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監察院地牢
范閑實在沒辦法了,打算晚上夜探監察院,私審司理理。
回到了范府,范閑和韓重吃起了火鍋。
范閑倒了兩杯酒,說道:「我去問了葉靈兒,她見到了那個人,卻不肯說,能夠讓位高權重的京都守備之女都畏之如虎的人,身份呼之欲出了。」
范閑笑著說道:「其實你的心裡早有猜測,上次我也告訴過你,不是太子,就是二皇子,不做他人之選。」
范閑舉杯說道:「那你覺得會是誰?」
韓重看著范閑說道:「二皇子。」
范閑一愣,說道:「二皇子?我還以為你會說太子。」
韓重說道:「你覺得會是他嗎?」
范閑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是太子,如果是二皇子的話,太刻意了,我要是死在了牛欄街,他必定拖不得干係,如此做,風險太大。太子殺我還說的過去,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韓重看著范閑說道:「你覺得儋州刺殺也是他主使的。」
范閑點了點頭,說道:「長公主和太子是一黨的,我要是娶了婉兒,會奪走長公主的內庫財權,內庫一失,對太子來說是極大的打擊。」
韓重點頭說道:「常理如此,沒錯。」
范閑說道:「所以你也覺得是太子……」
韓重搖頭說道:「不,正是因為常理,你能夠想到的,別人也能夠想到,為什麼不反其道而行之。二皇子殺了你,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是個人都覺得二皇子應該不會如此不智,只要再拋出一些證據,完全可以反過來告太子誣陷,藉機陷害。」
范閑皺眉說道:「可是長公主與太子是一黨,如果我娶了婉兒,奪了內庫財權,對太子來說就是重大打擊。二皇子應該樂見其成才對。」
韓重看著范閑說道:「這也算是一個疑點,總之不管怎麼樣,想要殺你之人,絕對不會是郭保坤。」
「呵呵。」范閑笑著說道:「就憑他?」
韓重笑著說道:「當然,他也是有動機有嫌疑的啊,畢竟你與他結仇,又在牛欄街打他,他爹是禮部侍郎啊,有這個能力。」
「就算他爹是禮部侍郎,也不至於讓葉靈兒如此忌憚。」范閑直接否定了郭保坤的嫌疑,因為郭保坤在他的眼裡就是個棒槌,做不出這樣的大事,更不用說差點殺了自己。如果他真的有那麼厲害的手段,就不會被自己修理的那麼慘了。
「哎呦.……」王啟年從牆外飛進來,又是一腳踩在酒缸上滑倒了。
范閑和韓重都是轉頭看著五體投地的王啟年,無奈地搖了搖頭。
韓重看著王啟年說道:「老王啊,這年關還沒到,你也不用這麼早給我拜年吧,還是心如此大禮,我可沒有紅包給哦。」
王啟年尷尬的看著范閑說道:「大人,不是上回就答應了,把這堆酒缸挪開嗎?」
范閑說道:「你老不走正門,我把它挪了,我怎麼知道你來了啊,你怎麼還背著東西啊,沒回家?」
王啟年背著一個箱子,就是那天晚上回家取的,沒理由過來還背著。
王啟年說道:「回了,我是想替您做事,萬一要用得著呢,所以我就隨身帶著。」
范閑看著王啟年說道:「東西放下吧,那雙碗筷坐下來一起吃點。」
王啟年說道:「哎,那我就不客氣了啊。」放下東西拿著碗筷就坐在來夾東西吃。
范閑和韓重都是笑了笑,這性子倒也隨意。
范閑看著王啟年說道:「多吃點。」
王啟年點頭說道:「嗯嗯,大人府上的東西就是好吃。」
范閑看著王啟年問道:「喜歡銀票還是現銀啊?」
王啟年賊兮兮的說道:「銀票,銀票好藏些。」
范閑拿出一張銀票說道:「說好的五十兩。」
王啟年正想拿,突然想起來了,說道:「大人,那牛和地……還有您答應的十頭豬呢?」
范閑說道:「讓府里人去辦了。」
王啟年接過銀票笑著說道:「大人您真是一言九鼎,愛啟年如子啊,哈哈哈.……」
范閑看著王啟年說道:「王啟年啊,你不說相聲可惜了。」
「啊……」王啟年問道:「相聲為何物啊?」
韓重說道:「相聲啊,這是一門語言藝術,講究的是說學逗唱。」
王啟年笑著說道:「大人如果想讓我說,那我可以學。」
范閑說道:「現學就不必了,你若無事就陪我吃火鍋,咱們聊聊天。」
王啟年的手可不停,這剛下的牛肉都撈起來了,他笑嘻嘻的說道:「聊什麼?」
范閑說道:「聊什麼都可以,聊到哪算哪。」
王啟年點頭說道:「好,那大人先聊。」
范閑問道:「成親多久了?」
王啟年笑著說道:「七八年了吧。」
范閑問道:「女兒多大?」
王啟年說道:「未滿五歲。」
范閑說道:「什麼時候見見。」
王啟年擺手說道:「哎,小女頑劣,見人就抓……」
范閑說道:「孩子嘛,活潑些。」
王啟年笑著說道:「大人說的是。」瞧他一臉的幸福感,想來對自己家的小棉襖還是很疼愛的。
誰知道範閑下一句話鋒一轉,說道:「司理理關在什麼地方?」
這讓王啟年的笑容瞬間凍結了,王啟年想了想,說道:「監察院自家地牢。」同時也在思考著范閑的目的。
范閑說道:「戒備森嚴?」
王啟年點頭說道:「戒備森嚴。」
范閑說道:「你會畫圖是吧?」
「是。」王啟年已經知道了范閑的打算,這是打算偷偷的溜進去審司理理啊,這也太大膽了吧。
范閑說道:「監察院地牢出入口,守備情況,幫我畫一份。」
王啟年目瞪口呆的看著范閑。
范閑湊近了說道:「把地牢的出入口,守備概況,幫我畫一份,要仔細點。」
王啟年臉色擔憂的說道:「大人,歷來闖監察院地牢者,皆無活口。」
范閑點頭說道:「行,知道了。」
一旁的韓重看著王啟年說道:「你不畫,他一樣會去闖,你畫了,他有了準備,興許還能有一跳活路。」
范閑看著韓重說道:「合著你覺得我是去送死。」
韓重說道:「不,你必須去,而且你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