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白毓
當年的白毓也曾在潘塔羅涅的生日上,跳起這支花神之舞。
雖說有些不合規矩,但是對於白毓來說,嫁到璃月,脫離了日墓一族,這舞,便只剩下最為普通的欣賞性。
【跳舞,得看是跳給誰看。給神明,要懷虔誠,敬畏之心;給友人,得分是送別還是重逢;給愛人,可以纏綿,可以順遂心意,不按編排】
此時,晚霞漫天。
陽光如同烈焰般,將雲霧燒成了緋色。
年幼的潘塔羅涅坐在白毓身邊,看著自家母親的頭髮在晚霞之下照射出的墨綠。
眨了眨眼睛。
那雙金色的眼眸映著天邊的晚霞,長發披肩,就連身上的須彌風的白色紗裙也染上晚霞的顏色,臉上掛著笑,如同一幅靜默的油畫。
「小止。」
女子側目看向他。
「你要記住花神之舞是不能隨便跳的。」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所以我跳給你看。」
「但你要知道,你喜歡看我跳的花神之舞,是祈神之舞。」
「是祭祀神明的舞。」
「不能隨便跳的。」
「為什麼呀?」
小白止撐著下巴,看著自家如畫仙女的母親,開口問道。
「神明是尊貴的,也就是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跳的。」
白毓輕輕的攬過小白止的肩,將他抱在懷裡。
「神明啊,雖說會寬恕眾人。」
「但那畢竟是神明,會寬恕世人又如何。」
「到最後還是會落下詛咒,不是么……」
說著,白毓的聲音漸漸低落,白止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親。
「詛咒?母親說的,是什麼詛咒?」
白止看著母親,問道。
他們父親還未歸家,此時此刻的家裡就只有他們兩個。
自己的母親一直在吃藥,而他的父親卻一直瞞著他,從來不告訴他,自家母親在吃什麼葯。
「詛咒啊……」
白毓輕垂眉眼,拇指摩挲著食指的指腹,聲音溫柔。
「那是母親祖輩上帶下來的了。」
出乎意料的,白毓沒有瞞著白止,反而很坦然的說了出來。
「母親啊,出自須彌里一個叫【日墓】的族群。」
「我們是須彌最為古老的種族之一,另一個,叫【蘭納羅】,是一群可愛的小傢伙。」
白毓的聲音緩緩,手掌輕輕的摸著潘塔羅涅的頭。
「【日墓】一族是大慈樹王的眷屬,同時,我們也是世界樹的使者。」
「大慈樹王是很賢明的神明,與花神,赤王,並稱三王。是須彌的神明。」
「但是……自五百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須彌的格局便變了……」
「是坎瑞亞之戰嗎,母親?」
「我之前幫您賣茶葉,去茶攤的時候,聽說書人先生說過,那場大戰里死了很多人,甚至這些人里還有神明。」
白止抿了抿唇,上牙輕輕的咬著下唇,皺著眉,有些難受的說。
「是哦,不過阿止,不要咬嘴唇,等會不小心咬破了,有你疼的時候。」
白毓輕輕的敲了一下白止的腦袋,輕哼了一聲,而後語氣又恢復了先前講原因語氣,。
「確實,那場戰爭里,死了很多的人,自須彌同樹王前去的【日墓】族人皆亡。」
「樹王也在那時消失,草神之位空缺,三日後,草神之位重新登人,同一時刻,天空島對【日墓】一族降下詛咒。」
「不可與外族通婚,不可輕易踏出【墓落之地】,不可將知識外傳,幫助除同族外的他人。」
「違反者,當瞳色徹底成為赤金之時,必死。」
赤金色……
「那母親你!」
白止猛的看向白毓,那雙藍色的眼眸對上自己母親的金色蛇瞳。
「嗯哼,是這樣的。」
「不過阿止放心,你母親沒那麼快離世。我的眼睛原本是白銀色的,到赤金遠著呢。」
白毓笑眯眯揉了揉白止的頭髮,然後說道。
「本來【日墓】不叫這個的,但因為永遠無法離開祖地【墓落之地】,所以便從最初的【日照】,變成了【日墓】。」
「從被太陽照耀下的神使,變成了被太陽所遺棄的葬生之墓……」
……
潘塔羅涅再次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日墓】,第一次知道【日墓】的詛咒。也是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人身平等的,衝動。
「喂,潘,想什麼呢。」
「叫你半天不應。」
瓦沙克拍了拍潘塔羅涅的肩,喚回了潘塔羅涅的思緒。
潘塔羅涅揉了揉眉心,搖搖頭。
「沒事,只是突然對這所謂的花神誕祭,多了幾分,好奇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