,趕緊起身出去迎接,「辛苦章公了。」
「翊哥兒,這趟出去幹得不錯,懷德軍种師道將軍的軍報我們樞密院收到了,這算是樞密院和皇城司第一次合作,堵住了當初反對那批人的嘴。」
趙翊扶著章惇,「章公,不急,先進屋喝杯茶,青鳥親自給你泡的。」
「哦?這倒是難得,青鳥那丫頭泡的茶,老夫得多喝幾盞。」
章惇在書房坐下,手裡捧著茶杯,一口一口嘬著茶水,「翊哥兒,剛回來就派人去請老夫,可是有什麼好事?」
「算好事,也算壞事,關鍵看咱們怎麼操作」,趙翊把史文恭的信遞給了章惇。
章惇放下茶盞,拿起信來仔細端詳,「這曾家莊,可是那個女真人的莊子?」
「正是,曾家莊的第一教頭史文恭,是玉麟和狻猊還有林教頭的同門師兄弟,去年加入的皇城司,曾家莊就是咱們皇城司的據點,負責去契丹那邊貿易,幫咱們配馬種,順便打探情報。」
「這完顏阿骨打,剛過而立之年,他父親還健在,僅僅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真部落,翊哥兒怎會如此重視?」
「章公莫要小瞧了這完顏阿骨打,他雖為次子,但十歲的時候就被他父親欽定為下一任首領,為人在女真各部中又極有聲望,我想的是,既然他有野心,咱們索性推他一把。」
「兵法上說要驅狼吞虎,翊哥兒,你這是要養一頭狼啊。」
趙翊一笑,「而且搞不好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完顏阿骨打,今日能反遼,來日也定會反宋。」
章惇一臉考教之色,「既然翊哥兒已經知道這是條中山狼,那為何要請老夫前來呢?」
「章公這是考教小子啊,是不是中山狼其實不關鍵」,趙翊反問章惇,「章公,我大宋缺錢缺糧還是缺軍備?」
「都不缺。」
「那缺什麼呢?」
「缺人,缺死得起的人。」
「是了」,趙翊一笑,「我宋人死不起,但是女真人死得起啊。若是給完顏阿骨打十年甚至二十年時間,女真部落一定能做大,但如果我們給他提供武器軍備呢?」
章惇聞弦歌知雅意,「自然會大大加快他們崛起的速度,但同樣他們也會對我們產生依賴性。」
「不錯,此計一石二鳥,最關鍵的是,這是陽謀,也由不得他們不上當,只要完顏阿骨打有野心,就必然會接受。」
「那現在的關鍵,就是如何讓女真人相信我們的『誠意』了。」
「這就要看章公和樞密院的同仁們了,這些事,我們皇城司是管不了的了。」
章惇突然說了一句,「翊哥兒,可有心來樞密院和中書省學一學?」
「章公慎言,我只負責情報監察」,趙翊沖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我與官家總角之交,既然官家即位,我作為他的堂兄,就要讓官家成為一代明君。」
喬峰見阿紫一臉詢問之色,轉過頭看向趙翊,趙翊點了點頭,喬峰這才回答道,「阿紫姑娘,你放心去就是了,這位是皇城司的趙大人,嚴格講,天下武林都歸他管,他的話比我還管用。」
阿紫一聽趙翊的來頭這麼大,心裡頓時有了底,「那我去找解藥了,喬幫主,千萬別再讓你的兄弟們強行運功了。」
喬峰點點頭,「麻煩阿紫姑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這毒也是丁老怪下的,怎麼說他還是對我有養育之恩的,就當我替他贖罪了,正好我和星宿派一刀兩斷,還了他的恩情。」
阿紫見丁春秋被打跑,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了下來,蹦蹦跳跳的跑向前院。
阿紫對丁春秋的情感是複雜的,丁春秋收養了自己,沒有丁春秋,自己絕計是活不下來的。
但最近一年,阿紫發現,隨著自己長大,這個如同父親一樣的師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後來她知道了男女之事之後,就覺得無比的噁心。
好在現在丁春秋還沒有到動手動腳的程度,不然阿紫怕是還要沿著老路,偷神木王鼎,然後跑路。
阿紫剛離開一會,馬大元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趙翊收回自己的右手,長出了一口氣,「馬兄啊,你這要不是吃了大還丹,體內還有殘留的藥力,你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動手了。」
