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善惡只在一念間
趙鈺玄走後，百里溪坐在屋裡拿出了研究一路的竹簡。
從竹簡記事中，百里溪了解到姜家的技能只能單一傳給選中的人，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不傳給女子。
江玦，原名姜玦，並沒有成為傳承人，卻在無意中得知了異能的事情，便十分熱衷，甚至開始自己研究相關的巫術。
被發現后，被逐出了姜家。
之後，一直懷恨在心。用盡一生，只為毀掉姜家，得到異能。
被逐出姜家后的江玦，首先找到了破解百里之外的方式，便是生飲有龍氣之人的血液，可保一定時日內暫時無事。
百里溪想，他能獨自前往羽國皇城森林，一定是得到了煜王的幫助。
姜家之所以不傳女子，是因為姜家的異能往往會被認為是巫術，女巫一身不能婚假，要供男巫通靈。
然而，傳承的女子的確靈力超過男子，所以具體有哪些可開發的能力，至今無人能知。
合上竹簡，百里溪回想著自己的能力提升。最開始，她需要接觸人的皮膚，並用語言問出自己的問題，才能得知答案。
後來，她可以不用語言，只用心想就可以獲得想要知道的答案。
過去，她不敢接觸人，因為會不自覺獲得對方的記憶。而這段時間，紅鯉會偶爾碰到她，但是她並沒有不受困制地獲取紅鯉的記憶，只是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接觸到紅鯉的皮膚還是她真的可以控制自己的意願了。
這一點有待確認。
百里溪的思續被敲門聲打斷，「進來！」
幾個婢女，拿著衣物和一些用具進了門，其中一個年長的婢女，微笑著道：「百里姑娘，是跟少主同住？還是選一個房間？」
百里姑娘？
難道謝謝婢女都知道她是女子？百里溪再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服裝，確實是穿著男裝。
「百里姑娘，不用擔心。這裡的人都是少主的親信，絕不會有人透露半分。百里姑娘只需安心做自己就好。」婢女看出她的疑惑。
百里溪這才想起趙鈺玄說的，讓她在這裡無需隱藏的意思。
趙鈺玄果然心思縝密。百里溪的確擔心，在這裡生活久了，還是會被人發現她的女兒身。
現在可好，不用被發現，直接被捅破了。
「這些衣服是奴婢臨時準備的，你看有沒有喜歡的？」婢女繼續道。
百里溪看著色彩淡雅的女裝，心中感慨萬千，她好像的確有很久沒有穿女裝了。
「都很漂亮。謝謝你。」百里溪道。
「百里姑娘，客氣了。我叫敏香，在太子寢宮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隨時吩咐奴婢。」敏香笑道。
「好，以後要多麻煩你了。」百里溪回以笑容。
「那姑娘，是跟少主同住還是……」
「我住隔壁。」百里溪趕忙回答。
夜幕降臨時，齊河帶著紅鯉、赤水、韻娘過來找百里溪。
「百里姑娘，金王邀請諸位一同參加晚上大皇子的婚宴。」
看來，趙鈺玄已經彙報了這一路以來的情況。
百里溪自然是著男裝，同齊河一行人，前往主殿。
主殿已是熱鬧非凡。
主位之上是一個白髮蒼蒼，精神欠佳的老者。看來，金王患病並非謠言。
而坐在他左側的是一位優雅賢淑的中年女子，應該便是大皇子的母親，也是趙鈺玄的養母。
金王右側坐的是趙鈺玄。
大皇子同煜國大公主則穿著紅邊純衣正坐在左側特製的長桌上。
百里溪按照齊河的指引，坐在了右側長椅，離主位較遠的位置。
剛坐下，便聽見主事的人喊道：「有請新人共食祭品。」
只見大皇子拿起筷子先夾了一片肉，準備親手餵給自己的新婚妻子，卻沒想到煜國大公主居然嫌棄地扭頭。
只是微微的一個小動作，卻讓全場陷入沉靜。
尤其是金王、華夫人和金國大臣們，臉色並不好看。
煜國送親的官員們也是一臉慌張。
要知道，共食祭品是婚禮中最重要的環節，也表示了夫妻同心，同甘共苦的意思。
「姒棠不想吃肉，那我們吃點素的。」趙鈺奇溫和地笑著，換了一個素菜夾了起來。
百里溪這才把視線放在了煜國大公主炎姒棠的身上。
炎姒棠身材高挑，鵝蛋臉，五官清秀，只是這會的臉色不是太好看。
百里溪心想，恐怕是這位公主對這次的聯姻不太滿意。
好在，畢竟是知書達禮的公主，隨後也不再鬧彆扭，完成了這次的婚禮。
只是被主事送離大殿時，百里溪發現炎姒棠的目光居然多次停留在趙鈺玄的身上。
結合剛才的情形，百里溪也猜到了個大概。
晚宴正式開始后，金王帶著太子、眾大臣前往護城台感謝萬民，以歌舞表演為謝。
「這王族結婚，禮儀真麻煩！」紅鯉有些疲倦地道。
「婚姻是非常正式的事情。婚禮越繁瑣，就代表男子對女子越尊重。」齊河糾正道。
「我看你們大皇子很喜歡他的妻子啊。」紅鯉繼續說。
「哎！」齊河輕嘆一聲，卻沒再多言。
百里溪聽齊河這一嘆氣，再想到炎姒棠看趙鈺玄的眼神，覺得這一對新婚夫妻恐怕是各懷心思，不簡單啊。
「國君有請！」一個侍衛來到眾人面前道。
百里溪就知道，金王絕不是簡單地讓他們參加個婚禮而已。
一行人又隨著侍衛來到了儀事的宮殿，剛一進殿堂就聽見一個難掩愉悅的聲音，「這幾位便是此次鈺玄君你帶回來的貴客了吧？」
「回父王，正是。」趙鈺玄道。
「哪位是赤水，本王想見一見。」
赤水移步上前，走到大殿中間，道：「赤水拜見金國國君。」
金王坐起身子，有些激動地看向赤水：「沒想到啊沒想到，此生還能見到莫將的後人。二十年前，本王與你父親一見如故。只是當時，礙於兩國……」
說到這裡，金王也不免惋惜。
一代能人就在沛王對戰爭兵器無止境地追求下，殉了劍。
金王走上前，扶起赤水，道：「哎，過去的事，不提了。此次，你能前來，是我們金國之幸，也是五皇大陸之幸。」
赤水堅定地道：「劍，只是一個器具，無關正邪。然而，用的人有邪念，便是惡劍，用的人有善念，便是善劍。赤水同父親相同，只願天下太平，如若非要用兵器解決，那隻能是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