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神跡與逃避
天雷滾滾,慘白的雷電交織縱橫,長安皇宮欽天台上。
兩道人影圍著棋盤而坐。
唐皇面色凝重卻鬆了一口氣,他身後冥冥之中,一頭五爪氣運金龍在功德祥雲里萎靡不振,外界漆黑的劫氣繚繞。
忽然。
劫氣詭異的消失,象徵國運的氣運金龍咆哮翻騰,雖然還是萎靡卻活了過來。
「呼……大唐的危機避過去了。」
啪地一下。
唐皇白子落下,從黑子的包圍里鑽出來。
唐皇對面的是個老者,面色紅潤,頭髮花白,給人一種睿智滄桑的感覺。
這老人正是大唐欽天監台正袁天罡,那與涇河龍王打賭的算命先生是他的叔父。
他黑子落下將整盤白子分割開來,除去中間白子數目較多,局勢不錯。
其他地方的白子在黑子包圍下,人家想吃就吃,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是過去了,半死不活,不過也總比其他地方好得多。」
袁天罡嘆氣說道。
唐皇沒有繼續下棋了,他站起身眺望遠方,「有什麼辦法呢,三皇五帝也不過只能困在火雲洞,始皇帝與祖龍殘魂也逆不了天。」
「我連一個涇河龍王也奈何不了,身在劫中只希望這天下百姓能獲得好一些。」
袁天罡也輕輕放下棋子,走到唐皇身邊仰望遠方,似乎看見來江州的景象,「數百年的好,對於這浩瀚天地又算得了什麼呢。」
「王朝末年,還不是要面對妖孽橫生,神靈仙神收割香火信仰。」
「這人族啊……」
「與田地的韭菜何異,妖族怎麼沒落那是生生不絕的,更何況還有傳承在,聖人哪裡也有一絲面子。」
「龍族祖龍徹底消散之後,現在地位愈發低微了,要不是背負著鎮壓四海的使命,估計早就被人滅絕了。」
「巫族只剩下一些老傢伙殘魂不散比人族慘一些,似乎要比人族慘一些。
不過人家好歹也有風光的時候,我們雖然沒有滅族也不可能滅族。
但是和雞鴨有什麼區別呢。」
唐皇沉默。
許久才幽幽嘆息,「這些話也只能在這裡說說,畢竟禹的鼎可以遮掩天機。」
「逆轉未來已經修行到深處,甚至放眼三界比我強的沒幾人,卻依舊看不見人族的一點希望。」
袁天罡收回了目光,嘆息搖頭自言自語道:「人族真的還會真的誕生人皇,或者真正的帝嗎?」
他說這話沒有顧及唐皇。
唐皇也沒有生氣,相反還苦笑低落道:「我已經是人族最大國度的帝王,卻沒有感應到人皇氣,也沒有感應到果位天印。」
「或許一統南部瞻洲的國度,才有一絲絲獲得傳承踏上成皇的道路。」
可是。
這根本不可能。
「不說了不說了,既然江州沒有徹底遭劫,我得去準備救災的事情。」
「那些披著人皮的官,在這個關頭總是要扯皮的。」
唐皇擺手看了袁天罡一看,背著手轉身離開了欽天台。
袁天罡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麼,最終心裡忌憚只能嘆氣道:「金蟬子的變化令人好奇,可惜現在靠近只怕要身死道消。」
他轉身走了。
……
江州。
天空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
不過。
這雨已經不再是練成一片的瀑布,已經化作正常,並且在慢慢的變小著。
七彩祥雲與柔和佛光照耀下,觀音一身白色羅袍,手拖著凈瓶楊柳,不清切的聲音在四周響起,隱隱約約有清香氣味流轉,一朵朵虛幻的蓮花在綻放幻滅。
在她前方不遠處。
是一個身上青裙氤氳寶光流轉,俏臉精緻殘留著淚痕,神色痛苦身上散發著哀傷愧疚氣息的小女童。
許久。
模糊的道音與金色蓮花消失,觀音淡漠的看著姜雯悅,「這就是特殊的變形之數,我親自教導傳授你可學會了。」
姜雯悅緩緩睜開眸子,倔強藏在深處,其餘憤怒愧疚、痛苦自責、掙扎與放棄交織。
最終。
「記住了。」
一切只化作這三個字。
「那我們下去吧,我帶你前往長安,你變化作白馬馱著唐僧西行去吧。」
觀音淡淡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