馬大元恢復了過來,嘿嘿一笑,「老夫我真算起來,都是死過兩回的人了,我要不是仗著體內有大還丹的藥力,我也不會聽到前院的動靜,就強行運轉真氣。」
趙翊沒好氣的說,「你這次可就沒有因禍得福了,這次受內傷,你體內大還丹的藥力基本用盡了,突破先天,怕是沒有機會了。」
「別說先天,現在老夫隱隱摸到了先天門檻就已經是老天爺開眼了,託了主使的福,老夫滿足的很。」
趙翊方才給馬大元療傷,其實並沒有用多少自己的真氣,只是以春之真氣調出馬大元體內大還丹殘留的藥力,回補馬大元的身體,所以自己也沒有多少損耗。
「喬兄,我們緊趕慢趕,到底是沒趕上你血戰聚賢庄的盛況啊。丁老怪跑了?」
「跑了」,喬峰有些懊惱,「早知你們這麼快就能趕到,我再拖延一陣子就好了。」
馬大元聽到這,咳嗽了兩聲,「幫主,可別拖延,你要在拖延一陣子,抓不抓得到丁春秋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率是要去見我爹了。」
癱坐在地上的白世鏡和游氏兄弟聽了這句話,直接笑了出來,「老馬,你還是太著急,得虧是你有底氣,換成是我們,估計已經去見伯父了。」
「對了」,趙翊轉頭問喬峰,「喬兄,這丫頭怎麼回事,怎麼和你聯繫上的?」
喬峰就把剛才阿紫主動請纓要帶路的事情和趙翊說了一下,「這丫頭挺可憐的,我看她武功低微,也沒有以色娛人失了身子,在星宿派也不知是怎麼活下來的。」
趙翊冷笑一聲,「丁老怪能和自己親師娘媾和,就不能看上自己豆蔻年華的養女兼徒弟?不然這丫頭作為丁春秋收養的孩子,怎麼會這麼痛快給你帶路?」
喬峰愣了片刻,「看來還是我見識淺薄,沒見過丁老怪此等人物。」
「這種人,放眼整個江湖,也沒有幾個」,趙翊話鋒一轉,「不過,喬兄,你和這姑娘搭上了關係,將來有你好受的,我看著姑娘看你的眼神,不是很純粹啊。」
喬峰如今也是年過而立,不曾談及過男女之事,也沒人和他聊過,趙翊冷不丁這麼打趣自己,竟是老臉一紅,「趙兄弟,莫要說笑,壞了那丫頭的名聲,我看她不過十五六歲,我的年歲,都能當他爹了。」
這時,阿紫蹦蹦跳跳的從前院跑了回來,扔給喬峰一個瓶子,「喬幫主,這就是解藥,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先拿我試試。」
「不必了」,趙翊笑了笑,「阿紫姑娘冰雪聰明,不至於為那個丁老怪搭上自己的性命。」
阿紫燦然一笑,「這位大人倒是心思通透,不知大人許給我的一場潑天富貴,是什麼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富貴?或者說,你覺得什麼樣的才算潑天富貴。」趙翊上下打量阿紫,眉宇間有殺氣但沒有戾氣,看來還不是後來的那個小惡魔,還有拯救的程度。
「我一個女兒家,能有啥潑天的富貴,大人是皇城司的大人物,不會簡簡單單給我一筆錢把我打發了,難不成是看上我了,想要納我做小?總不能是讓我當王孫公主吧?」
趙翊聽到這啞然失笑,「我已有家室,也沒心思納小,哪怕是納小也不會找你這種黃毛丫頭,你還真猜對了,你生來就是王孫貴族,不過不是公主,是郡主。」
阿紫聽到這句話,一臉驚訝,「我就是隨口說的,我沒爹沒娘,怎麼當郡主啊。」
喬峰也覺得奇怪,但根據這幾日對趙翊的了解,此人不會無的放矢,也開口詢問,「難不成,這丫頭是當今皇族?」
「是當今皇族,卻不是大宋皇族」,趙翊一笑,「丫頭,我們皇城司對星宿派也有一些調查,因為丁老怪的緣故,查到了你的身上,你身上應該是有一塊金鎖吧,上面是不是寫了一句詞『湖邊竹,盈盈綠,報平安,多喜樂』?」
阿紫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趙翊,「你們皇城司還會偷窺女子?」
「那你金鎖,最近幾年才貼身收藏,之前不就是掛在衣服外面。」
其實這些都是趙翊的胡謅,皇城司閑的沒事做,調查丁春秋眾多弟子中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丫頭?
