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嗚哇，真是餓死寶寶了！」

  池魚披著一條薄毯子坐在小桌子前，一邊舉著筷子大快朵頤，一邊向旁邊的人搭話：

  「嗯？你說到哪兒了？繼續講呀？」

  溫故淵溫和的笑了笑，捏了捏她還有些冰涼的左手手指：「慢點吃，不急，吃完了再說。」

  池魚這一睡，睡了足足有四百多年，把整個西漢和東漢都睡過去了。

  眼下是建安元年，江湖動蕩，劉備剛剛開始招兵買馬，后戰敗投奔了曹操，三推四阻的當了豫州牧。

  至於溫故淵……這是另外一個故事。

  喝完碗里的最後一口湯，池魚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撈過一旁的手帕，漱口擦嘴。

  她眼睛笑眯眯的彎成兩道弧線，聲線拉的又長又緩：「所以說——你現在算是半個和尚？」

  「魚兒，和尚和道士不是一回事啊，」溫故淵有些無奈，「這裡是一座道觀的暗室。」

  池魚眼神質疑：「那為什麼我吃的是素齋？難道今天正一派正好趕上齋戒日？」

  溫故淵摸摸她的頭輕笑：「這倒不是，你才剛醒來，吃油膩的東西不好。」

  「唔，好吧，」池魚並不太在意的胡亂應了一聲，臉上寫滿了巨大的求知慾，「原來那些、那些都是真的啊！」

  溫故淵：「嗯，差不多。功德值這種東西我也說不清楚，加上占卜之術，想要恢復轉世之前的記憶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

  池魚：「相對來說？那你之前跟著我從現代穿越過來……？」

  「嗯，相對穿越時空來說。上一次穿越消耗了太多精力，連帶著那部分的相關記憶也被抹除了。」

  男人俊美的臉上略顯青澀，帶著些鬱鬱蔥蔥的少年感，但更多的是骨子裡滲透的經過歲月洗禮的從容和魄力，兩相結合下神秘而優雅。

  池魚抬手摟住溫故淵的脖子：「說好了我等你，結果害你轉世這麼多次守著我，辛苦你了。」

  溫故淵順勢在她頸窩蹭了蹭，嗓音帶著小鉤子勾人心：「不辛苦，能夠等到你就好。」

  「說起來……你怎麼知道我會穿在這個小傻子身上的？」

  「我上山擺陣祈福那天回來，小傻子在靈堂昏倒。我心生懷疑，佔了一卦，竟然看不出她的命格。

  為避免漏判，於是就將她安置在身邊，時間久了，就發現她的模樣長得越來越像你。

  那時候心中就漸漸有了猜想。恰好遇到一位閑散道人，專長於研究轉世之道。

  相互探討之下，也隱約感受到了功德值的存在。」

  三言兩語就聽溫故淵說完了這些經歷，池魚感覺心裡酸酸脹脹的。

  這個男人當時窺探到天機一角時的心情一定不簡單，又轉世四百多年孤單而執著的守護著自己。

  還有，哪裡是恰好碰到，說不準當時勞心費神的打探了多久才好不容易找到方法……

  她有些悶悶的喊了聲「溫故淵」，抱緊男人不說話了。

  溫故淵卻逗她：「魚兒，我等的花兒都謝了才等到你，別不理我啊。」

  「和我說說話嘛，魚兒，小鯨魚？鯨魚寶寶？」

  ……

  池魚吃飽喝足，在溫故淵的懷裡依偎了半天，聽了好多故事，懵懵懂懂的生出些困意來。

  暗室里整日寒涼不見天日，外面卻已經是盛夏的午後。

  穿堂風被巨大屏風擋了下來，溫故淵眉眼溫和，給懷裡的小丫頭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