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凌天宮覆滅
另一邊的凌天楚也是一人獨斷後路,抵抗著西澤這個冥空境大圓滿強者與另外三名萬毒殿的冥空境大成強者。
凌天楚環顧四周,皆在大戰,鮮血已經染紅了這片宮殿,雖然混進來的外族強者不是太多,除了他跟段幽昊斷後在以一敵多,處於下風,其餘幾處都被己方壓制著。
尤其關鍵的是那些針對了去截殺凌月瀲的強者,皆被族內護著月瀲前行的強者給拚死拖住、攔住了,這是眾人以鮮血以生命在為其開路。他們皆是不懼生死,只求能保住後輩。
但大陣結界已是布滿了裂痕,崩潰只是頃刻間的事情了,先前仰仗的護宮巨劍亦被被三位老祖牽制住了。等大陣破開,三宗主力大軍殺入,那局勢將瞬間扭轉,凌天宮的覆滅已成定局。
「哈哈!就算你們今天能滅了我凌天宮,又能如何?不出十年,我女兒便可血洗這一切!」凌天楚手持雙劍,仰天大笑,即便他渾身是傷渾身是血,即便他已經疲憊的在斷在喘氣,即便此戰結局已定,必將以凌天宮失敗覆滅而終,他還是傲氣不減,因為他有著最大的依仗,他的女兒,他絕對相信著月瀲的能力,相信著未來。
「那得看她逃不逃的掉啊!而且十年?哈哈!我還真不信,就這麼一個黃毛丫頭,能做到什麼!」西澤笑道。
「你們就等著看吧,再讓你們在恐懼中,苟延殘喘個幾年!哈哈!」
「颶風凌雲劍!」凌天楚也不多做廢話,手執雙劍,凌空一躍,一道颶風以其為中心飛速旋轉開,颶風不斷擴張,將西澤四人了包裹進去,以風凝刀,無數風刃切割著他們的身體,四人皆衣衫破損,滿身都是傷痕,鮮血直流,但這風刃僅僅只是造成的體外傷,無法重創四人。
凌天楚亦執劍衝進颶風之中,卻不受其阻,反而如魚得水,極速穿梭在颶風之中執劍斬殺四人。
四人皆受劍傷,泛黑的鮮血不斷淌落。
「哈哈!你以為我們的血都是白流的么?我們萬毒殿人,自蘊毒體,連自身血液,都是有劇毒。
「毒血之海!起!」四人淌落的黑色血液不斷騰起,融入颶風,形成一道血色風暴。
在颶風之中的凌天楚,如遭電擊的魚兒,一陣難受翻騰,身上的皮膚泛起紫黑之色。
「侵蝕毒爪!」西澤出手,手段極為凌厲,一爪洞穿了凌天楚胸口,險些捏爆其心臟,毒素不斷的自體內擴散,凌天楚一口黑血吐出。
凌天楚當即鬆開左手棄下一劍,一把抓住了西澤的右手臂,忍著劇痛牢牢握住不放,右手執劍,斬下了西澤的右臂。
西澤也是被凌天楚這般果斷凌厲給震驚了,清楚了對方赴死的決心。
另外三名冥空境大成強者前來救助,凌天楚直接拔出插在胸口的西澤右臂,用力一揮,插進從左邊進攻過來的冥空境強者腹部,右手執劍將右邊來襲之人一劍斜斬成兩截,又揮一劍斬下其頭顱,並斬碎了其魂魄。但缺了一臂的西澤還是被第三名冥空境強者給救走了。
西澤捂住缺了一臂的右肩,很是惱火,不過他這等實力,斷臂接上不是難事,更多的是羞辱。
「化骨魔番!」西澤咬著牙,單手施法祭出一張刻畫著惡鬼圖案的魔番,罩向凌天楚。
僅是一個照面凌天楚左手就被化去了三指,執劍沒有猶豫,一劍斬向魔番,將其劈為兩半。
但即便廢了這魔番,裡面孕育的惡鬼還是撲殺了出來,直接將凌天楚吞吃,最後那一刻,他回首望向月瀲的背影,露出了笑意。月瀲已經成功到達了空間法船前,他已無憾。以死為代價的拖延,取得了滿意的回報。
「哐嘡」一聲,無人執握的利劍,掉落到地上。
血色風暴無力支撐,消散了,剩下的只有一灘血水,兩半的魔番,和兩把染滿污血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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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瀲終於登上了凌天宮最好的那艘空間法船。她憑藉著唯一一次出行時,所學到的方法,駕馭法船,準備駛向那個地方。在她的所知中,除了凌天宮,也就只有那個地方,別無他處。的確,她見識的世面也就是只有這麼小。
隱藏在凌天宮內的人中,有著多位精通陣法的大師,靠著他們在內部研究破陣,靠著三大勢力人馬在外部開足火力強攻,又因這殘陣無人掌控,最終,這殘缺的大陣還是被攻破了。
三大勢力的人馬,浩浩蕩蕩的進軍凌天宮。本還能與潛伏者們一戰的凌天宮與幽冥殿強者,頓時成為了任人宰殺的牲畜,再無還力之手。
在凌月瀲的身後,一場場觸目驚心的血戰,正進行到高潮,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戰鬥,根本就是單方面的屠殺,三宗的人馬早已失了人性,在以殺戮為樂。此時的凌天宮舉教為兵,不管是婦人還是老者皆投身於戰鬥,不過他們的抵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但凌月瀲如今不能去管,不能去想,她能做的她要做的就是逃離此地,活下來,這是她能做到的對凌天宮最有意義的事情了。
