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正在萌芽的核聚變
「算是……」
「有了點？」
聽到2014-1403時間線里潘立山此時的說法，陸雲也是立刻開口問道：
「算是有了點是什麼意思？」
潘立山回答道：「就是說我們剛剛有了一點突破……」
「主要還是在那艘飛碟上……」
他看了看自己辦公室的外面，然後又看向了陸雲，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們這個實驗基地里……」
「有一艘外星人的飛碟！」
雖然這的確是重大機密，但是這對於陸雲來說卻是毫不吃驚。
畢竟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這一千多個潘立山的口中至少也得聽過八九百次……
現在就算是想裝著吃驚也實在裝不出來了。
所以此刻陸雲只是在略一思索之後就反問道：
「就是說這個可控核聚變……」
「與這艘飛碟有關？」
聽到陸雲平靜無比的問話，潘立山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
畢竟在這條平行時間線上他不知道預言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不知道這一點，他也察覺到了陸雲對於可控核聚變的技術有所需求。
他在停頓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
「是的。」
「這艘飛碟的動力，就正是可控核聚變。」
「但是我們目前只是探索出來了這個方向而已，更具體的情況，包括運作手段之類的……」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突破。」
然而聽到這話，陸雲的心裡卻是感覺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
如果是這艘飛碟的動力，那麼為什麼其他的平行時間線里到現在還沒有查明？
問題處在哪？
不過說實話，陸雲其實也並沒有把2014年分裂出來的平行時間線摸的很透徹，所以此時即便是想到了這個古怪，卻也沒辦法通過實地考察去進行對比。
然而對於陸雲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個情報和資料帶回到主時間線上。
畢竟說到底，他的任務還是需要在主時間線上完成的。
所以，陸雲開口說道：
「能把目前的資料給我一份嗎？」
聽到這話，潘立山皺起了眉頭，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很明顯，這個資料想拿到手，是十分棘手的。
潘立山在停頓了片刻后，開口說道：
「我不是負責核物理的，手邊並沒有相關的文件……」
「這基地的保密等級太高，所有文件都嚴禁複製……」
「而且即便是我，也沒有查閱那些文件的許可權。」
「畢竟，我不是研究核物理的……」
然而在說完這些之後，潘立山就又立即說道：
「但是我個人是無所謂的。」
「老陸，如果你確定這對國家有好處，我願意冒這個險。」
「只是在此之後，別的事情……我就幫不上忙了。」
陸雲聽到這話，也默默的點了點頭。
雖然2014-1403潘立山當然也是國內科學界的絕對龍頭，但即便是他，也沒辦法無視規矩。
尤其是在這個高度保密的實驗室之中，想要拿到一份文件的難度，堪比登天。
不過……這對於陸雲來說，卻並不是什麼問題。
既然不能複製，那就不複製。
既然沒有許可權查閱，那就不查閱。
陸雲的視線從潘立山的身上挪開，掃視著這間辦公室的四周。
很快，陸雲就找到了衛生間的方向。
此處是獨立空間。
又有密閉環境。
那麼答案就已經很清楚了。
他看向潘立山，笑了笑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這聲音，讓潘立山立即回想起來了1995年的時候，在那間教室里發生過的事情。
潘立山有些愕然的想著：衛生間？
而在潘立山愣神的時候，陸雲已經走進了衛生間。
他在衛生間里，給自己留下了二十秒的時間。
平行時間線編號：2014-1403。
時間：2023年10月30日，晚21:44:20。
當時間到了20秒的那一瞬間……
他就展開了【疊加態陸雲】的操作。
在時空門之中，2014-1403時間線在這21:44:20的這一刻再度分裂。
形成了2014-1403-A和2014-1403-B兩條時間線。
其中B時間線上，陸雲在離開衛生間后，在潘立山的帶領下看到了那份文件，陸雲藉助自己過目不忘的「平行記憶」能力，將那份稿件完全記錄在了腦海之中。
接著，陸雲回到了這條時間線的分裂點2023年10月30日21:44:10上。
他見到了過去的自己，雖然沒有說話，但藉此改變了過去自己將要作出的決定。
隨即，他回到了21:44:20。
離開了衛生間，達成了時間線的收束。
這樣達到的結果……
B時間線被刷新，本來在這條平行時間線上即將發生的「取文件」動作被抹除。
A時間線上，陸雲本來也沒有提出「取文件」的要求，自然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那份文件，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平行記憶的某一個片段之中。
到此，潘立山不再需要承擔任何的後果，而自己的目的也達成了。
而對於時間線來說，雖然造成了分裂，但卻是兩條完全一樣的平行時間線。
此時……
當陸雲再次站在潘立山的面前時，潘立山有些疑惑陸雲到底去衛生間停留了20秒到底是做了什麼。