「去年,我剛幫大理鎮南王段正淳找回了自己的女兒,你說巧不巧,這丫頭身上也有一塊金鎖,上面寫著『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而且他丟的女兒是一對雙胞胎。」
阿紫聽到這句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一個「段」字,心中信了八九分,「所以,我真的是郡主,不是孤兒?」
「自然不是」,趙翊笑著說,「等你回了大理,把身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歪門邪道都扔了吧,你們大理段氏一陽指乃是名震天下的神功,哪怕是化功大法練至臻境也不如一品的一陽指。那些毒功練久了也會影響心神,趁你功夫不深,趕緊斷了。」
阿紫聽著趙翊的話,心裡想的卻是,「若是我是郡主,身份也不比丐幫幫主差,我聽過大理段氏,不光是皇族,還是武林世家。」
這時,白世鏡和游氏兄弟等人也解開了身上的軟筋散,趙翊見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沖著喬峰一抱拳,「喬兄,此地就交給你來處理了,處理好了就來京城找我,此行我們令一品堂大傷元氣,官家定有獎賞。丫頭,你就跟著喬兄一起來京城,我好派人送你去大理。」
喬峰面色一變,正色道「趙兄弟,我輩江湖中人,為國出力理所應當,豈是貪圖獎賞之人。」
趙翊一笑,轉身離去,「喬兄,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可知子貢贖人?」
聚賢庄離汴梁並不遠,趙翊三人沿著官道往回走,倒也沒有策馬賓士,畢竟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次日傍晚,趙翊到了開封城門口,「回家了,好好休息兩天。」
張贇有些不開心,「這一趟,我就下去打了一陣,打的還不舒坦,純粹拖延時間。」
「皇城司可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趙翊拍拍張贇的肩膀,一拎韁繩,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張贇愣在原地,想了想趙翊剛才說的話,好像頗有幾分道理,跟著趙翊和杜玄,也回奔齊侯府。
到了齊侯府,門房打老遠就看到了趙翊,「侯爺回來了。」
管家在門口迎接,讓小廝去通知青鳥,如今青鳥就在齊侯府辦公,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也不會去皇城司。
夫妻相見,闊別一月,自是一番溫存,次日早上,趙翊罕見的沒有起來練武,杜玄也懂什麼叫小別勝新歡,也沒多說什麼。
等到正午,盧俊義急沖沖的趕到了齊侯府,「我聽說侯爺回來了,玉麟有要事稟告。」
門房也不敢怠慢,領著盧俊義到了正廳,這時趙翊和青鳥也起來洗漱了,趙翊聽說盧俊義來找自己,也有些疑惑,穿了一身便服來到正廳,「玉麟,何事?」
盧俊義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上面封著火漆,信封上寫著「皇城使親啟」,「這是師兄從曾家莊送來的信件,十萬火急,下官不敢打開,所以面呈主使。」
趙翊撕開信封,拿出史文恭寫的書信,展開一看,臉上的表情忽陰忽晴,「玉麟,去樞密使府請章惇相公過府一敘。」
「下官得令」,盧俊義轉身就走,直奔章府。
青鳥從後院走了過來,「夫君,何事如此焦急?」
趙翊沉默不語,思索了片刻,「驅狼吞虎未嘗不可,但凡是有度,把控好尺度,才能不會養虎傷人,史文恭當真是給你夫君我送了一份大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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