不過,大陣雖破,結界雖消,身為上古神器的凌天宮還在,巨劍也不曾停下,還在劈斬。不過那三位老祖抵擋著巨劍,巨劍也無法阻止這場屠殺的進行。
最強的那艘空間法船已經騰空了,這是即將逃離的預兆,只要月瀲她成功逃脫。那麼,這場戰役就不會結束,延時數年由這個女孩去終結,最終勝利者,還會是凌天宮。
但三大勢力的強者們,不會讓這種荒謬的事情發生。齊力發出最強攻勢,打向那艘空間法船,在凌天宮外沒有了壓制,威能可就不像先前那般了。鋪天蓋地的能量光束,法寶法器齊齊攻向空間法船。
但這畢竟是凌天宮現存最強的空間法船了,上面的大陣浮現,磨滅了三宗的一切的攻擊。
空間扭曲,虛空裂縫漸漸被撕裂開來。
各大強者還是不肯放棄,不斷向著法船進行攻擊。終於法船上的大陣也有些吃不消了,有些許裂紋漫開了,船體也有些許破損。
只差一點了,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進入空間縫隙了。月瀲到現在依舊沒有回過頭,她面向虛空,面向遠方,其腦海里只有那一個方向,那個小鎮似乎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知為何,她就感覺,只要到了那裡,就會有安全感,雖然根本沒有援手在那裡等她,有的也只是兩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
當然凌月瀲她也不是盲目的就根據這內心的感覺而來的,那次出行,父親曾獨自進入了小鎮後面的那片無盡山脈。僅僅七天不到,連她父親那種強者都受了不少的重傷,那裡面一定有著秘密,或許可以成為藏身之處,以那山脈中的神秘力量作為庇護。
這時,正牽制著巨劍的巫奎發瞥見了即將逃離的凌月瀲,不慌不亂,凝練精神力量,一道無形的精神光束,直擊凌月瀲靈魂,沒有絲毫的波瀾,難以察覺。
巫奎乃是一名傀師,精神力量甚至甚於自身修為,這般一擊幾乎可粉碎一切五行劫以下非精神系修為者的靈魂。
可是,這次,他卻吃癟了,而且,是在那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手下,吃了一個大癟。那一束魂力磅礴的靈魂攻擊,在擊中凌月瀲后,僅僅在她周身泛起一陣漣漪,便就平淡的消散了。那一剎那,巫奎的靈魂就如同陷入了無盡的黑洞之中,他那一絲力量,渺小的,完全不能看,轉瞬便被黑暗所吞噬。
更沒有想到的是,一支冰寒的,冰寒的可以凍結天地,凍結一切,甚至於靈魂的利箭自那無盡的黑洞中,反射出來。
整個戰場的溫度,都在那一刻下降了許多。天地間隱隱有雪花飄落,巫奎此時卻如同被禁錮了一般,無力躲避,魂魄被瞬間冰封,腦子一片混亂,失去了靈魂控制的軀體直接放鬆了下來,失去了控制的骨爪,自然下墜,不再抵擋巨劍。
巫傀此刻,整個身體覆滿了細細的冰渣,凍成了青紫之色,顯得極為詭異。巨劍把握了這一缺口,掙脫出西毒子與霸天刀的束縛,一劍砍向巫奎,將其斬為兩斷。一陣煙霧騰起,被斬殺的巫奎化成了一個兩半的三寸傀儡,很顯然又是一隻替死傀。
不遠處,巫奎捂著額頭,吐出一口帶著冰屑的污血,再度現出真身,片刻過後方才從那凌厲的精神攻擊中緩過來。但眼神還是很空洞,似乎是不敢相信剛才的遭遇。他艱難抬頭望去,使他遭劫的那個小女孩,卻依舊跟個沒事人似得,沒有回頭,已經隨著空間法船沒入了空間縫隙之中。
就連西毒子與霸天刀也是對巫奎這一突變感到了驚訝,不過當時他們並未感知到巫奎對凌月瀲的靈魂突擊,如果知曉了,是因此而至,恐怕就不是單單的驚訝了。
巫傀心中猜測這凌月瀲可能也是被凌天宮眾人施下了最強禁制,有著保命的秘寶。
最終,在眾人的圍攻下,破損的法船還是整個進入了空間縫隙。
「快,駕馭空間戰船追趕,我在那艘法船上留下了印記,她終究是逃不掉的。」有人吼道。
最後有著三名冥空境小成的強者還有數十名不同境界的強者一同登上三艘特大戰船中的一艘,乃是巫傀來時的座駕,破開虛空,打開空間通道,追尋而去。
據段修利提供的最新消息,凌月瀲現如今剛剛十一歲,擁有天玄境的修為。這等年齡,這等境界實力,簡直就是妖孽。
但追殺出去的任何一名強者,都是動一動手指即可在瞬息間碾殺天玄境的。即便她攜帶有無數秘寶神器,也不足為懼。而且那艘空間法船損毀了,或許在中途就會報廢,無需多時就可追上,除掉他們每一個人心中最大的隱患。如今所有人都沒有了顧慮,只想盡情的體驗著無盡的殺戮。
更多的人都是選擇留了下來,對凌天宮進行大屠殺,也不去管遠處發生的變故。那麼一個小女孩跑了便跑了,並且有人追出去也必然是活不了的了。他們都殺瘋了,現如今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屠殺的快感之中,根本不想去思考別的。
因為這場戰役,最終的贏家註定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