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被看光了身子
歐陽德毫不客氣地將阮玉瑾痛罵了一番才帶著人繼續去尋找歐陽雨婷的下落。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聶綰綰走到阮玉瑾身邊，想了想問道：「阮大哥，你覺得歐陽姑娘可能會去哪？」
這個問題倒是難到阮玉瑾了，他對歐陽雨婷其實一點都不了解，更不可能知道她可能會去哪裡。
阮玉瑾沉默地搖搖頭。
聶綰綰低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梁下村不大，如果歐陽姑娘立刻可能會有村民看到，我去問問大家，若是都不知道……」
聶綰綰心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測：「那你她應該還在鳳凰山。」
一個沒有任何武力的弱女子，一個人在下雨天的荒山裡呆上一日一夜，只怕……
顯然阮玉瑾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面露郁色，輕輕點了下頭：「麻煩綰綰妹子了，我立馬回去調人，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歐陽雨婷失蹤，阮玉瑾覺得自己要擔一半的責任。
「好。」
跟阮玉瑾分別後，張小月終於忍不住說道：「綰綰，那歐陽雨婷那麼壞，你幫她做什麼呀！只怕找到她她也不會記你的一點好！」
聶綰綰不贊同地搖搖頭：「我主要不是幫她，我是幫阮大哥。瞧歐陽德那態度，只怕歐陽雨婷一旦出事，他會將所有罪責怪在阮大哥身上。」
歐陽德可是執掌兵符的將軍，能坐到他那個位置怎麼說也在皇帝心中有些分量，若歐陽德當真去告御狀，只怕阮玉瑾的仕途不會太順暢。
阮玉瑾來梁下村也幫了聶綰綰不少的忙，再加上還有阮玉清的面子在，她沒有道理袖手旁觀。
「哼。」張小月不高興道：「這歐陽雨婷就是個麻煩精，成天凈給別人找麻煩！」
「好啦小月姐，我們還是去問問大家吧，先找到歐陽雨婷要緊。」
聶綰綰沒刻意隱瞞自己找人的事，沒過多久留在作坊里的阿休便知道了這事，跑出來找聶綰綰。
「綰綰，」阿休道，「你不是去見，行腳商？」
「不著急，先找到歐陽雨婷再說。」
「可是……」
聶綰綰拉過阿休的衣袖：「你也跟我一起吧？」
阿休表情怔怔的，過了好幾秒才重重點頭。
有了阿休的加入，問人的事情很快完成，村裡人誰都沒有見過歐陽雨婷。
「看來她應該還在鳳凰山上了。」聶綰綰喃喃道。
鳳凰山背，某處崖洞。
睜開眼的一瞬間，歐陽雨婷痛得幾乎又要暈死過去，她唇齒間溢出一道微弱的聲音，吵醒了一旁昏昏欲睡的人。
「歐陽姑娘，你醒了？」聶秀林瞬間清醒，走到歐陽雨婷身邊蹲下。
他們身處的地方是一個狹窄的崖洞，洞內光線透亮，歐陽雨婷一會兒睜眼一會兒閉眼，終於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聶秀林，你怎麼在這？」
很快歐陽雨婷就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這是哪裡？為什麼你跟我在一起！」
身體疼痛難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僅僅只是蓋著一件男人的大氅的那一刻，歐陽雨婷腦中一白，緊接著她心裡的某一根線崩斷了。
她只記得自己失足摔下了山坡，可摔下山坡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現在這個場面。
「聶秀林！」歐陽雨婷臉色煞白，一雙眼睛虹口得卻像是要滴出血來：「你都做了什麼！我殺了你！」
手摸到一塊石頭，歐陽雨婷抓起便往聶秀林身上打！
聶秀林反應迅速地往旁邊躲，叫歐陽雨婷的動作落了空。
聶秀林心中很是不快，本以為歐陽雨婷醒來後會對自己服軟，結果這千金大小姐一點都不給面子。
然而此時的情況卻跟之前不同了，聶秀林在心中冷哼一聲，擺出自己讀書人的傲氣來：「歐陽姑娘，昨夜我無意在山上發現昏迷重傷的你，為了幫你治傷這才，解了你的衣衫！我好心救你，沒想到歐陽姑娘反倒不謝我還想恩將仇報。」
聶秀林故意將「解了你的衣衫」幾個字咬得很重，如今歐陽雨婷已被他看了身子，他就不信她一點都不在乎。
「救我？」歐陽雨婷咬牙道：「那你為何不將我送去醫館，為何不找大夫！聶秀林，你——」
「這山路艱險，又下了雨，還是晚上，我是不要命了嗎？歐陽姑娘你放心，我什麼也沒對你做，不過就是……」
「你給我閉嘴！」歐陽雨婷又急又怒地吼。
「我的衣服呢？」歐陽雨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如今這個模樣是萬萬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只要不被看到……就什麼都沒發生！
心裡不停說著冷靜，可手卻不受控制地發著抖，歐陽雨婷感覺到眼裡有什麼東西在打著轉，叫她看不清眼前的畫面。
她摸了好一陣，只摸到稜角分明的石塊。
聶秀林冷眼看著歐陽雨婷一陣摸找，故意道：「你的衣服都破了，還是先穿我的吧。」
說著，聶秀林將幾件破布扔到歐陽雨婷面前。
做工精緻的衣裙上布滿乾涸的泥濘，其上還破了好幾個大洞，簡直跟破布無異。
因為過於慌亂，所以歐陽雨婷也沒有注意到那幾個洞更像是被人撕爛的。她只知道如果被人看到，她就完了。她被聶秀林看光了身子，以後恐怕不會再有男人娶她，至於阮玉瑾……
阮玉瑾橫刀立馬的模樣又出現在腦中，歐陽雨婷痛苦地捂住眼睛，剋制不住地嗚咽起來。
從前想起阮玉瑾時是滿心的愛慕，可如今，只剩下痛苦跟恨。
聽到歐陽雨婷的哭聲，聶秀林煩躁地瞥了她一眼。
沒了爭執，崖洞內只剩下歐陽雨婷低低的嗚咽聲，以至於當外面響起聲音的時候，兩人在第一秒就聽了個清楚。
歐陽雨婷當場愣在原地，也不哭了，她整個人徹底宕機。
聶秀林迫不及待地想往外走，他知道，是找歐陽雨婷的人來了，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
歐陽雨婷迅速做出反應，將身上大氅一裹，腰帶緊緊繫上：「聶秀林，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