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逼債
婦人作普通農婦打扮看著一副敦厚老實的模樣，她沖聶綰綰和阿休搖搖頭，操著一口鄉音說道：「不知道咧，俺們跟他不熟。」
「那打擾嬸嬸了。」沒問到有用的線索，聶綰綰利落地跟農婦道別。
之後又一連問了幾家，竟無一知道王三的去處，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表示跟行腳商王三不同。
這王三雖然平時天南地北的跑，可他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按理說不應該一個熟人都沒有。聶綰綰感到一絲不對，卻說不出是哪裡不對。
找不到人，只得打道回府。
鎮上，某處偏僻的院落里。
「進去！」兩個彪形大漢架著一個乾癟的男人往亮著燈的屋裡一丟！
「你們！」乾癟男人跌跌撞撞地往前猛摜幾步，黝黑的臉上浮現出惱怒的紅：「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將我拐來這裡……」
「王三，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你他娘的先把欠老子的錢還了再說！」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惡狠狠地吼道。
王三當即閉緊了嘴巴，兩個彪形大漢見狀將他往更里的裡屋里推：「給老子老實點，欠錢不還你還有臉！」
裡屋前有一道門檻，兩個彪形大漢壓根不把王三當人看，直愣愣地把他往裡推差點叫他摔了個大跟頭。
被人抓住了把柄，王三唯唯諾諾地不敢多說一句，心裡更是苦得不行。欠錢這事其實說來話長，回到鎮子后王三整日無所事事，每天就愛去賭坊里堵點小錢。
他堵得不多，每次都見好不少，可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手氣好得出奇，每天在賭坊贏的銀子比得上他一年賺的錢了，於是他越來越上癮，可有輸就有贏，漸漸的，他的手氣不再好，等反應過來時，已經欠下了一大筆銀子。
今天，他就是被賭坊里來要債的人抓出來的。
「兩位大哥，我現在手上是真沒錢了，你們行行好通融通融，等我有錢了立馬就還你們好不好？」王三做低伏小地朝兩個彪形大漢拱手。
「省省吧，這事我們兩個做不了主，你還是跟我們大哥說！」說著，彪形大漢朝王三屁股踹了一腳，這下三人也終於走到了目的地。
「大哥，人帶來了！」
只見上方坐著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他正慢悠悠地喝著茶，聽到彪形大漢的話也只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
「你就是王三？」中年男人道。
見到這男人，王三莫名有些緊張：「是，是，大哥……我現在是一分錢都沒有，您看能不能先等等？」
中年男人喝完一口茶，「咚」地一聲將茶杯放到了旁邊的案几上，他抬起眼打量王三，神情一派平和。
王三在這一瞬間幾乎燃起了希望。
「我等等？王老弟，這時間可不等人啊，今天你跟我說等等，明天他跟我說等等，那你說我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可是我現在是真沒錢……」王三苦巴巴道。
中年男人忽然就不說話了。
為首的中年男人不說話，另外兩個大漢也不說話，而王三就更不敢說話了。屋子裡一時間安靜到了可怕的地步。
不知過了多久，中年男人終於說道：「這樣吧，你幫我做一件事，等事成之後咱們之間的債一筆勾銷。」
「這……」
「哦，你不願意？那你現在將錢還了就好，你一共欠了五百兩銀子，要麼你還錢，要你我砍你兩條胳膊抵債。」
中年男人話畢，兩個彪形大漢從腰間摸出一把長刀。
「別！千萬別！」王三怕得連連倒退，慌不擇言地大叫：「我做！我做！」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中年男人沖王三招手，王三滿是畏懼，最後卻不得不上前。
「這幾天有個叫聶綰綰的丫頭片子找你做事，我要你答應她。等你取得他信任后，你就……」中年男人將一番話說完了，王三臉色一陣發白。
「你可千萬記好了，你欠我的那五百兩銀子。」中年男人最後道。
想要拒絕的話就在嘴邊，王三一個激靈，全身如墜冰窟。不同意，就要被砍手！
「好了，你回去吧。記得不要露出馬腳，在聶綰綰面前就當做今天你跟我見面的事沒有發生，要是被發現了……你相信我，我有很多個法子叫你付出代價。」中年男人如沐春風地將話說完，對兩個彪形大漢做了個手勢，王三便如一根架子一樣被兩人架了出去。
王三一走，中年男人也起身，走向了屏風之後。
「聶公子，這次你可滿意？」
聶秀林沒骨頭一樣椅著，聞言撩了撩眼皮，端腔作勢地點了下頭：「還可以吧，只要那個販夫肯聽話不壞事就成。這次辛苦徐先生了。」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徐林笑眯眯的，彷彿絲毫不在意聶秀林的態度，「答應聶公子的事我已辦到，那我家老爺？」
徐林正是之前那售賣假貨的老闆胡焉府上的賬房先生。
「徐先生放心，今時不同往日，我如今已是將軍府的女婿，區區一個胡焉，救他出來不過是我動動手指的事情。你且等著，待我跟歐陽大小姐成親之後，你家主人自然就出來了。」聶秀林洋洋得意地說完，打著哈欠起身，「那個王三就請徐先生幫忙看著了，你幫我辦好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走了。」聶秀林揮揮手，歪歪倒倒地往外走。
不多時，兩個彪形大漢回來，見聶秀林已經不在，便湊到徐林身前：「徐先生，咱們真要幫那廢物書生做事？」
徐林涼涼地一看大漢，以手撫須，沉吟道：「如今老爺還被押在大牢，跟那聶秀林不過是各取所需，況且他已攀上了將軍府，日後等老爺出來也是多了個靠山。不過我們還是謹慎為妙，想辦法在做事時露出一點跟聶秀林有關的線索，要是最後事發，我們可不能背鍋。」
「好嘞！」兩個彪形大漢興奮應聲，他們果然沒有猜錯，徐林這種老狐狸不可能不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