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染色的紙
「不過我的要求有些特殊，我希望您能先聽我說完，確定您能不能做到。」聶綰綰道。
這下，王成羽看聶綰綰的眼神不由一深，連連感嘆道：「你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不錯，不錯！那你就說說你究竟有何要求！」
在來之前，聶綰綰早已將一切都準備好。她從懷裡取出一張疊好的紙，先上前交給了王成羽，而後便道：「我想要一批能夠染色的紙，最後要在紙上繪製我這張紙上的花紋。」
王成羽打開聶綰綰給出的紙，只見薄薄一張紙頁上用黑紅兩色繪製了一些複雜的圖案，王成羽看得直接皺起了眉。
尤其在聽完聶綰綰的一番話后，他將那張紙頁放了下去，目光深重地對聶綰綰道：「小丫頭，你這要求可不低。當今造紙的染色法極其複雜，且很容易失敗，所以當今市面上很少有製作這種工藝的紙廠。」
這個問題早在聶綰綰計劃的事情中，她道：「那如果我有辦法提高染色的成功率呢？」
「哦？！」王成羽微驚，追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且說來看看，倘若可行，那這筆生意我做了。」
聶綰綰道：「王先生應該知道布料是如何染色的，其實給紙上色也是差不多的工藝，只是，桐油跟一般植物色彩不相融，但只要用辦法讓桐油能跟顏料相融，那麼給紙染色一事便多半能成功。我在來之前試過幾次，發現只要在桐油中加入石灰便能讓其與顏料相融。」
聶綰綰一番話說完，屋內卻陷入了沉默。王成羽久久都沒有說話。
半響后，王成羽再開口卻是向外面喊：「來人！」
下一刻，便有小斯推門進入：「東家。」
王成羽命令道：「你現在立刻去準備一些石灰跟顏料來！」
「是！」小斯很快領命離開，王成羽則面色沉浸地對聶綰綰道：「你跟我來！」
不多時，小斯拿來了石灰跟顏料，不少人見聶綰綰跟王成羽站在院中專門用來浸紙的水池前，漸漸地都圍了過來。
王成羽挽起衣袖，竟是要親自動手。
「石灰要加多少？」王成羽拿起裝石灰的罐子，問道。
聶綰綰看了一下地上放著的那一通桐油，因為看不出具體是多重，只得說道：「十斤桐油加一兩石灰。」
王成羽聞言，在桐油中倒入了半拳的石灰。
圍觀的人看著兩人的行為，都是一頭霧水的。
有人忍不住問道：「東家，你這是幹什麼啊？」
「是不是又要搞什麼新東西？」
眾人小聲交談著，但當看到王成羽竟然將顏料倒入轉桐油的木桶時都忍不住驚呼了起來：「要做染色？可是之前不是都失敗了好多次嗎！這怎麼行！」
安靜的一方院子漸漸變得哄鬧起來，所有人都在說話，但人群中心的聶綰綰和王成羽，神色倒是一個比一個凝重。
在桐油中加入石灰跟顏料后，王成羽取了一根棍子在桶內不停地翻攪。
聶綰綰道：「桐油跟顏料相融需要一段時間，我看這一桶大概需要攪拌半個時辰。」
王成羽也不廢話：「那就等著。」
這半個時辰間，王成羽攪動的動作沒有半點懈怠。
一開始，桐油跟顏料在桐油桶中層層分明，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竟然漸漸交融在了一起！
隨著桶內的情況開始變化，王成羽的眼裡的神色越來越亮，半個時辰后，桶內完成變成了一片藍色！
最裡邊的一堆人看到這變化，忍不住驚呼：「成、成了！顏色變了！」
這一下，整個院子都沸騰起來，一個一個的人擠上前來要看。
王成羽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控制住自己想要大笑的慾望，對聶綰綰道：「小丫頭，你跟我過來！」
兩個人又回了剛才的那一間屋子，只是這一次一進屋，王成羽便從柜子里取出了一個盒子，打開后，裡面是幾疊銀票：「你這個辦法我想買斷，如果你還有其他法子也可以一起說說，你看看這些錢夠不夠？」
聶綰綰瞟了一眼，只見那一盒子全都是面值一百兩的銀票，這麼一盒加起來，少說也有幾萬兩。
「王先生，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買跟你談我剛剛說的那筆生意的，現在染色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圖案你們能弄出來嗎？」
解決了一個最大的難題，王成羽此時正興奮得不行，聞言便大手一揮，道：「那點東西，不是問題！」
說罷，王成羽又惦記起染色的事情：「那……染色的法子……」
說起來也是王成羽正值倘若遇上一個黑心的老闆，現在他已經知道辦法，就是不出錢聶綰綰她又能如何！
聶綰綰輕輕笑了一下，她看得出王成羽很想要這個法子，不過她也有一些自己的計量：「這個法子我可以賣給你，不過不是現在。」
既然王成羽同意做這筆生意，那兩人也是合作夥伴了，聶綰綰如實道：「其實我找您定這批紙正是因為我打算出售一個之前市面上沒有過的東西，所以段時間內，我不希望市面上有同樣的東西。」
這下王成羽懂了，他道：「這個你儘管放心，只要你答應將染色的法子賣給我，在你規定的時間內，我絕對不會向任何人出售染色紙！」
聶綰綰不禁一笑：「那便謝謝王先生了。」
王成羽聽罷直擺手：「什麼謝我，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小丫頭，你簡直是老天給我送來的救命菩薩！」
擁有染色技術，王成羽已經能想到日後自己這王氏紙庫又將擴大幾倍了。他家世代從事造紙業，倘若到他這一代能將家業擴大，也算是不負祖上了。
兩人說了幾句客套話，聶綰綰又將話題引到正事上：「我想要的圖案可能有些複雜，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看看打樣，之後可能還會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這批紙關乎著之後雪花酥的銷售，聶綰綰可不敢馬虎大意。