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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濕漉漉

  郁南雪白的皮膚上似覆了一層火。

  由他少年人纖瘦的腰肢開始,胭脂色的花瓣層層疊疊,嬌艷欲滴,一路蔓延至圓圓的肚臍,再探進褲腰裡看不見的地方,這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思,只想扒光了他看個滿足。

  郁南太緊張了,呼吸間他的身體微微起伏,這讓那些花朵活了起來。

  它們從身體的隱秘處開始生長,纏繞著怒放在這具漂亮的身體上,彷彿天生就是從這白嫩皮肉里長出來的一樣。

  半身玫瑰,這太過強大的美感令人移不開眼睛,因為它美艷得直逼妖異。

  眼前的少年與玫瑰融為一體,他驕奢、熱烈、純粹而甜美,每一種屬於玫瑰的品質都被他完全代言。

  宮丞驀地想起了一句話——

  什麼是玫瑰?

  為了被斬首而生長的頭顱。

  而郁南就是那朵等待他去攫取的玫瑰。

  這個少年幾乎是符合他所有審美的存在。

  宮丞此生,從未對一個人產生過這麼強烈的慾念,他只想兇狠地將他貫穿,再狠狠捏碎,或者不顧一切地箍在懷中,碾磨著輕憐蜜愛。

  偏偏郁南毫不知情。

  他展示著自己的紋身,看見宮丞臉色越來越沉,一心只想讓他相信自己是很乖的。

  關於為什麼去紋身,他得告訴他。

  於是郁南小心翼翼地拿起宮丞的一根手指,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您摸摸——」

  這簡直點燃了最後一根導火線。

  未等郁南說完,宮丞便反抓住他的手:「郁南。」

  郁南從來沒看過宮丞這種眼神,他有點心慌,直覺對方的反應好像和他的想象中不是同一種事。但是他並不害怕,甚至他今天本來就打算這麼做,是宮丞方才停了手,他還以為自己太過主動了。

  郁南認為,發乎情,就不該只乎禮,這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

  他願意和喜歡的人做最親密的事。

  「我很喜歡。」宮丞說,「我喜歡你的秘密。」

  最敏感的皮膚被大手觸碰到,郁南戰慄了一下,剛才想說的話都忘了個一乾二淨。他主動湊近了些,唇舌間突出熱氣:「那我今天晚上可以留在這裡嗎?」

  眼前人好像全身都散發出羞恥的粉紅色,連光著的腳趾也蜷縮起來,嬌憨可愛。

  他補充:「您不要再走開了。」

  宮丞稍微側低下頭,貼著他的鼻息,堵住了他豐潤的唇瓣,以此作答。

  郁南則大著膽子,用胳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宮丞大手掌著那片玫瑰,逐漸上移,在玫瑰的花心上輕輕觸碰。懷中的少年腰肢一下子就軟了,宮丞吻上他的耳朵,目光觸及背後蔓延至溝壑中的那一片花瓣。

  「全都給我看看。」舌尖鑽進耳朵里,傳來男人暗啞的聲音。

  嘗遍百花蜜,不及玫瑰香。

  郁南被吻得呼吸急促,身體在香氣間沉浮,恍恍惚惚間外面好像開始下大雨了。玻璃上不知是霧氣還是熱氣,朦朧反射出兩道糾纏人影之間的一片艷色。

  衣物被扔了一地。

  雨不知道下了多久,玫瑰花都被不明液體濡濕了個透徹。

  腿酸得趴不住。

  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每當一立起來,腰就支撐不住地趴下去,得靠宮丞用大手掐著兩側扶好。

  疼痛間郁南知道自己在哭,眼前有水霧遮擋他的視線,很快又被宮丞吻去。他渾身酥麻脫力,門戶大開,被翻過去的時候,他想再找一個抱枕給自己遮一下,卻連雙手都被桎梏在頭頂,毫無保留地被宮丞予取予求。

  混亂中,他求饒:「……不要了,我疼。」

  宮丞吻他:「乖一點,寶寶,一會兒就不疼了。」

  郁南乖了一陣,發現被騙就生氣地哭:「我不想乖了,你在騙我!」

  玫瑰被灌溉得豐盈,轉眼又打了焉,只好迎來新一輪狠狠的灌溉。

  弄到半夜,郁南睡了過去,疲憊至極之間又醒了過來。

  他到了浴缸里,紋身被熱水沖洗,背靠宮丞的胸膛,每一片紋身的花瓣都被仔細對待。

  半夢半醒間又到了床上,身體好像並沒有被擦乾,因為他知道哪哪兒都是濕的。

  黑色床單上,脆弱的咽喉在後仰中形成優美弧度,胸口斑駁全是痕迹。

  郁南後悔了,他開始想要逃跑,手腳並用爬走卻還不及男人一步之遙,輕易就被拖了過去。

  到後來他沒有了意識。

  天亮了。

  郁南在哼哼唧唧,原來是醒了。

  宮丞睜開眼睛,薄被從身上滑落,健碩的後背全是抓痕,這小東西看來不僅是玫瑰,還是睚眥必報的貓,被弄疼了就要狠狠抓一爪子回敬。

  「在講什麼?嗯?」宮丞湊近了問。

  郁南屁股疼,是趴著睡的。

  眼下他將自己的大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眼淚打濕了一小片,很憂心的說:「我們不合適,真的不合適。」