不過在他提出這個問題之前，陸雲就已經率先開了口：
「既然難度大，那就算了。」
潘立山一愣，他皺著眉頭看著陸雲，然後突然間問道：
「你是不是已經拿到了？」
陸雲看著他，嘴角扯起了一絲笑意，說道：
「我不知道。」
潘立山愕然無比，但是聽到這個熟悉至極的四個字，他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你小子啊……」
「算了。」
「有什麼事情再來找我。」
「我看……我的位置對於你來說不是秘密。」
陸雲點了點頭。
但是他同時也知道，或許在離開這裡之後，自己以後可能再也不會重新回到2014-1403-A時間線之中了。
然而自己何必戳破這些？
他只是在點了點頭之後，和潘立山握了握手算作是道別。
接著就踏入時間線之中離開了。
不過，在看到陸雲消失之後，潘立山的表情卻是有了些許變化。
在他的印象里……
老陸是從來不會告別的人。
而這一刻的鄭重告別著代表了什麼？
2014-1403潘立山沉默了許久，然後重新將視線放在了自己的桌案上，再一次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
……
陸雲一步踏回了本時間線。
時間線盡頭。
2023年10月30日，晚22:30。
出口地點：蕭山秘密研究基地，潘立山辦公室。
「老陸……」
看到陸雲的出現，潘立山似乎毫不意外。
而且他也正好要有一些事情要與陸雲說清楚。
可是，剛剛現身的陸雲卻直接打斷了潘立山要說的話，而是立即說道：
「有紙筆嗎？」
本來抄起了月球文件的潘立山當然也聽出來了陸雲此時此刻的焦急心情。
所以他又放下了月球的相關文件，立刻又動作起來，幫陸雲從桌面上把紙筆拿了過來。
陸雲左手右手一手一支筆，用築基期修士的絕對肌肉控制能力，左右開弓的開始在紙張上刷刷的寫了起來。
他正在把自己記憶之中的那些文件復刻出來！
而看著陸雲的動作，看著他書寫的速度，潘立山有點懵了。
什麼叫人形印表機啊？
只見那一個個印刷體的字跡在陸雲的筆下迅速成型，包括相當精細的示例圖，和示例圖上本來很難以被手寫出來的微小數字……
「這……」
他沒有打擾陸雲，但是腦海之中卻是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老陸是個機器人？」
雖然這個無厘頭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但是看著陸雲刷刷「列印」著的姿勢，那種既視感實在強烈到了極點。
然而很快，潘立山的注意力就不在停留在陸雲身上，而是集中在了他筆下所書寫著的東西。
「這是……」
潘立山愕然的看著那份文件，逐漸瞪圓了眼睛。
他看到那文件上的字跡和數據，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驚訝震撼。
「這是可控核聚變的論文！？」
「怎麼……」
潘立山雖然不是核子物理專業，但終究也有過一些了解。
他很快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篇論文之中，臉上的表情也在變得越發凝重。
「那艘飛碟的動力系統……」
「來自於可控核聚變？」
「原來如此……」
「這樣可以進行更換核心？」
「原來如此……」
他不斷的點著頭，心中判斷，是陸雲把未來自己取得到的成就拿到了這裡。
很快，陸雲就將那五十多頁的實驗簡述和論文完全通過自己的手寫了出來。
這對於體力和腦力都是極大的考驗，但是對於目前的陸雲來說，很明顯不算什麼。
他甩了甩手腕，站起身來看向了身邊的潘立山，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看到潘立山的表情，卻是又保持了沉默。
一直到十幾分鐘之後，潘立山才回過神來。
他看著陸雲，聲音激動的說道：
「老陸，這真是幫大忙了。」
「現在我們的研究已經完全陷入到了停滯……」
「根本連入手的角度都沒有……」
「有了這個，近期就能有突破了！」
不過在這麼說著的同時，潘立山本來激動的臉色，卻又馬上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皺著眉頭看著陸雲說道：
「不過，老陸，你也知道……」
「用幾十天的時間把這個可控核聚變完成……」
「是不可能的。」
而陸雲卻是笑了笑說道：
「不用擔心。」
「我們之前可以，那這次也一樣。」
然而陸雲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這次的情況卻是與以往都有所不同。
光刻機任務時卡的BUG，是一個欺騙系統的做法，把SML的光刻機送到了國內，同時又把技術也給了魔都微電子，達成了不需要系統介入的方式。
之後的大陸架振蕩實驗，其實也是取巧的行為。
在利用了系統錨定的同時，還要加上近三十年時間跨度的鋪墊……
可問題在於，這兩次任務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南極大陸架位移任務時，自己手上有著系統給的「大陸架振蕩實驗」完整圖紙和實驗報告。
但是眼下，可控核聚變的這次任務，陸雲的手中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更何況，當時有了大陸架振蕩實驗圖紙，如果不是系統錨定也根本沒辦法完成。
所以雖然陸雲在潘立山面前表現的相當平靜……
但實際上他心裡明白，這次任務的難度相當巨大。
不過，這些都難不倒陸雲。
此時……
一個新的「小實驗」，正在他的腦海之中逐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