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怒火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聶綰綰清晨才推開門,便看到村口處朝著自己家趕來的馬車。
定睛一看,屬於阮家的標誌在陽光下一眼便能看到。
「阮玉清,他怎麼來了?」聶綰綰從跨出門,馬車停在門后。
阮玉清撩開帘子,從車上下來,面上是聶綰綰從未見過的激動。
「這是怎麼了?阮大哥?」
聶綰綰不由一愣,問道。
阮玉清一臉興奮的揚了揚手中的書信:「綰綰,我大哥要來了,你發現的那條玉脈被我大哥稟報給了聖上,聖上很重視,特地讓我大哥帶著朝廷的人前來負責。」
這可是好事啊!
聶綰綰一喜:「真的嗎?朝廷派人來開採,那豈不是這事就敲定了?」
阮玉清點點頭,向聶綰綰解釋道:「我大哥從京城還需要一段時間,等朝廷的人都到了,便可以看開始安排,我消息還算快,過幾天官府的人說不定會上門,你到時候做好準備。」
阮玉清的大哥阮玉瑾是朝廷中有名的大將,前線赫赫有名,勇猛異常,是聖上十分信任的大將,玉脈一事若是由阮玉瑾負責,這便表示聖上對著玉脈是上了心。
「多謝阮大哥,」聶綰綰招呼和阮玉清進門,「這事阮家肯定花了不小的功夫才促成的,欠你的,我都記著呢!」
阮玉清搖搖扇子,神神秘秘道:「別這麼見外,這本就是大功一件,只不過阮家在裡面花了點功夫,爭取到了這次前來開採的御令,到時候這中間有些零零碎碎的,聖上也是不管的。」
聶綰綰捂嘴偷笑,這麼說來,她和村子里的人可得好好賺一筆了!
不過自從發現玉脈,她的著眼點可不是眼前的微末利益。
二人走進院子,看到院中除了草藥架子,竟然還有不少雜物,阮玉清眉頭一挑:「綰綰妹子,你這是準備搬家啦?」
「這房子正好需要翻修一番,」聶綰綰笑眯眯的指著邊上不遠處已經規劃后的地盤,「我準備在那邊重新蓋,這邊主要負責草藥。」
「不錯,」阮玉清附和點頭,「你這想法可以,這房子可需要我幫忙?」
聶綰綰搖了搖頭,笑著回絕了:「不用了阮大哥,這房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鄉親們都來幫忙,不多時日就能好,到時候還請你賞臉來喝杯遷居酒。」
因為找石料的地方是玉脈,自然是不能再從玉脈中採石頭的,聶綰綰從張嬸處得知隔壁村中有石匠,便乾脆從城中買了青磚來蓋,剩下需要石料的地方再從石匠處購買既可。
「哈哈哈哈,那好,我便等著你這喝這遷居酒。」阮玉清哈哈一笑,十分開懷,面前的小丫頭眨巴著清澈的眼睛,不由得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聶綰綰的頭上揉了一把,毛茸茸的手感十分舒服。
「別摸我的頭,容易長不高。」聶綰綰微微側頭,把自己的小腦袋從阮玉清的大手中解救出來,小孩子不能摸頭,萬一長不高了怎麼辦。
聞言,阮玉清更是忍俊不禁,這小丫頭脾氣還不小,不過這丫頭的腦袋手感真好,還想再摸一次。
阮玉清收回自己的手,垂於身側,手指在寬大的衣袖遮掩下微微摩挲著,指尖似乎還能感受到剛才的那抹柔順。
他嘴角微微一勾,一抹淺笑浮在臉上。
一道如劍一般銳利的眼神向他刺來,阮玉清的眸中神色不明,順著看去,不遠處的樹林中人影微動。
嗖——
面前黑影一閃,阿休冷著臉站在了阮玉清的面前。
「阿休?」聶綰綰扯了扯阿休的衣角,也不知道阿休和阮玉清是哪裡看不對眼,兩人每次見面的氣氛劍拔弩張,若不是顧及自己還在面前,不知有沒有打起來。
阿休的眸色充滿了憤怒,他剛剛親眼看見阮玉清竟然揉了綰綰的頭!
這阮玉清不是個好人,他怎麼可以摸綰綰?
手中的拳頭已經緊緊握起,似乎下一秒就要給阮玉清好看!
「呵,阿休小兄弟,你怎麼這麼衝動呢?」阮玉清忽然笑了一聲,十分溫和瀟洒。
這阿休對聶綰綰心中那點小心思他還看不出來?只不過這兩人似乎都懵懵懂懂的,沒有察覺,不過,兩人都尚且年幼。
聽見阮玉清的笑聲,阿休心中更是生氣,他不允許阮玉清靠近綰綰,更不允許阮玉清對被灣灣有肢體接觸,阮玉清就是個壞人。
阮玉清此時的笑聲在阿休的耳朵中就好像嘲諷一般,嘲諷他是個還沒長大衝動任性的孩子。
就在阿休已經按奈不住自己衝動的心時,一聲溫柔的女聲就像是三月的春雨一般澆熄了阿休戲中的怒火:「阿休。」
聶綰綰喚了一聲阿休:「別鬧啦,快去通知嬸子,今天家裡有客人。」
聽見聶綰綰的吩咐,阿休低著頭應了一聲:「好。」
就在阿休要離開之時,他突然准過頭神色委屈,話語中充滿了鬱悶:「你—遠離—他。」
說罷,阿休指了指面前的阮玉清,重重從阮玉清的肩膀一側撞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唔!」阮玉清悶聲痛呼一聲,面前這少年竟然有這般大的力量,若不是他從小跟著大哥練了點拳腳功夫,此時怕是已經在地上躺著了。
「阮大哥——」聶綰綰也是一驚,隨即問答:「你沒事吧?」
才抬頭準備想找阿休興師問罪,卻發現眼連人影都沒有一個,阿休已經跑遠了。
「沒——沒事——」阮玉清從嘴角擠出幾個字,雖然肩膀劇痛,但在外人的面前還是不能把面子丟了。
看著阮玉清臉都疼白了,聶綰綰關切的便要上前幫他檢查,被阮玉清側著身避開了:「沒、沒事,綰綰妹子,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阮玉清咬著牙,忍痛裝無事發生,阿休那小子此時還不知是不是在哪個角落中躲著看,若是再看見自己和聶綰綰有了接觸,這小子還不宰了自己。
本人都是說了無視,聶綰綰也沒往心上去,見阮玉清沒有大礙,一臉不好意思的給阮玉清道歉:「阮大哥,阿休不是故意的。」
阮玉清擺了擺手:「沒事,阿休兄弟就是和我交流感情。」阮玉清暗中倒吸一口冷氣,剛才被裝的地方疼痛一直位消,怕是有些嚴重。
他現在臉上有多雲淡風輕,心中就有多後悔,那阿休是真下了大力。
「阮大哥,真的沒事嗎?」聶綰綰的眼中閃過狐疑,阮玉清面上那一閃而過痛哭苦這樣別可瞞不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