  宮丞沒想到大清早就會聽見這樣一句話,還是溫存過後。

  他這輩子到底也是見過世面了——郁南上次說不合適是因為他年紀大。

  宮丞忍著不耐,在這小東西耳朵上咬了一口小小懲戒:「又哪裡不合適?」

  郁南說:「尺寸不合適。」

  宮丞:「……」

  郁南對他分析:「太疼了,完全不匹配……我不想以後都這麼疼。我們還是分手吧,我會一直喜歡你的,但是我不能再和你做ai了。」

  宮丞腦仁子疼。

  太陽已經出來,窗帘還沒有拉開,陽光只從窗帘的間隙里招進來一點刺眼的亮黃。

  黑色床單凌亂一片,斑斑點點令人不忍直視,床上趴著的人偏偏像一幅絕美的油畫。白色的皮膚,大紅的紋身,青紫交錯間綴著粉紅色,可憐兮兮。

  任誰看了這場面都會臉紅。

  自己送上門來的傢伙,用完之後還敢抱怨,宮丞真是心情複雜。

  對小東西就不能要求什麼負責了,他難得寬容。

  「好了,下次就不疼了。」宮丞伸手將他抱起來,摟在懷中。

  郁南身上滾燙,宮丞這才發現他有點發燒。

  這套房子他從不帶人回來過夜,當然沒有任何準備,昨晚缺乏必備的用品,郁南所以發燒。

  宮丞抱著他,低聲問:「肚子餓不餓?」

  郁南答非所問:「我屁股疼。」

  宮丞失笑:「先吃點東西,我讓人拿葯過來。」

  郁南不知道有沒有聽,說了一句:「覃樂風騙我,一點都不快樂。」

  把人安撫得睡過去,宮丞檢查了一下他後面,昨晚自己是有些粗暴了。打電話叫王醫生開藥拿過來,又叫小周推掉最近幾天的工作,順便送點新鮮食材,男人這才起身去沖澡。

  洗澡時想起昨晚在這裡發生過什麼,燥熱又起,外面那個小東西短時間內可遭受不過第二次,只好草草解決。

  他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少年人而失控。

  王醫生來時,宮丞已將郁南抱去另一張床,被乾淨的被子蓋著他睡得舒坦了很多。

  郁南臉燒得發紅,身上的紋身也因此更為鮮紅,王醫生檢查時心中嘖嘖感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什麼都敢往身上弄,宮先生如今喜歡玫瑰,要是改天宮先生喜歡牡丹了呢?王醫生忍不住為郁南惋惜。可惜他才只看了一眼,便發覺宮丞的眼神利如刀鋒,趕緊目不斜視用被子將人裹好,吩咐善後事宜。

  小周更慘了,他是連門都沒有進到,送了東西,宮丞就毫不客氣地將門關上了。

  郁南被餵了退燒藥,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是餓醒的。

  宮丞正在廚房熬粥,聽到聲響回頭一看,郁南睡眼朦朧地站在門口,光著腳,拖著一床被子。

  「宮丞。」他這樣叫他,嗓子有些啞。

  宮丞的心被什麼東西觸動,他知道郁南為什麼忽然這樣稱呼。

  「我的衣服去哪兒了?」郁南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在這裡留宿總是會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宮丞道:「你說呢?」

  言語之間帶著其它意味。

  郁南猛地想起,當時他們在沙發上,衣服好像都被自己弄髒了。

  郁南:「……」

  他也想起他昨晚好像摟著宮丞的脖子,主動騎在對方身上了,還說「我要你進來」來著。天啊,他到底是怎麼了?早知道會那麼疼他就是打死也不幹的!

  宮丞走過去親了他一下,拉著他去衣帽間:「已經叫了人去給你定做,現在先將就一下。」

  郁南走得很慢,忽然停下來。

  宮丞問:「怎麼了?」

  郁南委屈伸出胳膊:「我走不動,你抱我。」

  他倒是理直氣壯,對早上醒來時說的要分手選擇性失憶。

  少年就是有反反覆復,不用負責的資本。

  宮丞無不應允,將他抱到衣帽間,放在軟凳上。

  郁南像坐月子似的,腰間還被墊了個軟枕。

  他一絲不掛,卻不覺得害羞,昨晚什麼都做過了,他只想被宮丞看。

  衣帽間里當然只有宮丞的衣服,郁南被套上一件對方的睡袍,好像就是他上次穿過那件,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再次和這件睡袍有緣。

  接下來,郁南慢吞吞地喝了一碗小米粥,是宮丞喂的,又乖乖吃了一次葯,賴在宮丞身上不走。不過他強撐著精神的清醒其實很短暫,很快就再次在宮丞懷中昏昏欲睡。

  這下他一睡過去,便一根手指都不想抬了,連宮丞親他都不知道。

  期間覃樂風給他打了電話,是宮丞接的。

  「郁寶貝,你去哪裡了?」覃樂風不知道打了多少個,終於接通了語氣很著急。

  宮丞說:「我是宮丞。」

  覃樂風卡了一下:「宮、宮先生?郁南和您在一起嗎?他沒事吧?」

  宮丞關上房門,放低音量:「他很好,現在已經睡著了,你有什麼事?」

  覃樂風:「……」

  覃樂風正猶豫要不要掛斷的時候,聽見一向高冷沉穩的宮丞又對他說:「以後不要叫他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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